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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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漼也未曾刻意纠正过她,她便以为这称呼无关紧要。

    可现在想来,恐怕不是。

    谢漼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虽智商远超常人,可骨子里到底还是个深受礼教熏陶的封建士大夫。

    想必她往日偶尔露馅的言行,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寻真暗暗吸一口气。

    唤出:“爷,妾身没有!”

    谢漼注视着她。

    寻真说:“我……妾身从没有应付您!”

    “爷身为国子监四门博士,官居七品,身份尊贵,妾身每每见着,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敬畏起来,在您面前自然就不敢多说、多做……这实在是无意间的反应,绝非有意为之。”

    “私底下,其实是妾身的问题。妾身不似爷,能一整日内,时刻保持端雅仪态,丝毫不松散懈怠。妾身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体力和耐力有限,实在做不到这般地步。”

    “大家……下人们也都是这样的。在妾身面前,她们自是规规矩矩,可一旦到了无人管束之时,便会放松下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倘若爷要妾身一日之内每时每刻都严守礼仪规矩……那妾身从今往后必定严格约束自己,绝不再做出任何有违规矩之事!还望爷能明察。”

    谢漼只道:“我料想真儿心里此刻必定在盘算着,

    先想法子将眼前这关应付过去,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如此?”

    寻真咬了咬唇。

    这人怎么这样!

    “当然不是。”寻真垂头道,“妾身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从没有,也从不敢应付爷。”

    谢漼沉默片刻,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似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过阵子,我要前往陇州一趟。”

    陇州。

    寻真手上有本《大周舆地志》。她记得,陇州的位置,好像是在西北地区的边缘地带。

    应该挺远。

    谢漼去那干嘛,出差?

    谢漼放下茶杯,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留你在府中,无人管束,定是要撒欢玩野了。怕是要比现在都放肆些。时间一长,恐迷失了品性。”

    “我本有意将你带去陇州,也好时刻提点管教。”

    “只是,我瞧着真儿的性子,若是不情愿却勉强答应下来,怕是会表面应允,实则阳奉阴违,也非妥善之法。”

    “所以今日便问问你的意思,若你愿意,我便带你一同前往陇州。若不愿,便留在府中,只是我也放心不下,会留一两个可靠之人在你身边看护着。”

    “真儿,你意下如何?”

    谢漼放下茶盏。

    瓷杯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

    看似随意的询问。

    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寻真毫不犹豫,声音清脆而坚定,答道:“妾身自然愿意跟爷去!”

    喊口号谁不会。

    “路途遥远又如何,舟车劳顿亦不惧。爷身为朝廷官员,身边怎能没有体己之人侍奉照料?”

    “妾身愿意一路相随,如此便能日日照顾爷的饮食起居,让爷在处理政务时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力。”

    到时候应该有丫鬟帮忙,她只要动个口就行。

    谢漼注视她良久,点点头道:“那便定了。”

    寻真内心恨恨。

    早知道谢漼要出差,她就安分点,什么都不干了!

    不过,转念一想。

    出去也好,总比关在这个小院子要好吧。

    ……虽然谢漼难搞了点。

    谢漼道:“近些日子,都安分些。”

    寻真:“是。”

    她抬眼悄悄觑着谢漼,看样子今天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那个,爷……”

    寻真欲言又止,但又怕她现在不说,谢漼直接把她那块地给处置了。

    谢漼:“直言便是。”

    寻真挪到案边,贴着站,下意识地捏住了桌板,手指划拉了几下。

    “就是,后院那块地……”

    寻真瞅着他。

    谢漼:“给你留着。”

    寻真眼睛一亮,趁机说:“那我……妾身,还想院里种石榴树、橘子树,可好?”

    谢漼看了她会儿:“可。”

    寻真正要再说些什么,谢漼率先开了口:“我让承安寻几个园户来帮你料理。”

    寻真:“不需要,我……妾身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谢漼:“若是不习惯这般自称,不必勉强。这些虚礼并无甚要紧之处。”

    咦?

    寻真哦了一声。

    谢漼唤了一声月兰:“去取我的琴来。”

    月兰欠身:“是。”

    谢漼要弹琴?

    这么突然。

    下人们各司其职,迅速而有序地忙碌开来。

    在院中央摆好案几和座椅,案上摆放一方丝垫。又在一旁的小几上燃起熏香。

    香烟袅袅升腾而起,于空气中缓缓飘散,幽然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谢漼走向浴房,准备净身。

    寻真眼中满是稀奇。

    不过弹个琴,这么多准备工作

    未几,谢漼沐浴完毕。

    婢女们走上前服侍,先用巾帕擦拭他的头发,再用暖炉烘干。

    他一袭淡紫长袍,脑后一根木簪,半披着发,发尾处尚带着微微的湿意。

    他跨入院子,身上还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与袍摆,热气便飘散开来。

    恰似出水青莲,飘然若仙。叫人移不开眼。

    谢漼走到庭院中央,落座于琴案之前。

    琴身乃桐木所制,纹理细腻而流畅,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双手轻轻搭放在琴弦之上,开始调试琴弦。

    轻轻一拨,弦音清越,如空谷幽鸣。

    角落处一方翠竹在微风的轻抚下簌簌作响。

    竹叶摩挲之声,恰似自然奏响的和声,与谢漼的琴音相互交融。

    寻真站在廊下看着。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脑子里浮现一个词。

    名士风流。

    谢漼坐于琴案前,衣袂飘飘,此刻因兴起而抚琴,浑身散发着一种肆意洒脱的名士风流之态。

    美男抚琴,观赏性还是很好的。

    要是谢漼平时不那么管着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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