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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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问他:“祁教授,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他心里捏着答案,等着祁钊老实认瘪。

    可没想到有人浅浅扫了土豆苗一眼后,便语速飞快道:“兴佳二号T-75型亚种马铃薯,抗毒抗病产量稳定。”

    岑康宁:“……”

    “我不信。”

    岑康宁咬牙切齿。

    他不信连祁钊竟然连这一点都胜过自己,肯定是瞎编的吧?

    祁钊:“真的。”

    岑康宁:“还是不信,不然我们来打赌?”

    祁钊:“可以,赌什么?”

    岑康宁:“这个……”岑康宁的语气里多少有些迟疑,毕竟虽然是他主动提出的打赌,可祁钊看上去实在是太自信了。

    万一博学广闻的祁教授真的知道呢?

    岑康宁心里正打着鼓。

    祁钊却已经想好了赌约,低声道:“要是我赢了,你签协议。”

    岑康宁:“……”

    片刻后有人恼羞成怒,开始耍赖皮。

    “不赌不赌,傻子才跟你赌,赌赢了我半点儿好处都没有,输了有我的好果子吃!”

    岑康宁不顾形象,捧着奶茶带着小黄狗一溜烟儿跑远,浑然忘记了方才明明是自己主动要赌。

    祁钊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某人撒欢的背影。

    虽然被鸽了,但心情半点儿不坏。

    平日里冷硬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从方才遇到夏禹开始变得很一般的心情,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岑康宁不知道的是。

    祁钊实际上是在作弊。

    他对农科事实上的确一无所知,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可偏偏这片儿地里种下的东西,祁钊有过一次被迫了解的经历。

    那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那一年,祁钊十岁。

    那年的爷爷还没退休,但对于农村生活的向往已经初显端倪。

    祁耿过生日要在农村过,这事儿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母亲。刘海俐在电话里反复抗议,奈何反对无效,到了那天仍是准时带着祁钊与司机出席。

    “算了,我们还是对老头子殷勤点儿,毕竟你是他唯一的亲孙子。”

    “你以后要继承你爷爷的家业,气死你爸在外头的狐狸精,知道了吗?”

    车上母亲对祁钊反复地耳提面命,祁钊听了两句,后续通通没有在听。

    车在那时还不算平坦的山间道路上行驶着。

    疙里疙瘩起起伏伏。

    祁钊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完了一本《天体物理学》,正要打开下一本《天体天文学》的时候,车忽然停下。

    母亲攥紧他的胳膊,目光仇恨地看着车窗外的人影。

    “……”

    又过了一会儿。

    两人下了车。

    母亲领着他到了爷爷的住所后,没怎么顾得上再教育他,径直冲向了父亲。

    不多时两人吵架的声音传来。

    “祁未言你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才跟我离婚多久,竟然就把别的女人跟孩子带回你爸这儿来了,你把我当什么,把你儿子又当什么?”

    “刘海俐我劝你冷静冷静,我们离婚已经四年,难道你要我永远单身?”

    “谁要你单身了?现在我骂的是你不要脸,把狐狸精带回家的事情。”

    “我警告你尊重一点,曾瑶现在是我的法定妻子,绝不是你口中所谓的狐狸精……”

    祁钊终于听厌了。

    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套,没什么意思。

    祁钊转身挪动脚步,决定去找爷爷,看看他那边儿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很遗憾的是。

    并没有。

    从前偶尔找到爷爷的时候,爷爷会给他讲讲主动脉夹层全弓置换术,虽然祁钊还是不怎么感兴趣,但无聊的时候倒是勉强可以聊以慰藉。

    然而今天没退休的祁耿医生正在给人做义诊,慈眉善目的老头子身边围了一大堆男女老少。

    老爷子也是乐在其中。

    给人看诊分文不取不说,还给人贴钱买药。

    难怪这儿这么热闹,大有十里八乡的人都汇聚在一起的架势。

    只是祁钊更无聊了。

    大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忙着吵架,忙着看病,唯独当年还十岁的祁钊没什么好忙的。

    他的《天体天文学》被放在了车上,刘海俐绝不允许他带下车,祁钊也没带电脑手机。

    于是总是感觉时间不够用的祁钊也终于有一天认为时间太漫长。

    无奈下。

    他开始站在田埂上听一个人推销自己的马铃薯品种。

    “我们这个是兴佳二号,跟普通的土豆品种比起来,产量要高三分之一……”

    祁钊不是故意要记住的。

    奈何记忆力太好,根本没办法忘记。

    兴佳二号就这么被他记住,一记就是二十年。

    入行科研以来祁钊一向奉行一个观点:没有没用的知识,只有不合适的知识使用时机。

    这一点在他过去的科研经历中得到过大量印证。

    然而唯独兴佳二号这个知识点。

    很多年没有用上过。

    它藏在记忆的角落里,被时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存在感小到连祁钊这个主人都快要忘记。

    直到二十年后的同一天,有人轻而易举地吹开了那层灰,并要求就此打赌。

    虽说后来他又赖掉了。

    祁钊垂眸低笑了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多年前的一个知识点能派上用场竟然让他这么情绪波动。

    倒也没顾得上深思。

    毕竟不远处,某个刚刚才赖账逃跑的家伙又出现了新问题。

    岑康宁正站在一片儿田埂面前,动也不动,紧张无比地盯着眼前的生物,浑身鸡皮疙瘩再度冒了出来。

    “蛤(ha)蟆大哥别跳啊——”

    “求你了千万别跳。”

    “汪汪汪!”

    小黄狗非常给力地朝着蛤(ha)蟆大叫着。

    可这一举动非但没有如同想象中让蛤(ha)蟆大哥败走,反而似乎是激发了大哥的好胜心。

    “呱——”

    大哥鼓起腮帮子,中气十足朝着岑康宁大叫一声,随之后腿给力,跃跃欲试。

    岑康宁心里喊了声:“完了!”

    他闭上眼,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生死看命的态度。

    但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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