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天上月: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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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方才正在专心修剪一丛小檗,没有一点点防备,这对小夫妻突然从外边闪进来二话不说便搂在一起,互相啃得啧啧有声。

    老花匠惊呆了以为是禁军护卫和后宅侍女跑到这里偷·情,他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向来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冷不丁撞见这对野鸳鸯,震惊之余更是感到格外愤怒。

    看他们亲得忘乎所以,老花匠无声地蹲下,透过小檗密实的叶隙,眯起眼睛,神情凝重地看出去。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老花匠边看边在心里面感慨,他倒是想看看这对野鸳鸯还能做出什么违背礼法的好事。

    ……初时,他只是觉得这对野鸳鸯生得怪出挑的,就是他这昏花老眼也能看出来两人很是般配。

    ……后来这对样貌出挑的“野鸳鸯”一边亲一边转圈,待转到近处侧过脸来赫然竟是不苟言笑的太尉和他威仪万千的夫人!

    老花匠像是被一盆雪水浇了头,腿肚子开始转筋,想要站起来悄悄走掉,又怕惊动了他们,反而丢了自己一条老命。

    他们亲热得有多缠绵,他听得就有多煎熬——老花匠已经不敢再看了他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太尉和夫人谨守礼法,不要做出老奴不宜之事。

    谢天谢地大罗神仙显灵,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哭了太尉喘了一会儿粗气,开始温声细语地哄人。

    老花匠听得这个臊,谁还没年轻过,可年轻也不能这么风骚,满口的卿卿我我、阿兄阿妹,成何体统!

    ……

    韶音身上软绵绵的,走得脚步发飘,李勖靠过来想要环住她的腰,被她水汪汪的眼一睃,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后宅和前朝之间的路可真够长,一路上的人多得教人生气,太尉和夫人都是要脸面的人,各自神情庄重,彼此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二门前把守的侍卫个个都面红耳赤,老远就将脑袋都垂了下去。

    这里地势颇高,又依台门修了两座夯土台基,供当值者瞭望预警。

    他们方才登台瞭望,恰看见太尉搂着夫人钻到了木廊里,紫藤花瀑犹如半挂帷帘,掩住了他们的头脸和上半身,可是他们的腿脚仍曝露在天光之下。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夫人长裙下摆层层叠叠的垂髾一开始就紧紧贴在太尉腿部的革筒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后来夫人干脆站在了太尉的马靴上,他们两人就这么合二为一,在木廊里转起圈来五色垂髾流光溢彩,转成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虹霓,转红了侍卫们的脸。

    他们几个都还没有成婚,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

    终于行过二门,进入后宅。

    韶音偏头,偷眼看向仪表堂堂的太尉,不防正撞进他的眼里。

    他正直勾勾地望着她瞳仁黑亮,里面又烧着了一把火,焰心里正是她一张春·情荡漾的艳靥。

    “不许看我。”

    她羞涩地命令他。

    李勖嘴角蓦地扬起一个有些邪气的笑来松了领口,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房走去。

    李二在软榻上躺得好好的,忽然被人不客气地踢下去,床榻就此空出来那个夜夜伴眠的绝色美人被人轻轻撂到锦褥上。

    她攀着她的郎君,不肯放手。

    李勖的唇贴上她小巧圆润的洱,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有点引诱的意味:“乖,你不放开,郎君如何卸甲”

    “就不放。”

    她眸中潋滟着波光,娇媚得要人命。

    李勖摩挲着她那瓣从不肯服软的红唇,低低地笑起来“不是说不想我么”

    她轻轻地咬了他一口,忽然仰起脸,主动将那只温软香滑的小蛇递送到他口中,不待他捉住,那小蛇又滑出去,缠绵地裹住了他的洱。

    李勖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耳膜上轰隆隆地流淌。

    “李勖”,她口婴声呢喃,“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她抚摸他的浓眉,从眉到眼,捧着他的脸,又去拉他的手,将他的手往礼法允许的地方放。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旷了这么久,李勖如何能受得了他被她撩拨得不合礼法,几下扯掉一身厚重的铠甲,将自己剥得合乎礼法。

    刚触到那只熟悉的如意结,她却忽地不让了

    说什么都不让。

    “你……你不要脱我的衣裳!(那不合礼法)”她又开始娇气地命令他,秀气的眉尖紧紧蹙着。

    “傻瓜”,李勖迟疑了一瞬,忽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吻印眉心:“别怕,郎君喜欢还来不及,让我看看”

    韶音又想哭了他柔声相哄,终于骗得她松了手。

    李勖俯下去,亲吻她丰隆的小腹,中间那只小小的肉坑,如今已成了一朵圆圆的花,他的唇刚凑上去,她便情不自禁地颤了起来

    李勖不敢鲁莽行事,他的姑娘却已经完完全全成了水做的骨肉。

    她的小礼法失得一塌糊涂,紧紧绞缠,他将指伷出来上面已经是一片水亮的礼法。李勖血脉偾张,阳亢如灼,益发不敢人她

    她的明眸半阖,眼尾微微挑染红晕,如嗔如怨地看着他,“李郎,我难受。”

    李勖恨不得让她的脚丫高高扛起,随他在敌营里杀个七进七出,可是敌军怀着小敌军,实在不堪一战。

    他怯战,敌军却存心挑衅,用两只小手将自己的雪团揉得通红,一声声地唤他:李郎,郎君,阿兄。

    她在勾·引他!

    李勖忍无可忍,一口咬上去,廷身破人。

    柔软的绣被和坚硬的铠甲堆叠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麦色映雪,罗帷轻轻晃,博山炉里烟气缠绵。

    正是春耕时节,会稽郡刚下过一场透雨,土壤格外松软,犁入其中,本想浅浅耕种,不料愈陷愈深。许是误触泉眼,田间渐有小股甘泉汩汩溢出,清甜浓润。

    远山脚下春光旖旎,风鬟雾鬓乱如云,有郎君扬起玉鞭,缓驾绣鞍,扬起阵阵香尘。

    “你一早就在外头了对不对”

    “嗯。”

    “哼!你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也不帮我的忙。”

    “愚兄若是多管闲事,只怕纨妹会生气。”

    “哼,算你有些眼色!……不是已经教六郎带了话,为何还要再回来一趟”

    “生辰礼,喜欢么”

    “绿石头么不太喜欢。”

    “那郎君呢,郎君讨不讨你的喜欢”男子一边伷送,一边低声问:“纨妹快活否尚难受否”

    荷塘里的涟漪早就一圈圈地迭荡开,风吹得温柔而坚定接连掀起几阵波澜,叶下小鱼终于心满意足地睡过去,身上的铠甲仍坚硬如初。

    李勖伷身而出,用力握住她的小手,终于能畅快地驰骋。

    韶音半梦半醒,听见他在耳畔似喘似哼,“你要将郎君折磨死了”。她心里边有一点小小的愧疚,手心被他磨得红热,很快就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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