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五年: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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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所畏惧的。

    她紧绷着心弦。

    铜镜里照出的不堪,又岂止是表面看到的那些?如果他真的关心她在乎她,为什么现在又要用逼她的方式来表达呢?

    他一定要占据上风吗?

    所以她偏不遂他的意,尽管她清楚自己对那些问题绝非问心无愧,她也偏不遂他的意。

    他掌心和指端源源不断传来春意,雪白只能从指缝中漏出,叶采薇却只皱着黛眉,用头狠狠往身后一撞。

    这一撞她拼尽了全力,撞到他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脖颈,撞到支撑他下巴坚硬的颌骨,撞到他和她一样固执又变幻多端的心。

    沉重的闷响过后,男人松了手。

    “容津岸,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我也不喜欢你对我这样的态度!”叶采薇转身背对着铜镜,她宁愿面向他,也不愿再看铜镜中的自己。

    “你说我疼,说我这几年有多难,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逼我?你在骄傲什么、强词夺理什么?为你缺失的责任,找到完美的借口吗?”

    “叶琛,我不想让他见你,但现实只能这样。我不想让他看到父母失和,不想让他眼睁睁看着我们争吵,他夹在我们中间,怎么做都不对。”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失望至极,你要的答案我永远不会给你。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有那种关系,我同意和你纠缠不清,是因为你能干,你把我伺候好了,是我赏给你的,与旁的事无关!”

    “你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叶琛,休想独占他。你若再这样蹬鼻子上脸,容津岸,我马上带他离开京城,你就算手眼通天把天.朝翻过来,也绝不可能找到我们母子!我说到做到!”

    被怒吼的男人,并未如她想的那般暴走,却是在刚刚被她狠狠撞击的一刻,就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

    平静的面容,平静的眼眸,连呼吸都是平静的。

    平静才是他的底色,今日这样的失常,不过是被她的几句话,逼出了从不示人的那些疯劲。

    光一点点,就足以野火燎原。

    忽然,平静的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镣铐。

    一头扣在她的雪腕上,一头则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长长的锁链,连住两个人。

    “那就这样,再别离开我。”容津岸还是那样平静。

    当初叶渚亭因太子逆案被关入天牢,不见天日音讯全无,外面流言纷纷,是孟崛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悄悄将容津岸和叶采薇带到天牢中看望。那时候两人已经定亲,叶渚亭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郑重托付给爱徒,没过两日,他便暴病而亡。

    太子逆案证据确凿,叶渚亭身为罪臣,未定罪而亡,自然也不可享有任何身后之名,嘉泰帝念在叶渚亭多年来对社稷的功劳,允许容津岸以女婿的身份带走叶渚亭的遗体,自行下葬。

    “那个地方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后面还有一大片桃林,我走了好几处地方,选来选去,那里是最合适的。”当初容津岸这样说。

    因着太子逆案到结案已过去了数月,叶渚亭下葬的时候,叶采薇已经病得很重,出于种种,她没有去送亡父最后一程。

    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叶渚亭的坟前。

    确实,这里和容津岸当年描述得一样,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后面的大片桃林硕果累累,是晚熟的品种,正如叶渚亭希冀和盼望的人生。

    因着没有长辈女性教养,许多女儿家的东西,叶采薇都是从烟柳那里学来的。而一个人的谈吐和修养,与她身边的环境和人息息相关,叶采薇从烟柳身上学,在叶府这么多年,烟柳的品味和习惯,又何尝不是叶渚亭手把手教的呢?

    而凝视了她良久,烟柳终于垂下那双叶采薇看了十七年的眼眸,缓缓,缓缓吐露:

    “薇薇,别怪你爹。当年你娘对你爹一见钟情,柳姨又何尝不是?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是柳姨主动勾引的,和你爹无关。”

    叶采薇难以相信这一切。

    从小到大,是叶渚亭倾尽他的父爱,给她织了一张华丽而密不透风的帘幕,她被牢牢保护在其中,一直坚信这便是世界的全部、自信横冲直撞,现在这个帘幕被她不小心亲手揭开了一个角,随便看一眼,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她当然想先相信烟柳的话。叶渚亭自年轻时起便风华绝代,烟柳跟着姚氏对他一见钟情、多年来爱慕不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又因为在叶府里日日相处、烟柳还要照顾叶渚亭的饮食起居,对他动了勾引的心思,这是太自然了。

    对,一定是烟柳蓄意勾引。

    “争吧,抢吧,头破血流吧,竞争吧,她们谁爱要谁要。反正奚子瑜,我不伺候了。”梅若雪的语调冷了下来,“嬷嬷,我不勉强说服你,但若你不愿帮我,也请你不要将我的想法,跟任何人提。”

    梅若雪是偏要“糊涂”到底的——

    不仅要和离,她还要亲手把和离书,交到奚子瑜的手上。

    不就是京城吗?她为什么去不得。

    连两个孩子她都能舍下。

    在东流码头上船,一路沿长江顺流而下,至镇江附近与京杭大运河交汇,改道,可一直北上至京城。

    梅若雪第一次离开东流、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船,在行船刚刚启航不久,她就止不住难耐呕吐。

    但也因此被人认了出来,还是叶采薇的学生,她记得叫佟归鹤的:

    “七奶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定是的。

    不,不一定。

    不是。

    从最初的崩溃嚎啕缓过来之后,叶采薇很快便知道自己是错怪了烟柳。

    根结都在叶渚亭,在叶渚亭的身上。

    “青青,这个就是采薇姑姑的爹爹,是容安哥哥的外祖父,阿娘跟你讲过很多次的,青青还记得吗?”孟冬青坐在孟崛的怀里,顺着温谣的手指,看向那座森森的墓碑。

    但孟冬青毕竟才省事不久,连碑上的篆刻的字都不太认得,更对生老病死并无概念,温谣所说的话她都似懂非懂,只觉得这里的风景真是好。

    风景这么好的地方,阿爹和阿娘怎么第一次带她来呢?

    “青青想起来,阿娘跟青青说过的,叶爷爷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阿娘会一直记住他。”温谣柔美的脸露出哀伤的神色,孟冬青看在眼里,软软糯糯说道。

    “对,是,叶阁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是阿娘和大舅二舅的恩师,若没有他,阿娘不会有这么多学问,大舅和二舅也考不中进士,但,但他不仅仅是我们的恩师,”

    说起往事,温谣哽咽起来,嗓音微微发颤,

    “我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待我们极好极亲厚,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阿娘那时候,好羡慕你的采薇姑姑,有这么好的爹……”

    这世上还有比叶渚亭更好的父亲吗?

    叶采薇见到儿子这样,心也抽疼得厉害。

    许氏方氏他们对叶琛赞不绝口,夸奖他聪明懂事、行事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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