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类卿: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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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奍当了官,也不敢给他添乱,行事也谨慎。

    沈奍听闻后,跟沈母闲聊几句,离开小院,翻身上门,打算去客栈找那个自称未婚妻的女人。

    然而,他骑马刚到东街,遇到同僚,说是看管的刺客,一夜间莫名其妙死在牢房。

    沈奍顾不上去找那个莫须有的未婚妻,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

    他一回到大理寺,仵作已经验完尸,眉头紧皱说是看不出是自尽还是中毒。

    沈奍环顾牢房,徘徊几下,在一处草垛中,看到几只死去的虫子。

    虫子全身通白,一指长,甚少见,若不细查,绝无发现。

    沈奍皱眉将虫子收起,交给一旁的随从,正巧初雁来到的牢房,身边跟着十三。

    初雁因被杖责,伤势还未养好,强撑无事跟着十三过来。她在听闻此消息,好奇地将虫子捻起,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医书里看到过。

    初雁左思右想,方才想到一件事,脸色一沉道:“苗疆的蛊毒虫。”

    “苗疆?”十三诧异。

    这件事怎么跟苗疆扯上关系。

    与此同时,深巷宅府,大门紧闭。

    东院厢房里,爬满了毒蝎子和毒蛇,若是有人闯入,必定要被吓死。

    “他们还没死透。”昏暗的厢房,传来男人的喃喃低语。他坐在榻上,毒蛇与毒蝎都不敢与之近身。

    男人面色如死人苍白,眉眼狭长,冷冷清清的面容,透露病态的疯意,衣袖上不知沾染谁的血迹。

    夜阑风雨,乌云密布。

    皇宫内,宫人们垂首立在宫檐下,齐保训斥偷懒的宫人。这几人因陛下病重,久居未阳宫,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敢在御书房偷懒。

    齐保冷着脸,一训诫后又责罚她们杖刑。他们吓得面色煞白,齐保见此,方才满意地命他们退下。

    之后傍晚时分,齐保路过御书房,遇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还未呵斥他大雨天乱跑作甚,却迎面被塞了纸条。

    齐保脸色微微一变,立马将纸条藏进

    衣袖。

    待到回到居住的宫里,他见四下无人,悄悄看了一眼,又将其烧掉-

    未阳宫,鎏金梅花样式的烛台,燃烧一半,窗牖晚风佛面。

    萧庭訚捻着佛珠,看她们呈上来的折子里说跟“苗疆”有瓜葛,眉眼覆上阴翳。

    他想起近日出现太多苗疆,第一次听到苗疆,还是跟沈微渔有关系。

    萧庭訚想到那只苗疆铃铛,虽是假的,但细究下来,隐隐约约不对,包括沈微渔身上曾中过苗疆的毒。

    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他思忖片刻,命十三去冷宫重新查一下苗疆铃铛事情,顺便过问“朝梣”。

    十三的说辞跟沈微渔之前说的相差无几。

    至于死因则是感染风寒而死,沈微渔还曾为“她”立过长生牌。

    萧庭訚:“此人老家在哪?”

    十三垂首,“尚未查出来。”

    “你就查到姓甚名谁,死于风寒?”萧庭訚语气森严,天子威压爆发。

    十三下跪,战战兢兢道:“卑职失职,请陛下责罚。”

    “蠢笨无能,责罚又有何用,你接着去查,生前事查不出来,死后的事情总能查出来。譬如,他的尸身葬在何处。”

    萧庭訚言尽于此,若是他还查不到,那真是无能。

    十三听闻,当即知晓怎么去办,于是在萧庭訚面前夸下海口,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庭訚:“此事你若办不好,提头来见。还有太后近日病重,你改日在未阳宫散布消息,说太后病重被人下了蛊毒。”

    十三微微一愣,太后怎么会被下蛊毒。

    可萧庭訚瞥来的一眼,立马将他惊醒过来,陛下莫不是想要试探未阳宫里的谁?可这试探的人,分明也只有沈姑娘。

    但沈姑娘之前不是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怎么陛下还是不放心,还用太后来试探,果然天子都多疑。

    十三心里腹诽,面上却郑重其事地应下。

    少顷,殿内又余下萧庭訚一人。萧庭訚起身来到棋局,望着白日下好的棋局,修长如玉的指尖捻起一枚放在角落,孤立无援的白棋。

    他思忖片刻,终究没有给白棋找到适合的位置。

    萧庭訚收回白棋,放回其位,起身来到窗牖,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击青石板,草木葳蕤垂下枝条,心绪不宁地转动佛珠。

    也不知沈微渔身体如何。

    自从那日帮她上药后,萧庭訚感觉指尖还残留那日的痕迹,心下厌烦,命宫女去帮她上药,想要淡忘此事。

    萧庭訚眼前浮现帮她上药的一幕。

    雨夜潮湿,青苔石阶残留落花,皇宫内万籁俱寂。

    萧庭訚夜不能寐,干脆执青伞,闲庭雅步,不知不觉又来到沈微渔居住的宫里。

    他静默矗立在雨中,听着雨声,寒风侵肌,透过琐门似乎能想到沈微渔正沉睡的姿态。

    琐门内,沈微渔并未入眠。

    她此刻胸口疼痛不已,蜷缩地将被褥踢下床,冒出的冷汗将鬓发和衣裳打湿。

    沈微渔没想到今夜会突然疼成这般,明明白白都安然无恙,谁知到了半夜,沉睡多久的蛊母莫名苏醒。

    它似乎想要撕裂自己的皮肉,钻出来。

    沈微渔强忍着疼痛后,心里想起朝梣怎么没告诉她,蛊母还会醒来,而且伴随蛊母苏醒,难言的欲望,忽然涌入心间。

    她咬住皓腕,想要忘却身体的奇怪。

    可身体的蛊母作祟,面颊还有四肢都滚烫得像个火炉。

    沈微渔疼得受不了,松开唇齿,上面染着咬出血的血迹,她踉踉跄跄从床榻爬起,鬓发迤逦,站不稳地撕下青纱,跌倒在地上。

    疼。

    好疼。

    沈微渔泪眼蒙眬,咬着唇不知所措,而地上的凉意似乎能解她的燥热。

    她不想爬起来,可身上燥热,于是不断翻来覆去,脚踝还有手臂似乎碰到了翠屏,磕磕碰碰的疼痛,比不上眼前的难受。

    沈微渔知道再这样下去,定然会出事,强撑最后一丝清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来到床榻,摸到之前藏在瓷枕的一枚宝蓝点翠珠钗,心中一喜。

    她将发钗拿出来,对准了蛊母在胸口的位置,不假思索地用力扎进去。

    可一只沁凉的手,不容置喙地握住她的皓腕。

    “你在干什么?”突兀的男声,犹如珠玉滚算盘。

    沈微渔闻到了龙涎香,来不及说话,发钗被来人夺走。她心里一紧张,想要咬住舌头。

    但来人却看穿她的举动,掐住她的下颌骨,“你想死?”

    沈微渔听这声音耳熟,昏昏沉沉地抬眸,一眼看到想要见的人,眼眸一红,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消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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