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特调: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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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两字,让江随似有一瞬清醒。

    从小被宠大,对破坏别人婚姻也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小姐,被李想拉出包厢。

    突然从喧杂到寂静的空旷包厢里,三个男人竟默契地一言不发。

    沉闷压抑的安静,让江随莫名烦躁、心慌,扯了扯衬衣领口,又倾身给自己倒了点儿酒。

    直到三人以为不会再回来的李想,重新推门而入。

    直奔晏峋而去,一把揪住他衣领,挥拳上去。

    江随愣愣地看着。

    李想好像是怪晏峋,怪他不喜欢他妹妹,就该明确拒绝。

    那个从没向人低过头,道过歉的男人,挨了一拳,反倒向李想说:“对不起。”

    江随眼睛微眯了瞬,沉闷开口道:“你把他打傻了?”没看见一旁沈确无语的眼神。

    却听见晏峋又说:“我同你道歉,是因为朝朝说过,低头不是懦弱,道歉也不只是退让。而是因为,还在乎。我在乎我们这份友情,所以我道歉。”

    酒精让思维迟钝,江随懵了会儿,似乎想消化这句话。

    李想还想拿晏峋撒气,沈确开了口:“行了,你把气撒他身上算什么能耐?”意思是,你也没管好你妹妹。

    这话成功让李想将扫射的范围扩大,冷呵一声,拖长了阴阳怪气的调子:“是啊,你俩多能耐呢。能让俩妹妹宁愿净身出户都要跟你俩离婚。”

    甚至抬起手,给沈确晏峋隔空鼓了鼓掌,“真能耐。”

    江随慢腾腾地朝沈确和晏峋看去,眸色淡淡。

    没想到,两人竟吝啬如斯。

    “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他妈还有脸看?!”李想却突然冲他道,“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江随!”

    江随茫然。不明白为什么,扫射范围又扩大到了他身上。

    “他俩好歹一个轰轰烈烈地爱过,一个明媒正娶地把人抬进家里过。”

    “你呢?钓着人小姑娘七上八下地钓了多少年?如今人家订婚了,你倒好,知道急了,知道去搞破坏了是吧?你他妈早干嘛去了?!”

    “你这么会钓还谈什么恋爱啊?你跟着我钓鱼得了,世界海钓巡回大奖赛没了你江随它都办不了!”

    喉结艰涩滑动,贴着酒杯的指节,似乎被冰激得有些僵硬,江随沉默。

    “我真他妈是有病了才会管你们!”李想气哄哄地甩下一句,扭头就走。

    像是想想仍不解气,已经走到门口,一手拉开包厢门的李想又转过身,抬手

    指着沙发上神色各异,却统一糜丧颓然的三个男人,“你们三个,”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

    “除了是处,一无是处。”

    李想撂下这句话,忿忿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包厢里,居然谁也没再开口。

    李想还回来过吗?江随有点忘了。

    他今晚喝得有点儿多。迷蒙间,学生时代碎片似的记忆,闪进他脑海。

    夏末的操场上,李想似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真喜欢人家就好好和人家说清楚,是要跟沈确孟沅似的现在就确定关系,还是俩人商量着高考之后再说,都是句话。”李想嫌弃地看着他,想了想,又说,

    “要真不喜欢,也和人家说明白,免得人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他妈一天到晚就这么吊着人小姑娘,到底算怎么个事儿?”

    似乎阳光有些大,江随眯了眯眼睛,没听见似的,不置可否,反而撩了眼身边晏峋。

    晏峋淡淡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别看我,我可没和别人谈恋爱。”

    …………

    晏峋没和别人谈恋爱,他离婚了。

    沈确只和孟沅谈了恋爱,他也离婚了。

    仿佛最终,谁都没能给他一个正确的样本。

    所以他也不知道,什么才算对错。

    但晏峋今晚的那句话,却让他记进了心里。

    ——我在乎我们这份友情,所以我道歉。

    他在乎她-

    林鸢在外面住了两晚,第三天,去很久没去过的红墙里转了转。

    没想到这里面也开了家甜品店,红梅饮,赤豆沙,茗香福寿,柿柿如意,林鸢一人点了四份,坐在露天的餐椅上,享受红墙里的下午茶。

    黑色羽绒服还挺吸热,背晒得暖暖的,林鸢舀了粒杨梅进嘴里,酸酸甜甜,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鼓着腮帮子还没嚼完,放口袋的手机就震起来。

    林鸢伸手摸出来。

    工作消息都屏蔽了,微。信暂时退出。今天下午之前,甚至经常开启飞行模式。对熟人来说,她这两三天基本处于半失联状态。所以看见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时,她没有马上摁掉。

    不是那种170开头的推销电话,林鸢顿了会儿。

    电话一直没停,林鸢想到有两个快递还在路上,还是接了起来。

    “阿鸢对不起。”

    像是怕她听出是他的声音就要挂断,向来散漫拖沓的话音,此刻连个停顿的标点都没有,蓦地对她说。

    林鸢愣住。

    “我找不到你,我担心你。”电话那头,江随语气软到像在委屈,又带着克制的,像没休息好时才有的沙哑。

    林鸢捏着手机的指节收紧。

    她想立刻挂掉电话的,却僵硬的没有动作。

    “我从没觉得你差劲。你很好。非常好。”他像是见她不说话,怕她不愿听,要挂他电话,有些着急地说。

    微顿一瞬,又低声呢喃般,“我没有骗你。”

    林鸢不知道为什么,长睫一下就颤垂下来,一颗杨梅核堵在脸颊边,让她嚅了嚅唇,突然很想哭。

    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仿佛一只刚冻硬巧克力壳子的海绵蛋糕,看似坚硬的表皮,一下子碎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绵软的蛋糕胚子。

    这是她三天以来,唯一接到的一通,想法设法打给她的电话。

    “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他又执拗般重复道。声音像感冒后,带着鼻音。

    从前,她毕业后不愿意和他待一起,但他至少还知道,她在谢松柏那里工作,住在一中附近的那个小区。

    就算她不联系他,他依旧可以从共同的熟人那里,知道她的情况。

    但这两天,她没有去公司,谢松柏他们也说联系不上她。

    他去她家附近等过,一整晚,没看见她回去。

    某一瞬间,他突然被无边的恐慌笼罩。

    仿佛只要林鸢执意要让他找不到她,她就能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你怎么生气都可以,”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裹挟在微弱电流里,仿佛生出了某些并不存在的情愫,低声问她,“别让我找不到你。行吗?”

    第16章 第 16 章 为什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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