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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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业?跟老方头一个级别的?看着很年轻啊,和咱们年纪差不离吧。”

    “乖乖,这么小就当官了,不会是捐的吧。”

    “听说是郑家举荐的……”

    “难怪了……年轻不懂事,徐度和简少爷教他做人规矩……”

    “这国子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收的学生乱七八糟,现在连任职的人都这样……”

    裴厌辞没管他们那些议论,让博士们将带头闹事的学生带走,自己垫后,忽而似有所感,他抬头一看。

    方才闹事的中心上方树上,一个黑衣少年正抱胸坐在那里。

    这人还真爱看热闹。

    “徐度送给你了。”戚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不用谢。”

    “这是何意?”

    戚澜歪歪脑袋,“他不是得罪你了?”

    树荫在他的头顶和小麦色的脸庞投下深浅的斑斓,裴厌辞仰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眯起了眼。

    他福至心灵,“今天这场骂战,是你挑起的?”

    “嗯,简择谦我的人。”

    裴厌辞之前与徐度有矛盾,闹到了打架的地步,所以这人将徐度送到他手上,任由他搓扁捏圆?

    “你为何要帮我?”裴厌辞有点费解,“之前咱们闹得可不愉快。”

    戚澜一脸“我甚都晓得了”的胸有成竹傲然样,“想跟你冰释前嫌,谈谈合作。”

    “你说甚?”他更费解了,“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合作吗?”

    他说的合作不是他们俩,而是清河郑氏和公主府。

    击鞠赛之后,顾越芊堂而皇之地站在太子党一边,为顾九倾招揽门客。

    这其实也不让人觉得好奇,郑皇后出身清河郑氏,与郑清来是姐弟,生的孩子除了前太子就是顾越芊。后面前太子惨死,郑皇后为了母族,这才从冷宫中将顾九倾接了出来,扶持他为太子。

    这些人本来都是血脉利益互相交融的共同体。

    所以说起来,戚澜和裴厌辞明面上算是一派的。

    细究之下,他们内部说起来也有点微妙。

    端午击鞠赛本来是顾越芊为戚澜准备的一次震撼大宇朝廷的亮相,顾九倾却派了他上场,最终因为惜败而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而戚澜进国子监,按说裴厌辞是郑相的义子,郑相至少表面上会说几句嘱咐照顾他的话,但郑相完全没提这事,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事先不知道戚澜进国子监。

    现在,戚澜派简择谦与徐度发生矛盾,将裁定权交给裴厌辞,相当于送了个人情给他,以此想要和他合作,看起来像是要单独和他交好。

    “我想要更进一步的合作。”戚澜鹰隼般的眸子明亮耀眼,居高临下傲视树下的人,眸光激荡,像一只豹子在慵懒地审视着毫无所觉的猎物。

    裴厌辞是郑家的暗棋,郑清来从没和他们透过气,还不断淡化这人的存在,要母妃别在意他——很有可能是拿来对付他们的底牌。

    “昨晚被你手下杀的那些人,算送你的人头。”戚澜跳下树,身姿挺拔地站在他身前,绕着他周围一步之遥慢慢转圈,“之前击鞠赛,还有上次你误导徐度,说我和你是一伙的,这几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还真是谢谢戚监生的宽容大度。”裴厌辞意兴阑珊,也晓得了昨晚与棠溪追马车相撞的人是谁。

    但这人是不是误会了甚。

    “不用客气,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一起的。”戚澜矜傲道,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后天十五,郑府每月家宴,你别忘了。”

    裴厌辞皱眉,上个月,这个月,郑家完全没跟他提及这事。

    想了想,他还是当做不知道,身份尴尬,去了平白惹不自在。

    ————

    等他到了三省监,徐度和简择谦五六个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姓裴的,你腿脚是上锈了吗?就算是用爬的也早就该爬过来了吧。”徐度歪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一张摊开的饼。

    “目无尊长,坐好。”他踢了踢他的脚。

    徐度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浑身夏衫皱得不成样子,还带着一股酒味,“说吧,要退学还是怎样都随你,只要你跟我家人说清楚,他们能接受就行,我无所谓。”

    “你看看你,像甚样子。”一个看守他们的博士恨铁不成钢,“寻常书院都不接收你这样的人。”

    “我很好,不劳烦你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不死操心。”

    那个博士满脸通红,鼻翼直扇。

    裴厌辞叫那位博士继续在这看着人,他先带简择谦去了隔壁屋子。

    “坐。”

    简择谦有点拿不定他的想法,一边坐一边道:“家父一直感念郑相的提拔之恩,学生赶巧比裴司业早来两年,若是有需要出手的,司业尽管吩咐。”

    他和裴厌辞同党同派,在这里应该互相帮衬。

    “那我让你退学,简大人应该也无二话了。”

    简择谦刚坐下的身体立刻弹了起来,“凭甚!明明是姓徐的败坏我们的名声。”

    “他来国子监也一年多了,你要想逼他退学怎么早不做,瞧着我刚上任,就想给我添堵?”裴厌辞冷笑,“那我还有何由留你?”

    聚众滋事三人以上,按照国子监规定,是可以退学的。

    简择谦的脸色难看起来。

    “我是……我是……”他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提起戚澜的名字。

    “我看你平日里的考核成绩,也就中等而已,倒是经常接到博士的怨言,说你纠集一部分人,合伙排挤另一部分人。”裴厌辞道,“人家徐度不满某个人,至少光明正大把人打了,事后一人做事一人当,抗下全责。你背地里搞的那些小手段,简直不入流,碰上硬刚的徐度,不也没了办法。”

    “你怎么会瞧得上徐度那种不学无术的败类。”

    “你嘴里的败类是你的同窗,那你是甚。”裴厌辞淡漠道,“一样排挤欺负同窗的败类。”

    两个半斤八两,装甚王八呢。

    “再过几年我就进入官场,到时将大有一番作为。”简择谦道,“此时不培养出自己的班底,日后怎么在官场上混。要怪就怪那些人没眼色,竟然敢拒绝我。”

    年轻人沉不住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裴厌辞问:“你离出师还有三年,怎么就能肯定你一定能进入官场?凭你半桶水不到的学问?”

    “这还用说,待满五年,出师考核随便考考,之后就能入朝当官,凭我爹的人脉手段,我敢保证,肯定比你个六品小官还要大。”简择谦所当然道。

    严进宽出给了这人无比的自信。

    裴厌辞突然想到戚澜,问:“戚监生进国子监,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吧。”

    “这你得问他,我不是很清楚。”

    戚澜贸然进国子监,虽成日看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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