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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再逢秋[破镜重圆]》 70-80(第11/31页)
个关于聋哑儿童适应社会的片子。”
听到这个主题,郑淮明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
“聋哑人?”
方宜不想遮掩,大方承认:“之前你失声过,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些特殊人群想融入社会生活,比我们普通人想象得还要难。正好弘文看中,就选了这个题材。”
几句话像是一道炽热短促的火苗,在郑淮明心头震荡了一下,拉扯着他因提前摄入止疼药而略有迟钝的意识。
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觉缩紧,他薄唇微张,气息从唇齿间流过,竟一时不知能说什么。
这时,侍应生将一只只精致的盘子端上了餐桌,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对话。
法式焗蜗牛,和牛意面,海鲜烩饭,奶油酥皮汤……不知是不是巧合,有两道菜是方宜之前和许循远他们去吃西餐时照片里点过的。
难道他是看过那张照片的?
“很多聋哑人想找一份工作、独立生活确实很难。”郑淮明垂下目光,温声说,“这是个很好的题材,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盛大夫帮忙。”
这话有些空泛。
“嗯。”方宜也客气地笑了一下,用叉子卷起意面。
低头时,她轻轻用左手揽住柔顺光泽的长发,一对碎钻耳钉若隐若现,优雅而妩媚。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颤,唇红齿白。
郑淮明看得有些出神,她的一眸一笑,如羽毛在心间掠过。
见方宜没有提及纪录片拍摄审批困难的事,他掂量了一下,怕她不好意思开口,主动问道:“你们想在哪所聋哑学校拍?是不是审批一直下不来?”
方宜微怔,没想到他连这事也知道。
正巧这几天她被这事缠得焦头烂额,便简单说了情况,轻轻叹气道:“拍这样的片子确实有风险,他们不愿意批,也是情理之中。”
女孩说着情理之中,眸光中还是难掩失落。
郑淮明事先打听过,自然知道他们为了这件事奔波了多久。他绅士地把海鲜饭里的虾和青口贝都拨出来,放进她盘中:
“把材料发给我,我去帮你问问。”
这事关乎文化部门的市级审批,跟医疗系统毫无关联,更不是海城那样有人情往来的小城市,想要人为干预,哪怕郑淮明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做到。
方宜听他这么说,只当客套,没有多在意地道了声谢,说起了别的事。
餐厅一角传来优美的钢琴乐,在夜色浓郁的氛围中,两个人难得轻松地闲聊了几句。
一来一回,偶有笑意。
方宜恍惚,时间好像回到了他们还不熟的时候,坐在学生会的聚餐上,也会这样很随意地说说话。
这一桌菜肴十分应景,惠灵顿牛排出奇地鲜美,外皮酥脆,肉质柔软。
方宜吃完了自己这一小份,抬眼见郑淮明盘中的丝毫未动。从入座到现在,他似乎说得多、吃得少,只有玻璃杯里的柠檬水快见底了。
“尝尝牛排,挺好吃的。”方宜内心难得平静,关心道,“上次见你胃疼,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
此时不吃,就显得太扫兴了。
郑淮明不动声色地按了按上腹,切下一块,将这穿肠的毒药咽了下去,微笑说:
“是做得不错。”
柔光打在他的眉眼间,那样清俊、温润。
方宜不自觉地弯了唇角。
或许,他们之间本该、也可以是这样的气氛,先在这焦灼、疲累中拉远一点距离,冷静一段时间对他们彼此都好。
这一刻,她更坚定了内心来之前已经落定的想法。
“我还是搬出去。”方宜冷不丁换了个话题,温和而坚决,“你一直在值班室住着不合适,正好我有个大学同学想找室友,我看了房子,小区和格局都不错,离工作室也近。”
这几天她想通了,也不愿再以等找房子为借口模糊拖延。
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郑淮明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微暗,十几秒都没有说话,似乎无法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
“后天我要出差一周。”他挽留,“再住几天吧。”
方宜不解:“不用你帮忙,搬家公司会来。”
“我种的花。”郑淮明避开她的视线,轻声说,“没有人浇水会死的,等我回来再搬吧,好吗?”
两个人同居后,他确实在主卧的窗台种了几株郁金香,虽然此时距离开春还太早,这个借口显得有些牵强。
方宜垂眸,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他呛声,破坏久违的好气氛。
“行。”她爽快答应了,“你出差回来跟我说。”
心里已经认定了结果,就也不差这一两天早晚。
后半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途中郑淮明去了两趟洗手间,时间都不短。
侍应生很贴心地将冷掉的菜重新加热,方宜一边望着夜景,一边等待。
回来时,他脸色有些苍白,发丝有几缕打湿了,像是刚洗过脸。
她看了一眼桌上吃得差不多了的菜,西餐的冷肉、芝士都不是很适合胃病的食材。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问,“我们早点回去吧。”
“没事,刚刚打了个工作电话。”郑淮明安抚地笑了一下,似乎不想这么快结束这顿饭,“这里的餐后甜品不错,要不要再点个蛋糕?”
方宜习惯了他粉饰太平的行事风格,见他面色不好,也没什么兴致再吃:
“走吧,我明天还要出去拍摄。”
郑淮明没再坚持,后一步指尖撑着桌沿起身-
说是出差一周,过了八九天,郑淮明仍没有发来回到北川的消息。
方宜打电话给李栩询问,得到的回复是他还在莲城。李栩是他下属,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忙于几个小型拍摄,没有无聊到去医院堵人。
她不想再拖延,先联系了搬家公司,直接发了信息给郑淮明:
【这周六我就搬走了,那几盆郁金香我先带走照看。】
一锤定音。
元旦跨年那天,方宜是和沈望、谢佩佩一起过的。
他们坐在谢佩佩狭小的出租屋客厅里,一边喝啤酒,一边一起翻看在法国时拍的纪录片。
那时候的作品无关商业,只单纯年轻人有对艺术的鲜活追求,甚至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拍摄手法有些粗糙,画质也远比不上如今。
可就是那样天真烂漫、无法复刻。
零点时,窗外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屋外大雪,室内温暖明亮。
沈望喝得脸微红,举起酒杯,激动道:“祝我们以后不忘初心,拿下电影节大奖!”
谢佩佩笑:“不为了钱,但是投资会源源不断地来!”
玻璃杯口碰在一起,冰块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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