微月临春阙: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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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是豪门,人情复杂,我又是再嫁,怕是齐大非偶。”

    “那阿姊会放手吗?”

    淑贤伸手捋开露微额上粘住的发丝,一叹,目光划过枕侧,望见一只镶金玉镯。她认得,这就是谢探微送给露微的信物,也知道露微当了女官后才脱了下来。

    “我不知道,好累,也许是我想多了。”

    淑贤没再多问,起身替露微掖了掖被子,“事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用心过度,你不累谁累?”

    ……

    等露微昏沉睡去,杨淑贤便离开了赵家,手里握着露微枕侧的镶金玉镯,是不动声色带出来的。她还是想替露微跑一趟。

    然而,正当她走至赵府门前,与驾车小奴交代去向时,竟忽见陆冬至奔到了眼前,而也不必开口问话,这人身后,谢探微也在。

    那便正好。

    “贤儿,我们就等你出来呢!露微到底怎么了呀?”陆冬至一脸慌急,看看淑贤又看看谢探微:

    “将军连日上朝不见太傅,一问才知道,听说是有好几天了,陛下都让太医令过来了,到底有多严重啊?!”

    淑贤一时都不答,也知道陆冬至都是替谢探微问的,便眼神示意谢探微,将人带远了些。

    “很重,太医令也治不好。”淑贤面色冷静,掩在袖下的手将玉镯握得极紧。

    “治不好,是什么意思?”谢探微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却一开口,高大的身躯随之一晃。

    淑贤抿了抿唇,目光平稳直视:“气血阻滞,腹痛不止,到现在还在发高热,莫说是水米,药也喂不进去,你说是什么意思?”

    “我不信!”谢探微一笑,两手的关节握得发出脆响,“三天前她还是好好的,她肯定是生我的气,故意骗我着急!”

    淑贤果见谢探微自己提到这件事,心下了然,“你可以去太医署问问阿姊的病案,你看我有没有骗你。”说着,她便缓缓举出了手里的镯子:

    “刚刚阿姊醒了半刻,便叫我拿这个还给你。她说,谢家门高势大,人情复杂,自己又嫁过人,难免齐大非偶。如今病势日沉,恐将不起,索性退还此物,与君长诀。”

    若说谢探微刚刚尚有几分怀疑,可看见这桃花玉镯时,便顿觉天昏地暗,一切喧闹都汇成了刺耳的盲音,划破了他的胸膛,震碎了他的脏腑。

    ……

    “贤儿,你为什么要和他那样说啊?我都没见过一个活人的脸色可以一眨眼变成尸体那样!”

    将军府中堂外的廊檐下,杨淑贤和陆冬至并肩坐着。

    陆冬至一直再为刚刚的情形后怕。谢探微听了杨淑贤的话忽然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若不是晏令白及时赶到,这人或许就要爬进赵府的大门去。

    “我只是……”淑贤显然是有些自作主张的,却也只是想试试谢探微的底,没想到下手重了。

    “可阿姊真的病得很重,不清醒时只捂住肚子喊疼,汤药一口都喂不进。身上烫的吓人,只能叫婢女不停地用凉水给她擦着降温。她那副身架子,早在姚家时就吃尽了苦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病?我也是被她吓怕了,昏头了。”

    陆冬至倒不是责怪淑贤,看她伤怀失神的模样,十分不忍:“没事了没事了,我也只是没见过谢探微那样,他反正吓不死,你说也就说了。”

    淑贤沉沉地叹了一声,眼中闪出泪光:“你不会懂的。”

    陆冬至愣了愣,不知为何,心都抖了一下,“你说得那一堆词,我就记住一个‘人情复杂’,可他们两个哪里复杂了?”

    果然这人不懂,还这样曲解,可淑贤看着这个愣头青,反笑出来:“陆冬至,以后谁要是嫁给你了,那日子定是过得无忧无虑的,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人情复杂。”

    陆冬至脸颊一红,“我,还没想过成婚的事呢!”

    “那你就抽空想想?”

    ……

    谢探微虽然被晏令白带了回来,可三魂七魄都未归位,而晏令白未必不如他焦心如焚,却又只能强作镇定,周全大局。

    “我已经问过淑贤了,她多有夸张之语,也只是为了露微试探你而已。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振作一些吧。”

    晏令白就挨着谢探微的身侧,对着他说。但谢探微完全没办法提起心气,眼睛一直低着,望着手里的玉镯。

    “夸张之语也是原本有了才能夸张,有何区别?我竟从来不知,她心里有这些想法,还让她一味放心,可见她这场病,我是始作俑者。她那天说得对,我就是光动嘴,自以为是。”

    汹涌的情绪一阵高过一阵,晏令白终于难以压抑,起身走到窗下,眼眶渐渐潮湿。他想起了乔晴霞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若你当年遵一次调令,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所以,如今的儿女债都是他的报应。

    然而,往事难追,大事当前。

    “敏识,你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我不让你告诉她,你要怪就怪阿父吧。露微是个纯粹的孩子,她想做的只是为父分忧。赵太傅已告知我,赵启英既已回家,也是破除流言的法子,你今后不必再盯着他了,我另有安排给你。”

    谢探微颇是自嘲地一笑,目光恍惚。他近日是奉命观察赵启英的行踪,可一无所获,心里难免着急。那日与露微争执,多少也是掺杂了这种的情绪的。

    “阿父,你一直不曾婚娶,从前是醉心战事,如今便筹谋大局,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人能让你停一停脚步吗?”

    晏令白哑口无言。

    “阿父没有,可我有!我不想等到失去她了再来后悔。”

    【作者有话说】

    露微: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快死了?

    淑贤:……

    谢探微:把我在地上爬的片段切掉,换成杨淑贤爬!

    晏令白:扎心了最后那句,什么狗儿子白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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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潜来

    ◎寸心之间,不可言耳,我为微微,岂惜沦亡。◎

    自露微起病,太医令陈自和就奉命守在了赵家,可连日也不大见效。这让赵维贞心急如焚,也不禁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这日才望过女儿,赵维贞便去到了陈自和下榻的院落。院中药味弥漫,陈自和正领着医工门研究用药,一见赵太傅,便忙迎来见礼,但赵维贞只是开门见山:

    “陈医令,你就同我说句交底的话,我家小女的病究竟还能不能有起色?”

    陈自和是积年的老医官了,对各种疑难杂症都多有见识,他不是摸不准露微的病因,而根本是无从切入,叹声道:

    “太傅,按病理说,令爱的病起于虚劳,又伴有肝气郁结,气血失调,这多是忧思惶恐,情志失和所致。老夫也知,太傅家中近年遭遇大事,令爱应是受此影响。”

    赵维贞岂不知这些,眉头深皱,“那这未必是不治之症,这孩子才十七岁啊!”

    陈自和沉了沉气,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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