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天上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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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勖心中一动:昨晚长生道军虽大败,可平心而论,对方将领的谋略却不孬,甚至可谓上乘。

    对方料到己方必定会劫营,因便周密部署,只可惜棋差一招,一心执着于粮草,反倒疏忽了旗鼓号令,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此人虽败,却又能在大溃之后冷静谋划,回头杀自己一个猝不及防,真可谓是一员良将!

    若得此人善加调教,往后必能独挡一方,大有作为。

    这念头甫一在心中升起,**的汗血宝马便已经如流星般飞驰而出,马儿扬蹄怒嘶,飞越重重人墙,直奔敌人中军而去!

    徐凌举着死去将士身上的红衣制成的中军牙旗,一面掠阵指挥,一面亲自为士兵摇旗助威。此站天时地利人和尽在己方,李军区区千人,却也能战得个稍落下风的局面,他连吃过几次亏,当下便不敢有丝毫大意。

    正聚精会神,前方滚滚烟尘之中却忽然飞来一匹龙驹,其上驮着个身穿明光铠、手持环首长刀的猛将。

    徐凌双目圆睁,只见那犹如天降的一人一马飞速奔驰,看那架势竟是直奔着自己而来,不由大吃一惊,连退几步到人群中高声道:“放箭!快放箭!”

    不必他说,密密麻麻的飞箭早在他身前结成了一道矢墙,可那将军连同他**的神驹却快如电掣,眨眼已至近前!

    徐凌只觉眼前青锋一闪,下意识紧闭双眼预想中的锐痛却并未袭来,只觉后腰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竟是被这将领单手拎起,制缚在马背上狂奔而去!

    叶春的一刀方才劈出,还未来得及收回,一人一马连带着徐凌已经隐入滚滚烟尘。

    “霄云!”

    叶春目眦欲裂,大叫一声追出十几丈开外,若非几个舵主及时将他救回,他险些就被李军中那个骑着乌骓马的小子一枪杀死。

    叶春跌足坐到地上放声大哭,素来只听闻过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却是不料有人能在两军对战时活捉对方主帅,这仗还怎么打!

    ……

    长生道余众之所以能再次凝心聚力皆因徐凌一人,余下一众不是平庸之辈便是装神弄鬼之徒,叶春等人亦不过徒有武勇而已,此刻突遭大变,一时竟都没了主意,眼巴巴地看着李勖将徐凌活活掳走,再出不来第二个人可以稳定军心。

    李军士气大振,齐呼威声,长生道军眼见着堂主被人掠在马上如入无人之地一般从乱军之中穿过,竟也都看得一愣。

    眨眼间形势陡变,好不容易重整旗鼓的长生道军再次溃败,被李军一口气追至临海郡城门之外,刁斗烂旗腰刀弓箭扔了几里地。

    溃军一经入城即刻关门念经,城头箭纷乱入雨,不要钱似的往外飞射,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探出头来了。

    ……

    一场平地而起的波澜终于平息,徐凌被双手反绑押到中军帐前。

    玄色大帐简朴肃穆,上首之人相貌堂堂,气度迫人,虽新中箭伤,一臂缠着绷带,却丝毫不损威势,望之如有山峦之气,雄浑巍峨,仿佛可以永世屹立不倒。

    这样的主公,在己则令人心安,在敌则令人寝食难安。

    徐凌先前匆匆几瞥,对李勖不过有个模糊印象,此刻近前观看,方才发觉这人竟是如此年轻,年轻得令人生畏,生恨,生出一声唏嘘。

    可惜!

    李勖的目光亦沉沉地打量着徐凌,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忽然起身下榻,亲自上前为他松绑,接着竟拱手道:“素闻徐堂主谋略过人,近日连番交手,方知传言不虚。方才一战,李某实处于下风,若非仗着一身匹夫之力,此刻只怕已命丧九泉,还要累得全军将士与我一道败北。”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便像是讽刺,可经他这寡言少语之人一说,语气倒是极为真诚。

    徐凌凤目微挑,末了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忿然道:“成王败寇,有甚可说徐凌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李将军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无需多言!”

    李勖一笑:“千金易得,良将难求。徐堂主智勇之士,将材人杰也,李某若痛下杀手,恐遭天谴。若徐堂主不弃,不妨留在李某军中与我等共图大业,李某当以上宾之礼、袍泽之谊相待!”

    “袍泽之谊”

    徐凌嗤笑一声,仰天大笑。

    “我徐凌昨日刚当着全教兄弟的面发誓,今生今世必当取你项上人头,否则必定万箭穿心而死!今日若就降了,往后只怕日日良心煎熬,夜夜枕席不安,直到九泉之下亦被人耻笑!”

    “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徐堂主如此谋略,长生道中的兄弟亦个个都是好汉,却落得如此惨败,可知孙波并非良主。”

    徐凌被他戳中心中痛处,当下便声色俱厉地反唇相讥道:“徐某虽微贱之人,亦知忠义二字,背信弃义者与猪狗何异将军之言,恕我不能苟同!凌今日既沦为阶下之囚,便如砧板之肉、秋末之虫,自视一鬼尔,但求一死,宁死不降!”

    李勖笑容不减,“徐堂主不妨小住几日,过后再议此事不迟。”

    往后接连三日,李勖教人好酒好菜招待徐凌,上官云卢锋等人轮番上阵,苦口婆心相劝,不料这人竟饱读诗书,满腹道理唇枪舌剑相较一腔谋略毫不逊色,奈何油盐不进,之后竟滴水不沾,滴米不食,一言不发,唯有一心求死。

    三日过后,冬日第一场雪纷纷而落,洋洋洒洒如鹅毛。

    一大早,徐凌居住的营帐中门从外开启,上官云带着一身寒气入内。

    徐凌瞥见外头一片白茫,以为李勖终于丧失了耐心,即将处死自己,倒也心中一片坦然

    上官云冷眼看着他,不知该夸他一句忠义之士,还是骂他一句不识时务。亏得将军仁义,若换做是他,早就将此人一刀结果了,省得放虎归山,往后再生事端。

    “你走吧!”

    徐凌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上官云长枪一出,将门口的帘子挑起老高,冷声道:“请吧!”

    徐凌大喜过望,一口气在大雪之中奔出数里,不知不觉间四野已是白茫茫一片。从此处到临海郡的路并不难寻,只是雪下得沟壑齐平,天地间一片空旷,似乎无边无际,无向无识,人在其中一时竟有种迷失之感。

    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斯时夕阳西下,徐凌跑得气喘吁吁,眼见临海郡的城门已在暮色中现出一点轮廓,胸中却忽然涌起一片悲凉,生出途穷之感。

    孙波此时应该已经恢复了神智,见他全须全尾归来,恐怕是不会有多大欢喜。

    若与他实话实说,未知能否打消他心中疑虑。

    徐凌拖着沉重的脚步曳行于大雪之中欲哭无泪,忽听得身后一阵马蹄之声,惊望过去却是一匹汗血宝马驮着员彪悍小将,几息之间旋到自己面前。

    徐凌警觉地握住了佩剑。

    上官云瞥见他的动作,嘁了一声,自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那宝马的缰绳一把塞到他手中依旧冷冷道:“我们将军说了,若徐堂主这般回去必会招来孙波猜忌,将军便将这汗血宝马赠予堂主。此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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