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你要娘子不要: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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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的耐心就已经耗了不少,再一听苏拂苓如此胡闹,声音都冷厉了下去

    “赈灾可不是官宦朝臣们的儿戏。”

    那些锦衣玉食的富家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哪里知道赈灾!

    “噗——”看她这么严肃,苏拂苓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老师,您说伊川郡的人,认识京城的有志之士吗?”

    陈相国也曾任太傅,教导彼时还身为七殿下的苏拂苓策论之学。

    不过那时候,是要培养她更好的成为磨刀石,去历练先皇看好的那只蛊王。

    老师还是了解学生的。

    只是不免残留了些老师的包袱,下意识的就正派起来。

    反应了一下,陈相国明白了苏拂苓的意思。

    伊川郡的官员,就算是郡守知府,那也出任三年有余,或许那些有名有姓的京官还记得,甚至偶有来往,但各家各户的“孩子”们,可就未必知根知底了。

    不是有志向的人就派了跟去赈灾。

    而是派了跟去赈灾的人,就是有志之士。

    真假参半,以假乱真,谁有志谁无向,都是安排的人说了算。

    “只是如此?”朝局如棋局,而下棋讲究一步三算。

    苏拂苓的这一步,显然还有后手,陈相国往后算了算,不止她的计划与她的猜测,是否相似。

    “再透个风声吧,”苏拂苓没打算瞒着陈相国,“等灾情平定后,宣三郡五品以上官员,回京述职。”

    “论功行赏。”

    整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赈灾。

    赈灾则分为两步,其一是赈灾的粮食银钱发多少,怎么发,又怎么送过去。

    其二是怎么让这些粮食和银钱用到该用的地方。

    第一步还算好说,难的是第二步,当地的官员们既然能一起做出这种为救中段而水淹下游的事情,足以证明,庞大的泄洪工程里,有话语权的人几乎都在沆瀣一气,默许这种行为的发生。

    这些人也恰恰是最了解当地,最清楚民情,甚至也是百姓们最相信的人。

    人得留着。

    暂时留着办事。

    事情办完了,就到清算的时候了。

    “陛下说的这个赏,可是要放到京西午门的菜市?”

    京都也是座城,但这个城的布局很是有意思,皇城大体上居于最中心的位置,又分为京东、京西、京南和京北、

    四边儿还各有四道门,和四个比较热闹的集市。

    京东的门又叫朝门,或者叫朝阳门。

    而京西的门又称为午门。

    朝门科举放榜,午门论罪斩首。

    这个布局,陈相国一直以来都觉得很有趣,不由揶揄出一个玩笑。

    苏拂苓抿了一口茶:“是这个意思。”

    若是功过能相抵,便留一条命,若是抵不了,便只有拖家带口的拿命去填民愤了。

    “若是她们不从呢?”

    陈相国沉思片刻:“南边儿正乱,陛下新临朝,根基不稳。”

    大家能坐到这个位置,也都不是酒囊饭袋和天真的人,看透了苏拂苓的用意,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反。

    “截了钱粮,带了灾民,自封为皇称王,”陈相国代入了一下自己到了那个处境会如何做,“或许还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毕竟陛下曾是殿下时,名声可不大好听。”

    对于有人反叛这件事情,苏拂苓是最不担心的。

    “梅坞已经带着人去了。”

    “盯着呢,”她看起来甚至有些憧憬这些人会谋反,“不办事就地查杀。”

    等了太久,桌子铺得又太舒服,许易水不知怎么就趴了上去,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一直感觉有声音在耳边晃荡,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

    但这一句,她还听得蛮清楚的。

    金銮殿的后殿,寝殿与书房仅隔着一道栅格屏风,屏风那头原本趴着的人影微微坐正了起来,只是这头讨论得正起劲儿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

    或者说,没有在意。

    “陛下,”陈相国竟也有些苦口婆心起来,“为君者,民心乃是重中之重。”

    “老师放心。”

    苏拂苓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流民动乱截杀官员,朝廷也很震怒。”

    短暂的寂静过后,陈相国笑了,这回是发自内心的:“陛下聪慧。”

    许易水醒了。

    准确的说是半醒,思绪还有些迟钝,但已经在组合自己方才听见的那些话了。

    就是说,苏拂苓打算派人送钱过去,让知府她们赈灾,再散播自己会在她们赈灾后让她们回京述职的流言,论功行赏。

    不亏心做实事的官员自然不怕,或许还指着立功晋升。

    那自知遮掩不过去的官员,要么试图以功抵过,要么剑走偏锋谋反。

    若是有谋反的打算,便让梅坞先人一步,带人伪装成流寇匪盗,将人杀了?

    朝廷还能以此为由,出兵剿匪。

    “对了,”苏拂苓想起了什么,“还要烦请老师去信梅坞。”

    “国库告急,查杀官员的私库,便直接充作赈灾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是劫富济贫。”

    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好一个劫富济贫。

    许易水读书不多,只能勉强懂得苏拂苓在说什么,将这些一环一环串连起来。

    可越是串连,就越能发现其中的险恶与狠损。

    每一步都是杀招。

    棋局里,朝局里,当这些官员们决定牺牲下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了。

    这才是苏拂苓的,帝王心术吗。

    那没有失忆的苏拂苓,跟她在上河村那些跳河、争执还有推拉,都是什么?

    陪她过家家?

    许易水的后背仿佛爬上了一串蚂蚁,从脚后跟到脊椎骨。

    书房因为议事,灯烛异常通明,棱格的屏风好像把人分成了无数块儿,一道有一道的金光透过那些块状穿过来。

    许易水第一次看见这位久仰大名的陈相国的脸,竟然如此和蔼,两鬓虽有白发,整个人却有些俏皮,就像狸水镇那位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一样。

    而就是如此仁善的一张脸,此时看向苏拂苓,听闻她娓娓道来的,穿针引线,细密如网的计策,脸上尽是满意和赞许的神情。

    有些像从前她答了某份策论卷,董秀才看她时的神情。

    像是在看高足弟子。

    像是在看得意门生。

    如果不是两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沾着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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