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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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来。”

    元方拔出匕首,把那截布料割下来,从中间划出一道,将里头的纸扯了出来,打开一看。

    裴溪亭一眼看见信纸角落的红印,“‘恩州府徽’,”又伸手摸了下纸,“这是官纸,外头买不到,这人是恩州知州府的人?”

    元方说:“可信上什么都没写。”

    “有可能是明矾水写的,要打水后才看得见。”裴溪亭说,“谁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直接交给官府吧,笼鹤司或者大寺。”

    “行。”元方把信塞进胸口,“我把尸体弄回去?”

    裴溪亭想了想,说:“我还是报官吧。”

    他从兜里摸出一只锦囊,从红绿信号筒里摸出绿色的那只,让元芳打火一点,对着天上——“咻!”

    烟花炸出一圈徽记,类似麒麟,头顶长角,是獬豸。

    笼鹤卫闻讯而至,裴溪亭已经裹着毯倒在元方身上睡着了,只露出小半张脸。

    游踪下马,吩咐属下去查看尸体,而后走到马车边看了眼咂巴着嘴又重新睡死了的裴溪亭,没有说什么。

    元方把那封信交给游踪,轻声说:“此人夹在衣服里的。”

    游踪“嗯”了一声,说:“先带他回去,歇两日再来当值。”

    元方没有多话,勒转马头,带着裴溪亭走了。

    翌日午后,刘太医到小院里给裴溪亭换药扎针,临走的时候,裴溪亭让元芳拿了银锭给他,这次没让他拒绝。

    裴溪亭刚醒,眼皮还隐约红肿,半阖着,看着精神不济,“我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不用再麻烦刘太医。”

    刘太医闻言愣了愣,说:“可殿下命我尽心医治,直至裴文书彻底痊愈。”

    “无妨。”裴溪亭温和地笑了笑,“殿下公务繁忙,哪里记得这些小事?若殿下当真问起,刘太医只需说我好了,不愿再麻烦你,殿下自然就明白了。”

    刘太医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声告辞。

    元方啃了口月饼,说:“你这是要和太子划清界限?”

    裴溪亭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凉声说:“人家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我当然不能赖着。别的都没什么,那把琴确实太贵了,你把它装好,送到宫门口去吧。”

    “那小老虎呢?你还见吗?”

    “小大王怎么了?它又不是东西……我的意思是它是活的。”裴溪亭懒洋洋地说,“我是喜欢它,又不是因为太子才喜欢它,它如果还能来,我当然会见它。”

    好吧,元方走到屋外一招手,躲在墙边的小老虎立刻飞奔进屋,对裴溪亭投怀送抱。

    元方说:“你没醒,它就来了,我没让它进来。”

    “难怪瞧着委屈巴巴的。”裴溪亭怜惜地摸了摸虎头,枕着它说,“再陪我睡会儿。”

    一人一虎躺得四仰八叉,元方不忍卒视,把琴装好背在背上,关门出去了。

    元方去了宫门口,拿裴溪亭的令牌给宫门守卫看了,然后将背上的琴递给守卫,说:“这是太子殿下的琴,烦请转呈东宫。”

    “我带进去吧。”

    元方转头,见游踪走了过来,伸手接过那把琴,径直入宫了。

    元方没有停留,转身走了。

    游踪到东宫的时候,刘太医也刚到,正在殿外候着,见了他便立刻行礼。他观对方脸色似有难言之隐,也知道刘太医最近在关注谁,心中便有了数。

    俄顷,太子带着宗鹭从廊后走来,两人当即行礼。

    太子看了眼游踪怀中的琴,目光微凝,转头进入殿内。俞梢云也看了眼那琴,心中一叹气,说:“两位,入内禀报吧。”

    游踪进入后径直走到左侧,却没有将琴随意搁置。

    刘太医微微俯身,如实说:“微臣回禀:裴文书额头的红肿消了些,后背的伤痕也并未恶化,只需要一直用药直到痊愈。”

    太子说:“你看着就好。”

    刘太医闻言有些踌躇,太子抬眼看去,俞梢云说:“刘太医,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微臣失礼,请殿下恕微臣直言,裴文书不再让微臣诊治了。”刘太医从袖袋里掏出那锭银子,为难地说,“裴文书今日非要微臣收下,还说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劳烦微臣。微臣告知这是殿下敕命,但裴文书只说让我这般告诉殿下,殿下就能明白。”

    太子自然明白,裴溪亭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刘太医不用了,那把琴也不要了。

    小狐狸听懂了警告,终于决定退避三舍。

    很好,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孤知道了。”太子收回目光,“退下。”

    刘太医闻言松了口气,说:“微臣告退。”

    殿内安静异常,宗鹭眼光微转,看了眼神色冷淡的太子,又看了眼神色平淡的游踪以及他怀中的琴,最后看了眼隐有遗憾的俞梢云,沉吟不语。

    昨夜见到裴文书,不像是有大病的样子,约莫是受了点小伤,五叔竟然派刘太医去诊治,而且还要时刻回禀,实在是小题大做,关心非常了。可裴文书还未痊愈却不再接受他的治疗,等同于不再接受五叔的关心照拂。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宗鹭思考明白,太子说:“鹤影。”

    “臣在。”游踪微微颔首,“恩州知州与人篡联,密谋邪/教,并杀害无意发现真相的通判苏帆。苏帆感知自己死期将近,特书信一封,派管家前往邺京上报。”

    “邪/教?”太子说,“怎么个邪法?”

    游踪说:“神功盖世,有求必应。”

    太子好奇:“孤想要他们的命,他们肯不肯应?”

    游踪垂眼,“臣立即亲往恩州。”

    “孤一道去。”太子看向宗鹭,“秋闱结束后的一应事务,你来处,能否?”

    宗鹭起身,捧手说:“能。”

    太子看向游踪,说:“把琴留下吧。”

    一语双关,游踪听明白了,将琴转交给俞梢云。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翌日“琴”自己找上了梅绣,开门见山,“小侯爷想不想去恩州?”

    “想啊。”梅绣掸了掸彩绣袖口,“我正要去找世子爷呢。”

    “带上我吧。”裴溪亭说,“我有个朋友在恩州,想去探望一二。”

    梅绣纳闷,“你怎么不自己去?”

    裴溪亭“嗐”了一声,“我又没去过恩州,而且那里闹土匪,咱俩结伴而行,我心里安生些啊。”

    梅绣从中听出了依赖,顿时飘飘然,“行,我去和世子说,世子要是不同意,我自己带你去!”

    裴溪亭想了想,招手示意梅绣凑近,耳语道:“世子要是不愿意,你就说我认识恩州一个混道的,消息灵通,有人脉,带上我说不定能帮他更快完事儿。但这话你得偷偷和世子爷一个人说,人多眼杂,别打草惊蛇了。”

    他说话时,气息喷洒在梅绣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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