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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你好,我来自怪物游戏》 17、青粲(第1/2页)
生日当天,姐姐的家门口,潘幼柏敲门的手缓了又缓,腹部的绞痛实在难以忽视,嘴里泛着苦味,额角的汗不停往外渗。
为了不让潘以凝察觉到异样,潘幼柏拍了拍自己惨白的脸颊,终于有了点血色。
“扣扣。”
“来啦——”
大门很快被打开,姐姐探出脑袋,在看见潘幼柏时眉眼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见状,潘幼柏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连疼痛好像都减缓不少。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中午直接去酒店就可以了呀,”潘以凝伸手接过潘幼柏手里的袋子,“这是?”
“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看见熟悉的logo,就知道是哪家的东西,喜好被好好珍重潘以凝第一反应却是委屈,心头涌上很多言语,最后还是止住了倾诉的欲望,“前几个月麻烦你了,这个礼物我特别喜欢。”
“不要说这样的话,”潘幼柏沉声,他从小到大给潘以凝添的麻烦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哥……”往室内扫了一圈,“他不在家吗?”
心里有芥蒂,那个亲切的称呼倒是不想唤了。
“我中午去接他,他最近出差,不在家。”
眼神闪烁,声量放轻,这是说谎的反应,但潘幼柏没戳破,“姐姐,我中午有事,没办法陪你吃饭了,改天给你补上好吗?”
潘以凝手掌抚上潘幼柏的脸颊,那句“你其实也很不会说谎”终究被咽了下去,“要注意身体,不要那么累了。”
心脏一烫,潘幼柏握住姐姐的手腕,“我知道了,接下来一定改。”
走时,潘以凝始终没关门。
直到潘幼柏走进电梯,清亮的声音响起:“幼柏。”
潘幼柏回头。
文弱而清瘦的身形被光拉出长长的影子,潘以凝一般在光里,一半在暗处。
即使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潘幼柏也能从声音里听出“拨开乌云见明月”的如释重负与欢愉,“改天见!”
“嗯,改天见。”
电梯门刚关上,潘幼柏就贴着墙壁滑坐在地,手掌覆上腹部,企图减轻那股烧灼感。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模糊的视线里,电梯门缝投进光亮,有人扶住他的肩膀,“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打电话,快打120。”
“他又吐血了!!”
潘幼柏在昏迷前只觉得亏,他都决定一会儿去医院了,就不能检查完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然后给以为他不会去的姐姐一个惊喜么。
急救车上潘幼柏意识不清,但仍能听到医护人员询问家属联系方式。
由于个人习惯,潘幼柏的联系人备注只有名字,没有关系指向,置顶的还是合作伙伴,紧急联系人则是助理。
颤抖的手指摁在手机侧缘,电话便呼了出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潘幼柏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看见身边没有潘以凝的身影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
电梯离潘以凝家实在太近,真怕被姐姐直接撞见,这段时间潘以凝太累了,他不想在今天破坏姐姐的心情。
就算有急救车经过,应该也不会往他身上联想吧,等过几天身体养好了,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出事后第一个被联系到的是潘幼柏的助理,李助理虽然是应届毕业生,但处理事情非常老道,对上司心思揣摩得精准,没有通知潘以凝。
手术虽然需要家属签字,但紧急情况下也可以朋友代签,虽说有承担责任的风险,所以李助理事先也与潘幼柏达成过协议。
若是危及生命、大事要事,李助理自然也不会隐瞒。
站在床边,看着因禁食而显得越发憔悴的潘幼柏,李助理开口道:“潘律,我觉得您最近情况不太对。”
李助理为人方圆皆可,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不会掖着。
潘幼柏把手头签好字的文件阖上,略有些疲惫地窝进李助理早已摆放舒适、堆叠在背后的几个枕头里,“怎么了?”
之前去潘幼柏办公室放文件时李助理有看见,应该是走得急,抽屉没有完全合上,也不是故意窥探上司隐私,纯纯是视力太好。
“我看见您抽屉里有舍曲林和奥氮平。”
奥氮平是一种精神阻断剂,盐酸舍曲林属于抗抑郁药,二者联合使用对明显焦虑、强迫症状有显著效果。
李助理大学主修药理,研究生才跨考法律,所以对药物用途还算了解,“您最近要不要休息一下?”
潘幼柏盯着文件封皮,近几日时常出现在眼前的七彩光束又开始跳出来找存在感,四四方方的文件扭成了波浪状。
突如其来的幻觉让潘幼柏没能及时回话,过了一阵才插科打诨:“这不已经在医院了,想不休息都难。”
十二指肠穿孔,他也确实没办法立马生龙活虎。
接下来几日,情况并没有好转,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方面。
事发突然,潘幼柏没有随身携带抗抑郁药,因为某种奇怪的心理,潘幼柏也没有拜托李助理帮他从家里拿。
出院后,律所罕见地收到上班狂魔潘幼柏的请假单。
潘以凝生日后没有再给潘幼柏打过电话,只是时不时会发消息问他“还好吗”。
放到平时,潘幼柏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异常,但那时潘幼柏心情异常,加上心虚,总觉得潘以凝知道了他的病情。
所以总是岔开话题或者敷衍过去。
休息了半个月后潘幼柏状态才逐步好转,本想去看看潘以凝,却又被积压的工作和一宗大案搞得连轴转。
等再听到潘以凝相关消息时,竟是死讯。
停尸间里,寒冷的空气几乎让潘幼柏喘不上气,仿佛躺在四四方方、逼仄格子里的是自己。
已经消退的症状又开始出现,潘幼柏仿佛能看见躺在案上的两个小小身躯化成一滩脓水。
深红色的液体无限蔓延开来,一双双血手拉住潘幼柏的裤管,身体开始下陷。
周围有人在说话,他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
停尸房网格上的编码姓名等文字从纸张上跳下来,手牵手绕着潘幼柏转圈,或清脆或浑厚的声音在唱童谣。
有人劝他节哀;有人说许为次和潘以凝已经失踪多日了,问他有没有什么线索;有人说双胞胎是被活活饿死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
不记得。
停尸房外,潘幼柏四肢难以弯曲,像死后僵直,费劲地从兜里掏出手机。
潘以凝发来的信息不多,最后一条是七天前。
“幼柏,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还好吗”“晚上早点休息”“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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