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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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道。

    这真是她见过最为客气之人,祁云渺见着晏酬已的姿态,默默地想。

    “无事。”

    她收好长剑,抬脚便带着晏酬已走上了去往书房的走廊。

    王家的宅子相比起陵阳侯府来说,并不算特别大,只是因为王家的人少,所以便显得整个家中都略为冷清。

    祁云渺带着晏酬已走上长廊后,突然想起道:“对了,晏酬已,我阿娘说,昨日她在宁王府见到你了!”

    “是。”晏酬已道,“宁王府巧遇令堂,实在有幸。”

    “晏酬已,我听说你们家在金陵生意做的很大。”祁云渺好奇道,“那你如今到底是住在金陵,还是住在上京城啊?”

    “有一半时候在金陵,有一半时候在上京城。”晏酬已回答道。

    “哦。”

    祁云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一半时候在上京城,有一半时候在金陵。

    难怪距离酒楼都过去这么多日了,她还是能在上京城中见到他。

    “那你前些日子来王家送礼,昨日又去宁王府送礼,你是一口气需要在上京城中送很多礼吗?”她忍不住,又和他打听了一些事情。

    晏酬已轻笑,一路回答了祁云渺这么多的问题,如今终于不再对她予取予求。

    他反过来问:“祁姑娘对经商感兴趣吗?”

    祁云渺眼珠子转了转。

    她倒不是对经商感兴趣,只是想着见都见到了,那她便试试看,能不能从晏酬已的口中问出点什么关于宁王的事情来。

    万一便有用呢?

    她过了一会儿,才面不改色地回答晏酬已道:“是啊,我外祖父和舅舅在钱塘也做些丝绸生意,我阿娘入了股,你们家铺子开得这般大,能不能教教我?”

    “祁姑娘是钱塘人?”晏酬已惊讶道。

    “我是青州人,不过也算是钱塘人。”祁云渺道。

    “如此……”晏酬已微微点头,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大抵已经明白了祁云渺的身世。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些。

    晏酬已终于说起自己在京中各家往来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金陵富商,但是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经商之人,若是不同为官者打好交道,那生意定是做不长久的。

    晏酬已之所以每年都要花大半的时间待在京城,一来是因为京中的生意需要打理,二来则就是商场同官场上的许多事情,也需要应酬。

    如今他之所以频繁上王家的门,是因为王大人掌管着大半的市舶司,晏家若是想凭借船舶的优势做更多的海上贸易,少不了市舶司的支持;至于宁王府,则是因为宁王眼瞎,无法掌握什么实权官职,新帝登基之后,为了表示对自己这位皇弟的照拂,将他每月的俸禄提高的同时,还叫他领了一个织造局的闲职。

    织造局,顾名思义,是掌管丝绸织物一类的皇商。

    晏家就是做丝绸起家的,在此事上若是不讨好宁王,那日后可有苦日子过。

    听完了他的这些解释,祁云渺终于明白,所谓富商,名义上说的好听,但过起日子来,也还是一点儿都不轻松。

    想起上回晏酬已抱着古琴等在王家门外的样子,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一年还得经历多少次。

    她不禁对晏酬已泛起了一些同情。

    眼看着前头就是书房了,祁云渺道:“好了,你进去吧,我不懂音律,便不去掺和了。”

    “实在多谢祁姑娘了!”

    晏酬已大喜过望,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和祁云渺道了多少声谢,临到书房门前,还是又和她躬身,再感激了一番。

    祁云渺摆摆手。

    实在没觉得这有什么。

    她提着自己的长剑,见着晏酬已向书房门前走去,自己便也转身,往校场的方向回去。

    但是她刚走了两步,便听晏酬已又在她身后喊道:“祁姑娘!”

    祁云渺回头,见到他的手中,上回并没有送出去的金钗又握在了掌心里。

    晏酬已将金钗塞进到她的手中,道:“上回祁姑娘是无心帮了晏某,不接晏某的谢礼,是不想被亲人误会,是人之常情,但此番祁姑娘是实打实又帮到了我,再不收下这份礼,晏某便实在要问心有愧了。”

    “……”

    实在不必,我也想同你打探消息呢。

    祁云渺正想说话,便见晏酬已已经转身跑去了书房门前。

    他站在书房门前,朝着祁云渺挥了挥手。

    明明没有多么惊人的容颜,但是祁云渺怔怔地看着晏酬已,见到他那一双总是笑弯起来的眉眼,便

    觉得天底下最舒服的春风,也不过如此。

    晏酬已似乎是个有礼貌的君子。

    这是祁云渺对于他最初的印象。

    —

    这日从王家回来,祁云渺收获了一支蝴蝶牡丹样式的金钗。

    她将金钗放在自己的首饰匣子里,和别的首饰堆在一起,边上则是裴则上回为她送的一整套单独存放的头面。

    自从及笄之后,祁云渺的首饰发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增长,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在自己的头上戴过,收到之后便直接放进了匣子里。

    没办法,她每日习武,用到最多的首饰不是发簪和发钗,而是各色各样的发绳。

    只有在出门的时候,她才会特地往自己的头上簪一支与衣裳相配的发钗,以作装点。

    她将那些首饰全都一一拿起来,看过去,看完之后便又收回到匣子里。

    在王家练习了许久的剑术,但是祁云渺回家收好首饰之后,还是不打算休息。

    自从不间断地每日习武之后,祁云渺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有活力,每日都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她很快又去找了自己的阿娘,告诉了阿娘如今宁王正在织造局任职一事。

    “阿娘,若是我们能买通什么人,替我们遮掩扮做富商去接近宁王,是不是有可能查出些他不为人知的事情?”她问道。

    “你知晓宁王在织造局了?”

    哪想,沈若竹听到她的提议后,半点没有去想这提议如何,而只是诧异于祁云渺得知的消息。

    祁云渺纳闷:“阿娘,你也早就知道了?”

    “嗯。”沈若竹小心翼翼地点头道。

    “那我说的事情……”祁云渺又急着问道。

    “嘘……”沈若竹抬起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间,示意祁云渺不要在再将此事给说下去。

    祁云渺讷讷的神情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她捂紧了唇瓣,知道了阿娘的意思。

    她听话地点了点脑袋,老老实实地照着自家阿娘的吩咐,仿佛没有知晓过此事一样。

    而沈若竹不同祁云渺讨论关于宁王府上近来接触的富商一事,但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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