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好心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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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她,抑或是祈求她不要讨厌她。

    季知节无声笑着,贪婪地用目光一寸寸抚摸她的五官,强忍住想去亲吻这张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脸的冲动。

    此刻见到安静真实的沈觉夏,季知节忽而感觉自己从那长长的梦魇中惊醒,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可季知节越看越入神,从她的额间发到她的纤纤细腰,想把她圈在自己身边的冲动愈发强烈。

    季知节似乎又进入梦魇之中,不过这次与往常的每一次都不同——

    但愿长梦不复醒。

    “你助理就这工作能力?”沈觉夏猝不及防开口。

    季知节从臆念中回过神,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怪阿念来晚了?随即轻笑一声,“她们工作人员的会场太冷了,又要收电子设备,是我请她回车里等我,不必来接的。”

    季知节又轻声道:“谢谢你关心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吐槽你眼光不好。”

    跟当年看上那个女的一样,哦,还有那个祝总,眼光差极了。

    季知节也不在意她呛人的语气,唇角仍弯着。心上像打翻的蜜罐,罐中只余些残蜜,却仍泛起几丝甜意。

    阿念走在前面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却是感慨万分:老板真好,不仅没怪我还帮我解释!呜呜呜我要给她当牛做马!

    阿念领着二人找到她们的车,季知节率先上了车,示意沈觉夏上来。

    沈觉夏在车下站着没动,“把围巾给我。”

    季知节俯身朝她伸出手——意思很明显,先上车,再给围巾。

    沈觉夏只好作罢,像是没看到她的手般,径直上车坐下。

    季知节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沈觉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妈妈让我请你吃饭。”说完便阖了眼。

    她还是只把自己当作姐姐吗?一个她并不喜欢但又因为身份不得不来接待的姐姐。

    季知节眉心一颤,手机里躺着的那条消息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无一不在提醒她注意身份。

    隐隐约约的花香飘在车厢里,像是藏着什么温柔秘密。

    季知节心痛难捱,腿根又开始泛起不知是痒意还是疼意,望着她的侧脸久久未回神。

    “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觉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对上她似哀怨的目光,不明所以。

    季知节很快便恢复笑意,“我想问你,咱们去哪里吃饭?”

    沈觉夏望向驾驶位,司机看起来是华人,开口用中文说:“师傅,去ManyMix。”

    “好嘞。”司机师傅得了指令,没有看导航,直接驾车朝餐厅驶去。

    到了地方,季知节下车时回头交待:“阿念,和师傅一起在附近吃晚饭吧。我报销,不必在意价格。”

    阿念望着她的眼里盈着兴奋,“好嘞,谢谢老板!”

    季知节去后备厢取围巾,看到围巾旁的郁金香,将其同围巾一起取出,一齐递给沈觉夏。

    沈觉夏看到那束花一时怔愣,只接过她递来的纸袋。

    季知节见她没接过花也不恼,直接塞到她怀里,强忍住喷嚏,却仍笑得欢心。

    沈觉夏猝不及防被她塞了满怀,唇齿微张,终究是没道出谢意。

    不过是顺手的一束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眼前是一家装修风格极为复古的餐厅,整个建筑像是一座古堡。

    季知节看着很喜欢,轻声问她:“这家餐厅看起来很不错,是你很喜欢的餐厅吗?”

    “随便选的。”

    侍应生服务周到,领着她们走到窗边坐下,递上菜单。

    暖气开得很足,季知节将拉链拉开。

    沈觉夏看了两眼菜单,一抬眸便看见她的羽绒服打开,礼服上镶的钻反射着灯光,很像小时候她们一起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那张照片。

    “沈觉夏!好啊你!我约你你不来,现在又带别人来吃!?”一道女声从侧边传来。

    在这里都能遇见朋友,真是随便选的餐厅?季知节望着对面的人,唇角勾起弯弧。

    沈觉夏知道季知节肯定是误会了,想解释是她自己想吃这家的菜而已,才没有特意想带她来吃。

    但主动解释又显得欲盖弥彰。

    沈觉夏略不自然地朝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是唐若愚——她在嘉威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怎么来了?”

    唐若愚没管沈觉夏的问题,更关心的是跟她一起吃饭的人是谁。

    看到她对面人的正脸,唐若愚吓了一跳,“b”

    “不是吧,季影后?”

    季知节看到来人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冲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你们先吃,我过去找我朋友了。”唐若愚扔下一句话就溜了。

    沈觉夏觉得她奇奇怪怪,正常人看到明星不得要个签名么?怎么就她跟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还没想明白,便听见季知节出声:“韫韫,请你帮我点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吧。”

    沈觉夏这次不得不解释:“很久没吃这家了,是我自己想吃。”

    那为什么朋友约你你不来呢?季知节在心里问道,面上却不打算戳破她:“好,你先点,我跟你要一样的。”

    季知节显然没信她的说辞。

    沈觉夏不想理她,自季自地点了几样,本不想管她,鬼使神差地,又加了句:“给她来份一样的。”

    侍应生得了指令,下单。

    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季知节开了口:“你是明年毕业对吧?”

    一问出来,就又觉得尴尬,感觉自己像极了那村口八卦的老妈子。

    “嗯。”沈觉夏也没恼,漫不经心地答着。

    “真的不打算回国了?”

    “也许吧。”

    季知节眼底的失望与难过呼之欲出,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拳头,轻声问道:“是因为讨厌我吗?”指节攥得生疼。

    从前沈觉夏唤她“生生姐姐”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看向她的眼神里只余下厌恶与冷漠。

    季知节想自己该是有多差劲,才会被喜欢的人如此讨厌?

    听到季知节就这么直接问出来,沈觉夏惊讶地抬眸看她,从她眼里明晃晃地读出了“受伤”二字。

    沈觉夏将那句“你没这么大面子”默默咽回去,换上了句:“嘉城有业内顶尖公司,我留下来与任何人无关。”语气很冷。

    成年人的世界,不应在人前将讨厌或喜欢讲得那么直白、不留余地。

    这是妈妈教给她的,可她沈觉夏向来爱憎分明,却在季知节,这个她讨厌的人面前,头一次听了妈妈的话。

    沈觉夏心里愈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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