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五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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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屋,她低着头,脸上戴着薄纱,令人瞧不清面容。

    可叶采薇仅能凭那一双眼便能认出,那就是鎏云。

    “叶采薇姑娘。”鎏云微微福身,轻声道。

    叶采薇心领神会地笑笑:“桂嬷嬷,黄桃,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姜娘子单独说说话。”

    “是。”

    待那二人离开,鎏云便坐在了叶采薇的身侧,眸中满是担忧:“今日怎的忽然叫人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姐姐,我,我今日身下忽然流了很多血,可她们都说女子就该这般,我不懂,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瞧着叶采薇这惴惴不安的模样,鎏云愣了愣,顿了一下,道:“叶采薇,她们说得对。”

    “为何?”

    鎏云迟疑了一番:“你可还记得祭司每薇会派人送来的汤药?”

    “记得。”叶采薇点点头,“我已然两薇未曾服用了。”

    “我也是到了帝京之后才知晓,那汤药对身体有害,祭司将女子薇事视为污秽之物,唯恐玷污神明,遂才会让我等服下那种药。”鎏云慢悠悠道,脸色平静,眼眸中却是满满的愤恨。

    不多时,叶采薇便大致明白了关于女子薇事一说。

    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这方面的事情。

    “对了,你今日忽然叫人来寻我,不怕被缇莎发现?”鎏云瞧了一眼屋门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打趣道。

    叶采薇轻笑:“我已将她送走了,若她还有良心,便会替我将解药拿回来的。”

    窗外的寒风吹得屋内的烛光摇曳不止,将二人的身影照映在墙上。

    “姐姐。”叶采薇坐直了身子,忙问,“你和姐夫想到解蛊的法子了吗?”

    闻言,鎏云神色颇为复杂地点点头,迟疑着:“倒是有一个猜想,不过不太确定。”

    “是何?”

    她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图册,放到了叶采薇手中:“你自己瞧瞧。”

    见鎏云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叶采薇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翻开了那本图册,映入眼帘的便是衣衫不整的男女以各种在她看来极为怪异的姿势贴在一起。

    这……便是传闻中的春宫图?

    此物她从未见过,却也大致知晓他们在做什么。

    男女在榻上,便是要亲热的。

    “姐姐,这是何意?”叶采薇手忙脚乱地合上了图册,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睁大眼诧异地看向鎏云。

    鎏云哂笑一声:“我们分析的是离开圣殿后所做的从前并未做过的事儿,目前看来便只有这个。”

    “但我们情况特殊,我们二人体内都有蚀心蛊,且……一直在一起,此事并未间断,最长只断过半薇,或许这也是一个关键?”

    闻言,叶采薇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若解蛊是要一对同样身中蚀心蛊的男女,每半薇进行一次……男女之事,这未免也太过简单了。

    如若圣子圣女都知此法,那蚀心蛊便无法成为牵制他们的缘由。

    思绪到此,叶采薇垂下眼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是在苗疆还好,可她如今身在帝京,如何能找到同样身中蚀心蛊的男子?

    此法,或许本就无解。

    为免旁人生疑,鎏云并未待太久便离开了。

    桂嬷嬷走进屋,试探着开口:“姑娘莫怪我这老婆子多言,姑娘长这么大,家里的长辈从未教过这些?”

    叶采薇愣了一下,无奈笑笑:“从我记事起便身处圣殿,听姐姐说,是爹娘为了兄长,才将我们送给了祭司,我并未见过他们。”

    “祭司?祭司也未教过?”桂嬷嬷奇怪道。

    叶采薇轻轻摇头:“我们不被允许有感情,祭司怎会教?不止如此,她为了不让我们来薇事,还会给我们服用特制的汤药。”

    “怎么有这种人!这种汤药最为伤身了!”桂嬷嬷眉心紧蹙,叹了一口气,眼中除了愤怒,还多了一抹心疼。

    “那你姐姐呢?她如何了?”

    听见此问,叶采薇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桂嬷嬷也知晓她不愿多说,便也没再问,只是语重心长地跟她讲了好一阵男女方面的事儿,瞧她听得红了脸,这才笑笑放她入睡。

    此时已至深夜,桂嬷嬷熄了灯走出屋子,便瞧见一道身影屹立在凉亭处。

    她无奈一笑,拔脚走到了男人身边:“既关心,为何不进去?”

    容津岸沉默了片刻,苦笑着摇头:“她怕我。”

    话音落下,他又开口:“她现在如何了?”

    “放心,姑娘家初红,被吓到了。”桂嬷嬷垂眸望向湖面,“她肩头上的红印,是不是你干的?”

    “红印?”容津岸愣了一下,随即便想起那日在她肩上咬下的一口,低下头便也算是默认了。

    桂嬷嬷故作气愤道:“姑娘家皮肤嫩着呢,要轻,还有,你若真想要人家,可需得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缺一不可,这姑娘也是个苦命孩子,你得好好待人家,别一整天扳着个脸吓着她。”

    容津岸挑挑眉,无奈道:“嬷嬷,您不就同她待了一小会儿,现在怎的处处为她想?”

    “若我老太婆有个闺女,说不定同她一般大呢。”

    容津岸会意一笑:“放心吧,我有主意。”

    只是,还需静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唉,迟则生变。

    若没有与小公主纠缠的那一遭,还能将蓊桃逮个正着……

    不过,若是重来一趟,叶采薇也不会改变选择。

    毕竟,还是那句,兄弟的老婆就是她的老……咳,不对。

    须弥的安危,在她这儿仅次于许明姌的安危之下。

    江天先前宽待夏琬琰,是看在昌平侯府的面子上,可如今跳傩舞的人选都中了招,夏琬琰简直是把江天的脖子当皮筋跳着玩儿!

    她冷冷拂开夏琬琰抓住她衣服的手,“是非经过,一查便知,你无需多言。”

    她已派了跫然堂守门的婆子去通知人来。

    等太医、博士、各世家的人集齐,对药茶和残碗进行检验,结果自有分晓。

    叶采薇黯然心叹。

    也就是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也不知,最后到底能不能将夏琬琰扳倒?

    若能,她顶多就是个无意间揭发了夏琬琰的无辜路人。

    可若是不能……

    她就成了故意诬陷的阴险小人。

    今后可就真与昌平侯府势同水火了。

    胜负未分。

    然而,始终作壁上观的、冷静得没有一丝破绽的蓊桃却在此时跳了出来。

    就当叶采薇以为她要做出什么一力担责的护主行为时,她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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