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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奸宦指南》 22-30(第15/18页)
“李尚书可忘了,锦衣卫是本宫派去的。”
太后的语气阴森森的, 仿若毒蛇:“既然是本宫派去的,又如何不是本宫除害。”
李空惆不敢置信,猛地抬起头:“如何能这样算?”
太后慢条斯理:“如何不能?”
察觉到李空惆无话可说的时鹤书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转而看向了季长明。
季长明当即上前一步:“太后,臣近日有三问不解,不知可否问过太后。”
暂胜一局, 出了口恶气的太后心情舒畅。她轻轻抬起下巴:“请说吧, 季尚书。”
季长明微垂着首,没有直视太后, 说出的话却……
咄咄逼人。
“臣斗胆。”他顿了顿:“想问太后究竟是谁, 给了平阳谢氏占地为王,与平阳官吏沆瀣一气的胆子。是谁让平阳谢氏能够压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又是谁给了平阳谢氏僭越陛下, 冒犯天子的资格。”
“平阳谢氏的所作所为, 实在是亘古未有。臣既心惊于平阳谢氏在平阳的肆意妄为,更心惊于究竟是何人在庇护平阳谢氏,纵容他们无恶不作。”
“还请太后明察,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这话的风格太熟悉,太后几乎是在瞬间意识到了背后指使者是谁。
“呵……”
指尖刺入掌心, 太后冷笑一声,看向时鹤书,声音被压的极低:“你是在要挟本宫吗?季尚书。”
季长明平静:“不敢。”
但他越平静, 太后越气恼。她的目光落在那与时鹤书相似又不同的身影上,冷声怒道:“本宫也想问,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高堂之上要挟本宫!”
“没有谁给臣的胆子。”季长明不卑不亢:“但这些话,总要有人说出来的。臣今日甘愿被贬,也想为平阳百姓讨个公道,为天下人讨个公道。”
大义永远是最好扯的大旗,此话一出,哪怕太后知道季长明的背后主谋是时鹤书,她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对他们发难。
因为只会适得其反。
但此时的太后已无法思考利弊,数日累积下的怒气与怨气萦绕在她的心头。
“是吗?”
注视着下首的季长明,太后狠狠抄起砚台,砸在他的脚边。
砚台砸碎了地面,四溅的碎片划破了季长明的眼角。一行血泪流下,但他依旧弓着身,一副太后不应予他就不起来的模样。
“既然季尚书情愿被贬,也要对本宫失礼,那本宫何不全了你?”
边疆苦地在脑中转了一圈,太后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又见几位官员出列。
“太后,请三思。”
“恕臣直言,若您便这样贬谪一位心向百姓的官员,恐寒了天下人的心。”
“太后,臣也认为谢氏罪臣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胆寒心惊,季尚书此番言论并非有意冒犯您,还望您恕罪。”
“太后,季尚书只是无心之失。您千金凤体,何必斤斤计较。”
“太后……”
他们一言一语,皆跳在太后敏感的神经上。
掌心几乎要被掐出血,太后死死的盯着时鹤书。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平心静气,好好的安抚官员,好好的处理这件事。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
可是……
“太后,您堵的住臣的口,堵不住天下苍生的悠悠众口。”
季长明此言一出,太后的那根神经几乎是在瞬间断裂。
“你、说、什、么?”
季长明不言语,而太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季尚书目无尊上,于朝堂之上冒犯本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重重挨了,几乎能废掉一人的双腿。
朝堂几乎是在瞬间乱了起来,但季长明依旧如一个木头,没有任何反应。
“太后。”
时鹤书终于上前一步。
清润的声音如高山流水,微垂的眉眼如悲悯众生的神佛,纤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浅淡的影子,庄重的赤红蟒袍更衬得他肤若凝脂,宛若白玉。
抬起行礼的手指修长,指尖圆润且饱满,指节明显却不突兀。
时鹤书的声音并不大,但随着他开口,朝堂上又慢慢静了下来。
粉润的薄唇轻启,高堂之上一时竟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季尚书想问的,也是臣想问的。若太后要为季尚书定罪,不如先来罚臣?”
他掀起眼帘,一双明亮的烟灰色眸子直视着太后。
“更何况,臣认为季尚书所言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太后压抑着怒火:“季尚书所言字字皆不妥,怎么在时掌印眼中就并无不妥了?”
时鹤书不紧不慢:“平阳谢氏肆意妄为,定有人为其背后撑腰。季尚书从未直言那人是太后,太后怎么那样气急。”
“害的臣都要以为,太后已认定那人是自己了。”
终于。
手蜷起又松开,愤怒到极致的太后竟慢慢冷静了下来。
但她已经紧绷了太久,精神本就是悬于一线,此时因暴怒而勉强冷静下来,也没有平日清明。
“本宫何时如时掌印所言,认定那人是自己了?”
强行压下怒焰,太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本宫所恼的,是季尚书言行不端,冒犯本宫。”
“是吗?”
时鹤书缓声反问:“季尚书何处言行不端了?”
虽是咄咄相逼,但季长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符合礼制,太后无法借题发挥。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直面回答时鹤书的问题,而是微微颔首道:“本宫说他言行不端,他就是言行不端。”
“本宫做事,何时需要向时掌印解释了?”
如平阳谢氏于闹市问斩那日相同,太后在答完后依旧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她看着时鹤书弯起眼睛,又看着那张如粉樱般的薄唇轻轻吐出令她暴怒的话:“臣以为,高堂之上唯有一君。太后无权以一己私欲为季尚书定罪。”
“什么叫一己私欲?”
如时鹤书所料,状态极差的太后再度被他一点就炸。
时鹤书抬起头:“哦?不是一己私欲?”
他慢条斯理,终于说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话:“那太后便是为了平阳谢氏,要惩治一个心怀天下的官员吗?”
本就如热油锅般沸腾的朝堂彻底炸锅,看着下首群情激奋的官员,太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说错话了。
……而时鹤书早就知道,她会说错话。
他是故意气她,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失去理智的。
自那次平阳谢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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