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驯服的遗产: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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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 他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联络恰好来得及, 他们的机票都还可以改签。

    一路上他明显感觉到医院里不一样的急促, 这已经是喻家的高级私立医院, 因为这场天灾,也显得忙碌起来。

    尽管楼上这两层没有拥挤的病患,也有不断上下楼步履匆匆的医护人员。

    邵池走远了些,直接乘坐电梯到了楼顶去打电话, 避免泄露喻总眼下的情况。

    人都走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 喻时九的目光紧紧盯着检测室大门的闭合缝隙,脑海里全部都是他哥千钧一发之际,把他按倒, 所以让他避开了滚石,保住性命的画面。

    太短了,他都没看清。

    但是他哥就那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

    他能摸到手指上还残留的血迹,已经干了大半,有些黏。

    是醒目地能戳穿他胸口的伤痛。

    喻时九都能回溯到他在医院的天台上,得知喻家的秘密时,所听到的那些话。

    他真的是来替喻舟夜挡灾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他像是来索命的……

    是他害了他哥。

    难怪小时候他会听到外人的风言风语,说他是天降灾星。

    喻时九缓缓蹲下来,过度悲伤而失去感觉的头疼,突然加重,从后脑勺能扎到心脏上。

    他今天总是会被不得不做到的冷静所逼迫,去的路上不能失去理智,他得头脑清楚地找到他哥,回来的路上更不能慌到办不了事,他得把他哥带回来。

    他还不能忘记去安排好他该做的事。

    喻时九活过一辈子,却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从骨头里生生拔出来的残酷。

    命在教他做人。

    他哥一定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时刻,他哥会比他冷静。

    但是他不信他哥不会疼。

    喻舟夜只是不说罢了。喻舟夜甚至不像他,还有可以流泪的机会。

    喻时九的脑子一团乱麻,暴雨夜的施工地、他哥为了保护他倒在他身上的重量、手里不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他哥那声特别轻微融化在暴雨里的疼闷哼、被他抱在怀里从冰冷到高烧的身体、面上睁不开的双眼……

    停不下的电闪雷鸣和打在雨衣上强烈噼啪的雨水,以及他哥淋着暴雨身体虚弱,还放在他手上用以安抚哄他的手。

    喻时九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自己好弱,太弱了。

    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还会连累喻舟夜受伤。

    “喻少,可以走了。”程珂的脚步走近他道。

    喻时九还蹲在地上垂着头,不知过了多久,听觉丧失般。

    “喻少?”程珂提声喊他。

    喻时九回过神抬起头,看到是他立刻站起来:“我哥怎么样?”

    脸上的被抽出来的带血的手掌印和惊惧失魂的神情,让程珂这个大夫都怔住。

    “——喻总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想得太悲观。”他说。

    喻时九整个人都松了口气,随即闭上眼,皱起眉头深吸口气,再吐出来,看向眼前紧闭的门:“具体什么情况,他怎么还不出来?”

    “喻少跟我走吧。”程珂道。

    喻时九和他从专用电梯一起去到地下停车场,喻时九问:“不住院吗?”

    “先上车,车上再说。”程珂道:“我要先给喻总把针剂挂上。”

    没有生命危险让他放了一半的心,临走喻时九给邵池发了条消息,径直上了喻舟夜的宾利。

    走进车里,喻时九一眼看到已经被送进来的喻舟夜,正阖眸躺在单人床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爽的睡衣,看得出淋透的身体和头发都被清理过了。

    只是喻时九一眼就看到了喻舟夜后脑勺的位置露出来一截纱布,又急又怕打扰了他,关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喻总这两天大概都醒不过来,喻少有话可以直说。”程珂道。

    喻时九身上的雨衣还滴着水,印在座椅上是浅红色的,里面有喻舟夜的鲜血。

    “我就想知道我哥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况,危不危险。”喻时九说:“他以前身体不舒服,有保密合同,你不能说。”

    他冷冷望向在给喻舟夜打针的程珂,不容置疑道:“今天是我把他带出来的,我哥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有权利知道。”

    “喻总头上的伤,暂定轻微脑震荡,和擦掉了一块皮的外伤。处理得及时,清创缝合之后,就看后续检查还会不会有脑部的后遗症。”

    程珂说:“受到撞击造成的轻微脑震荡,充足的休息就可以逐渐痊愈,现在的昏迷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风寒灌体,身体虚弱,加上高烧不退……总之,没有生命危险,喻少可以放心了。”

    他将喻舟夜不同于常人一向可以保持健康的灵敏体质,一言以蔽之。

    “我哥流了那么多血,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怎么放心?!”喻时九恨道,对他也忍不住迁怒。

    “小少爷。”程珂顿了顿,叹了口气:“喻总不要命的时候多了,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好事。以他眼下的情况,醒着也是受折磨,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恢复身体。”

    喻时九垂眼看看自己手里的血迹,拿在嘴边咬了一下指节,尝到他哥的鲜血味道。

    是一点铁锈的腥味,和苦涩。

    仿佛这样就能跟他哥的距离近一点。

    “他的腿呢。”喻时九问:“伤到哪里了。”

    “左脚的脚踝,有韧带发生部分撕裂,有明显的淤青、肿胀,已经处理过。大概是在工地上不慎崴到了。”程珂说。

    “会有后遗症吗?还能完全康复吗?”喻时九记忆深刻:“他之前赛车,左脚的脚踝就打过石膏。”

    “得亏小少爷还记得清楚。”程珂说:“就祈祷他年轻,再生恢复的能力活跃,所以这次不会留下影响吧。”

    程珂给喻舟夜调整好注射液,回头看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出言道:“这次检查,能看出来上次的伤势都恢复得不错,看不出痕迹了。不过喻总的身体也不是随便折腾的,这次过后,出门走路都得加倍小心了。”

    “能换的话,把我的腿换给我哥吧。”喻时九淡淡道。

    “如果有一天,有这个医疗需要,我会把你的建议合理纳入的。”程珂说。

    喻时九手里都是雨水和血迹干掉的样子,让他去触碰一下因伤昏迷的白天鹅,都伸不出自己肮脏的手。

    他只能这样看着,他不能替他哥疼,也摸不透他哥不肯跟他走的时候,想做什么。

    他想为喻舟夜做事的,特别想。

    学生是他最占时间的身份,但他和箐英的学生格格不入,他一直都知道。

    喻时九不在乎学校的人怎么看他,他去上学,只是为了做点能做的事,有一个踏板,可以走上一条离他哥近一点的路。

    同学们会说他不像个学生,喻时九也没觉得自己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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