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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 90-100(第13/18页)
被树林包围的矮房里,就陆陆续续地钻出了不少人,其中,还不乏有几个宁钰报得出名字的熟面孔。
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挂着愁云,那些发黑的面孔个顶个的阴沉,像是约定了什么目标似的,齐齐朝着惨叫的方向大步走去。
宁钰留意了一耳朵,就在那些嗡嗡的低声嘈杂里,隐约听见了几声模糊的“开始了。”
纷纷的脚步踩散了话音,其他的语句也全部淹没在了沉闷的嗡鸣之中,宁钰看着人群逐渐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下,一时间也有些按捺不住。
他立刻回身下床,套上鞋就晃悠悠地拉开房门,紧跟着人群的尾巴,朝着台阶下走去。
人群间的氛围相当沉重,与先前在车厢群岛上时的状态大相径庭,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宁钰卖力地催动着长时间没下过地的双腿,一时间还险些有点跟不上。
台阶的尽头是那片停满载具的石子路,砂石从台阶开始,一路铺到了远处的山脚,硬是把一整片空旷的区域,全部圈成了一个平整的广场。
广场的中央用石块堆砌着一座半人高的高台,台面用砂石铺得平整,而在整座高台的后方,还堆着一个没有点燃的巨大柴堆。
高台的两侧分立着两堆小型篝火,燃起的火舌抛出了道道飞曳的火星,只是橙红的光亮只闪了几下,就一下子融在了渐渐西沉的残阳之中。
先一步到场的候鸟成员已经熟稔地围站在篝火的外侧,他们默契地守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其余的同伴到齐。
日光渐渐低沉,视野的可见范围就越来越不清晰,宁钰跟着人群一步步走近那座高台,这才借着两侧的火光,看清了空旷的台上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座一人高的金属装置,装置下方,还跪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黑发男人。
他低垂着头,五官被挂下的头发完全遮挡,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嘴里像是被塞着什么东西,正在呜呜地呼喊哽咽。
他的双手被装置上垂下的锁链牢牢拴紧,高悬在头顶两侧,正好完全展开了他裸露的后背,装置下方的锁扣紧压着他的膝窝,完全杜绝了男人挣脱的可能。
那粗犷的装置,几乎是在明示般表露着,这是刑场。
宁钰皱起眉,一时间只觉得台上的男人相当眼熟,可那人又一直埋着脑袋,让他完全没机会去搜寻自己记忆里的面孔。
张望的目光落向了对侧的篝火,宁钰的视线一顿,刚好和人群中的杨飞辰打了个照面。
杨飞辰看见他也一愣,赶忙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过来找他,也不等宁钰回应,就一头扎进人堆里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的气氛相当压抑,宁钰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似乎整个候鸟都对台上的那个人充满了杀意。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头说了一句“来了”,下一秒,那堆巨大的柴火堆就瞬间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像是要将天地都撕裂般刺眼。
那黑发男人像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整具身体几乎立刻抖成了筛子。
片刻后,一道人影就背着火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下子翻上了高台。
第98章 第98章 血鹰。
噌噌的磨刃声垫着周围的嘈杂, 保持着节奏,一下一下,平稳而有力地落在了铺满砂石的地面上。
高台后的柴堆被火把引燃, 烈焰还没蔓延到最顶端, 但那摇曳的橙红火光, 却已经照亮了不远处神色平静的冷淡面容。
李鸮的目光落在手底的斧头上,他指抵斧身, 一遍又一遍地推动斧刃, 沉默地听着耳边一直没有变化的沙沙摩擦声。
火光越来越旺, 直在那只低垂的浅色眼眸中, 点起了一片带着冷意的橙光。
高温下的柴堆噼啪作响, 硬是越过本就燥热的空气, 涌出了几股额外的热浪。
焰火冲天, 李鸮抬眼一瞥, 看着那团直冲云霄的光亮, 像是终于等到了信号, 他挪手提起斧柄, 侧过身就径直朝着高台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远, 垂在身侧的斧头就被另一道力气握住, 僵停不前。
“我来。”
身后的喑哑嗓音不容拒绝,连带着李鸮一起拦停在半路。
李鸮闻声回过头,注视着伯劳斟酌片刻, 却还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冷静拒绝:“不。”
伯劳却也没松手, 手臂一下发力,又将斧身往后抽了几分。
“轮不到你担心我。”她带着几分灰暗的眼眸朝着高台外一扫,意有所指道, “有这功夫,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的人去吧。”
李鸮皱起眉,像是忽然察觉了到什么,他转过头,立刻望向了高台的对侧。
那张还没完全缓过血色的脸藏在了人群后方,被篝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橙红色光。
一双清澈的下垂眼在光下格外明亮,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完全没留意到李鸮的目光,只是轻轻转过眼,左右打量着眼前的高台。
李鸮的眸光随着火焰摇曳,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一松,却又正好被伯劳抓住了短暂的破绽,一下夺走了他手里的斧头。
重力抽离的瞬间,李鸮几乎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拦截,伯劳却已经侧过身,抡动的斧刃分毫不差地停在了他颈侧不远处。
她停顿了几秒,勉强挤出一个笑,就垂下斧身,抽起一旁的短刀,撑手翻上了高台。
“去吧,别让人吓着了。”
李鸮停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
他回头再次看向高台远处,便转过身,径直穿进了篝火边的人群之中-
巨大的火焰燎动半黑的天空,把视野的中心区域照得清晰明亮。
宁钰抬起眼,看着翻上高台的人影越走越近,他借着附近的篝火,这才发现近处的来人竟然是伯劳。
伯劳经过那跪在地上的男人背后,抬手将斧头放在了一旁的桌台上,她白金色的短发不再有光泽,只是随着她回身的动作,轻轻扫在了她的脸侧。
宁钰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见伯劳径直走回男人身前,弯下腰,一把拔出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堵塞的声音如同泄洪般汹涌而出,男人的话语带着哽咽,立刻回荡在不算安静的广场上空。
“老大、老大……真的不是我!……”熟悉的嗓音声嘶力竭,他抬起红肿的脸,充血的两眼紧跟着伯劳的脚步转向右侧,“……是秃鹫!是秃鹫让我这么做的!”
“滚你妈的!”一声怒不可遏的反驳从高台另一侧响起,却又立刻被周围的人伸手拦了下来。
宁钰皱起眉,紧紧盯着台上那已经肿得没人形的脸,忽然在脑海中回忆起了这么一号人。
这个人……好像是仓鸮?
“老大,我什么都没说,是他们在骗我,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那男人涕泪横流地挣动起两手,像是想要低下身继续求饶,“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一直都把自己当候鸟的一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伯劳却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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