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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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会伤她。

    他知晓她是故意要逼他折磨他,才?说那样的话。

    她会为了薛朝容冒险,可她不会为了谢燕拾而将自?己的命押上去,她只是要拿话刺伤他的心。

    在她看来,她只是在要求自?己应得的东西,她伤了左臂,她也很讲道理?,只要了谢燕拾的一条左臂。

    这样一件小事,他却想要和她讨价还价,才?彻底惹怒了她。

    她要摔桌上的一盘菜,他没有立刻同意,于是她便要将整张桌子都给掀了,让他后悔不早点答应她原本那个提议,以至于事态越来越严重。

    崔韵时拨弄着自?己衣裳上一朵金线牡丹的半截线头,不知这是什么时候勾脱的,等?回去让行云帮着缝补一下好?了。

    她将线头抹抹平,含着嘲讽的笑意,看向谢流忱:“为何?不将箭对着我,为何?不出箭?你要看着你心爱的妹妹摔死吗?”

    她话说到一半,毫无?预兆地突然射出一箭,谢燕拾绝望地大叫一声。

    嘴却被堵着,叫声全闷在口中,变成凄惨的呜咽。

    那箭却是射在了她面?前?的山崖上,而不是她身上。

    谢燕拾手脚发软,不敢再看脚下的深谷。

    崔韵时故意催促谢流忱,继续给他施压:“快一些,拿出你以往的狠心干脆来。”

    快一些也没用。

    谢流忱箭筒里的箭大有玄机,这些箭光瞧外表,没有半点不对劲,可实际上就算神箭手在世,用这箭也一样什么都射不中。

    中看不中用的废箭而已。

    前?阵子井慧文与她二弟暗斗得很严重,两人要在父亲面?前?比试箭术,决定?继承人的位置。

    井慧文与井二同年出生?,只差三个月。

    两人积怨已久。

    最早可以追溯到她的小妹六岁时,被井二污蔑不敬祖宗,摔打坏祖宗牌位,致使小妹被罚抄家训二十遍,抄了一整夜,熬得发了一场热,险些烧坏脑子。

    不过两人暗中斗得再厉害,在父亲面?前?仍一直保持着姐友弟恭的状态,谁都不想被扣一个残害手足的名头。

    而井慧文箭术虽很是不错,比起?井二还是差上了一点。

    想到自?己会输给这么个货色,井慧文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崔韵时想了个主意,这主意虽缺德,但放在井二身上就不缺德了。

    她提议在在箭上做文章,用蔽木油刷在箭杆子上,干透后不留任何?痕迹,但箭支会变得薄脆,一旦射出,箭在半路就会断折。

    这箭不是用来放入二弟箭筒里的,而是要放进井慧文箭筒中。

    十支箭里有三支是废箭,数量卡得很微妙。

    一番周折后,井慧文成功用这个方法坐实了二弟心思狭隘,为了继承最多的家业,就要行此?下作手段的罪名,还让他挨了十杖。

    井慧文高?兴,她便也跟着高兴。

    当时为了不要出纰漏,崔韵时秘密实验了很多箭。

    多余的箭便在眼下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别说谢流忱不可能会出箭,就算他真出手,他的箭也射不中目标。

    崔韵时再次催促:“你不动手吗?”

    转过头,她又对谢燕拾道:“妹妹,你要体谅你的长兄,可不要怪他太?过薄情?,眼看你性命垂危,却不杀我救你。”

    “他心中也很苦呢,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从前?的妻子,左右为难,好?生?可怜。”

    谢燕拾双目净是血丝,瑟瑟着不敢乱动,只敢流泪。

    刺激完谢燕拾,该换个人刺激了。

    崔韵时将弩箭对准谢燕拾,手指按在扳机上:“谢流忱,和你妹妹说对不住,是长兄不能救你,下辈子还要投生?到一家做兄妹。”

    她作势要按下。

    “等?等?。”谢流忱喊道。

    “你要她的左臂,就射穿左臂好?了,留她一条命吧。”

    “好?啊。”

    崔韵时很痛快地答应他,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杀了谢燕拾,不如让她活着,和她残废的身躯为伴,继续苟延残喘地过下半辈子。

    “可是我要你来动手。”

    “你自?己射穿你妹妹的左臂,你别想干干净净站在岸上。”

    崔韵时翻身跨上他的马,趴在他的背上,撑开他的手掌,将弩架好?,对准了谢燕拾。

    两人手掌相叠,崔韵时的拇指按着他的手指,朝着机括缓缓摁下。

    在最后时刻,崔韵时在谢流忱耳边说:“这一切全都是你的过错,你妹妹落到这个地步,我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你自?己。”

    “所以别原谅你自?己,像怨恨你母亲一样,永永远远地怨恨你自?己吧。”

    箭出如流光,这一次终于命中该命中的目标。

    谢燕拾左臂被射中,叫声凄凉。

    崔韵时如释重负般叹了半口气。

    终于快要结束了。

    她跳下马,快步走向谢燕拾,将她从老?树上解了下来,放在安全的地方。

    谢燕拾一获自?由,却没有逃跑或者如何?,而是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滚。

    崔韵时看着她这样,心想自?己当年,也像谢燕拾这样痛得嚎叫吗?

    应当也是如此?的,只是太?痛了,她的脑子刻意将那段记忆模糊。

    井慧文和奚莹也从不对她提那一日的事,只是常常宽慰着对她道,都过去了,往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她对着地上的谢燕拾道:“你猜猜那一箭是我射的,还是你从小到大全心信赖的长兄射的?”

    崔韵时大声地说,怕她少?听了一个字:“你可以去问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说实话。”

    无?论谢流忱的回答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在谢燕拾看来,可能性只有三种:

    一,是她射的箭,两人手叠着手,谢流忱却没有阻止;

    二,是她按着谢流忱的手射的箭,而谢流忱放任她射出这一箭;

    三,就是谢流忱亲自?射的箭,他彻底将她这个妹妹弃之不顾,倒向了崔韵时这一边。

    无?论是哪一种,对谢燕拾来

    说都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曾经给她遮风挡雨的人,如今成了给她带来狂风暴雨的人。

    她曾经有多亲近这个长兄,今后就会有多痛恨他。

    毁灭一个人的心境多么容易,不管是她的,还是谢燕拾的。

    只要摧毁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大功告成了。

    崔韵时将弩扔在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这次是终于结束了。

    这才?是真正的“都过去了,往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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