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流主角可以不死对象吗: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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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小虞观开始感到疲倦。

    但面对秋亦,他却还努力强撑着清醒。

    秋亦觉得……太好玩了。

    风水车轮转,苍天饶过谁,这次终于轮到他做那个欺负人的大人了。

    他笑盈盈,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故意将时间延长,偏就是不走。

    最后小虞观面无表情,有点不甘心地说:“我要歇息了。”

    他生物钟比秋亦想象得还要精准。或许是因为虞观本身是那种目的性很强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全都计划安排得分明,所以打破规律时也显得困难许多。今天如果没有遇见秋亦,这个点他想来已经早早歇息了。

    总归还有时间。秋亦也不想真让小虞观失眠挂黑眼圈,当即告退。

    对他来说,现在能得到一个承诺其实便已经够了。

    其他事全都可以从长计议。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小虞观送秋亦到之前收拾的厢房门前,夜空的颜色向墨蓝转变,他明显还困着,睡眼惺忪地问秋亦:“你会离开吗?”

    “当然。”

    小虞观顿了顿,片刻,尽量理解地点头。

    毕竟秋亦有很在意的人。单纯的喜欢在意,大概要比讨厌又喜欢更愉快。

    不过他想,至少秋亦会留到明天。

    因为他们约好了。

    次日,小虞观醒得比以往还要早。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时间,心情忽然间像是跳出地平线的太阳一样澎湃。

    或许这是期待的感觉。

    小虞观第一次这么期待着什么。

    他觉得,他大概很喜欢秋亦,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特别、这么符合他喜好的存在,他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冬日冷冽苍白的太阳完全从地面下跃了出来,小虞观立刻起身出门,咚咚咚地去敲厢房的门。

    没有回应。

    风雪沙沙,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小虞观推开门,踏入屋内。

    长久的沉默。

    哦,原来是走了。

    ……

    从梦中醒来,木工灵鸟还在重复那段提醒的叫声,等待着回答。

    很吵。

    虞观讨厌吵闹的事物。

    他抽出纸来,写下一字,塞进木工灵鸟空洞的腹中。

    木工灵鸟振翅飞出窗外。

    淡薄感情者也离不开仇怨纠纷,走得潇洒、告别得也潇洒的前父母传信过来,请虞观去杀一名筑基境修士。

    寻常筑基境修士不值得这样特意托人去杀,但那人有另一个身份:上周神朝治下某县令的独生子。

    当此之时,上周神朝实际已经在走下坡路。可这种颓势并不明显,谁也不敢去和它碰一碰,上周神朝还是那个跺跺脚、整个修真界都要抖一抖的庞然大物,九成势力在它面前都要犯怵。若杀这位县令之子,势必要得罪上一股堪称庞大的势力。

    所以那两人思考一会儿,选择让虞观还人情。

    许是考虑到虞观此前从未接触过杀人,信上解释了许多前因,详详细细,列了一桩又一桩罪名和理由。

    但他们的孩子比他们想的更无情。

    虞观一个字也没看。

    他对这些背后的故事漠不关心。

    是非对错从来与刀无关,刀只负责杀人。

    于是那长达几页的信纸在火中烧尽,虞观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负剑下山,去为人杀人。

    县令之子踪迹难寻,但当时正好有一个筑基境秘境开放,传言有洗经伐髓的神物出世,不巧,正是县令之子急需之物。虞观争夺到此物,并未离去,而是守株待兔,蛰伏一月,任由传言愈传愈烈。

    将剑擦了又擦,某日清晨,露水微微打湿了眉眼,倚着树干枝叶,闭目修行的虞观睁开眼,终于看到了鱼咬饵。

    那是一场惨烈的混战厮杀,血腥味弥散,死尸遍地,花费了一整个上午,所带修士随从最多的县令之子取得了最终胜利。

    但等他气喘吁吁地走上前,想要去采摘那枚极为罕见的仙草时,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陡然掠上心头,迎接他的是一道剑光,势若雷霆、寒凉如雪,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剑枭首!

    噗呲。

    鲜血四溅,红色的花在剑上绽开。

    县令之子的随从修士们呆若木鸡。

    那名不知是男是女是何姓名是何年岁的人就这样死在虞观剑下。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虞观心中并未生出波澜。

    那之后一切都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还清人情后没有得到任何援助的虞观独自面对暴怒的县令,被层出不穷的修士追杀到重伤濒死,一路逃亡,最后侥幸逃到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崇山书院,于是在书院隐姓埋名,作为杂役弟子洒扫除尘、学习修行。

    崇山书院中其实也有也有不少明争暗斗,派系之争激烈,但作为一名普通杂役弟子,虞观与这些都无关,他觉得此处安静到安逸,资源丰富,适合养伤。

    只是呆久了,便愈发觉得此处太小了、太安逸了。

    像片极度安静的水池,连水底暗流都显得温吞,便是偶有波澜,也不过是因为外界的一阵微风。

    虞观待不了这样的地方。

    他既然已经入世闯荡,便不会再拘泥于这样的一片天地。崇山书院容不下他,东洲也容不下他,他欲登顶、看仙界,他眼中的天地该无限宽、无垠广——而不是一方浅浅水池。

    秋过冬至,草木衰败枯黄,冬叶徐徐沉落,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白霜。

    明明才入冬,天气便已经趋至严寒,穿过小径,行至院前,虞观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它们需要浇水吗?浇点水会不会长得更快些?”

    熟悉的身影半蹲在屋前那一片小小的土壤边,长发随意挽起搭在身前,双臂交叠,脸颊枕在臂膀上,认真询问一边的小黄狗。

    虞观安静了一会儿,很认真地用目光描摹那人身影。

    时至今日,他仍旧觉得对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存在,也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存在。

    小黄狗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嘴筒子就被合上了,紧接着颈后软肉被一揪,然后整个身体直接出了院子。

    “可以浇,但实际不需要。不会。”

    虞观一边回答,一边关好院门,将在他看来小黄狗直接关在外面。

    一转头,秋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他蹲在那,团成一个团,恍惚看起来比小黄狗大不了多少,好像也能被一把揪起来丢出去。

    虞观走过去,身体的阴影笼罩对方,他好整以暇,等着秋亦先说话。

    秋亦问:“真的不需要浇水吗?”

    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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