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蛇的陷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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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却依然阶级分明。

    想到这里,她看向车窗外连绵的山脉。山水也有血统一说吗?就连中东的土地都比亚欧大陆北部的高贵。无论是人还是物,总被不停地比较、归类、分层,直到世界成为一座僵硬的金字塔。

    这个世界烂……

    她及时砍断了自己的思绪。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想?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反动的思想的呢?

    这时,车头飘来淡淡的烟味。

    即便车厢内规定不许吸烟,但军官们大多对此规定视若无睹。大约规则制定者本人也会在车厢里吸烟。

    从不抽烟的卢箫皱起眉头,打开车窗散味。一月末的凉风灌进,她不禁紧了紧衣领。

    “太冷啦,请把窗户关上!”一个军官大喊。

    卢箫不悦地看看他,再看看周围,其他军人好像也对凉风不甚满意的样子。难道他们竟能忍受这难闻的烟味?

    没办法,只能将窗户再关上了。

    她看向车厢连接处。往外走,就是普通老百姓所在的车厢了。去其它车厢坐坐吧?军队倒没规定一定要留在军用车厢,只不过普通车厢装潢破旧人员拥挤罢了。

    于是在众多军官轻蔑的诧异下,卢箫快步走出了军用车厢。

    而开门的一刹,便是来到另一世界的一刹。

    老人抱着小孩,女人靠着男人,无数的人头在有限的空间内攒动。座位上坐着的人们,服装风格各异,神态表情各异。不同人种的脸如博物馆展览般交错,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相互交映。

    嘈杂的车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好奇的眼光注视那暗红色的军服。

    卢箫不自在地走到车厢角落一个空座位上,坐下。座椅罩布上全是破洞,露出了黄棕色的海绵。这里的环境和军用车厢比,确实差远了。

    这也算三六九等么。

    与此同时,本坐在那座位旁边的人立刻站起,十分恐惧地向车厢的另一边走去。就连在过道上走动的人们,也开始战战兢兢地绕开她。

    人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军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卢箫表面装作不在意,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内心却波澜起伏。

    几分钟后,口音各异的中文回荡在婴儿的哭声中,车厢内的空气终于再度活了起来。

    左侧空空的座椅上冷冰冰的,卢箫的内心空落落的。很奇怪,无论在哪里,她都觉得自己像个被冷落的异乡人。

    “我可以坐这里吗?”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一般,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身边响起。

    卢箫意外地转头,只见一个身罩绿袍的娇小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脸也被厚厚的面纱挡得严严实实。看到女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拉弥教徒。

    “请坐。”

    女人便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下,像一座被罩着的雕像。

    因为罩袍的缘故,卢箫看不到女人的表情。但她不觉得,罩上一个厚重的袍子会让人露出高兴的表情。

    她们所乘坐的这辆是跨国列车,从北赤联的几内亚启程,经过卡萨布兰卡等地,最终抵君士坦丁。

    于是卢箫暗暗推测,这女人很可能是从北赤联过来的。

    罩绿袍的女人好像感受到了卢箫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来,一双墨黑的大眼睛在黑纱下若隐若现。

    但那女人没有说话。

    卢箫便也没有说话。

    列车继续向前飞驰,钻入了砖红色的阿特拉斯山脉中。车厢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顶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离到达君士坦丁换乘枢纽还有四五个小时,卢箫半闭上眼,打算先休息一会儿。鼻尖传来了一种奇特的香料味,闻起来非常神秘,并且非常助眠。

    然而,刚陷入浅睡眠没几分钟,一声怒吼瞬间将她震了个激灵。

    “她在那儿!”

    卢箫睁大眼睛,警惕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与此同时,她观察到了,身边那绿袍女人开始发抖地向自己靠近。

    只见车厢的另一端,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带着绿色的网帽,高大鼻子下留着浓密的胡须,肌肉上散发出狐臭的汗水狂躁地跳动。

    看到那标志性的服饰后,卢箫只觉得今天见鬼了。怎么这趟车上这么多拉弥教徒?而且,其中一个壮汉竟还向自己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走来!

    也没招谁惹谁吧?卢箫表示不可理喻。

    但紧接着,她反应过来,这壮汉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身边这个穿绿袍的女人。

    “救救我……”女人微弱的声音在耳边请求,带着绝望的哭腔。

    卢箫的心颤了一下。她明白了,女人坐到自己身边,是出于对军服的信任。既然仍有人信任着军方,就不能辜负他们了。

    壮汉离女人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了,女人抖得越来越厉害。

    卢箫毫不犹豫地箭步向前,挡在他们之间。

    “先生,请问您干什么?”

    壮汉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多管闲事,愣了一下说:“我带她回家!”

    “带她回家?但这位女士看起来很不情愿。”卢箫眯起眼睛。

    “她是我妹妹!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卢箫看向颤抖的绿袍:“噢?但她看起来并不想结婚的样子。”

    “不是她想不想,她必须!这是吾主拉弥的旨意,是家族的传统!”

    “法律中有规定,禁止违背妇女意志,采取暴力、胁迫或其他手段强行限制其行为。”卢箫皱眉,尝试讲道理。

    “那是你们世州的法律,不是我们的!”

    对某些人来说,好像讲道理是无用的。

    卢箫面无表情道:“你们是赤联人?”

    “没错。”壮汉得义地扬起头,说话的底气也更足了。

    这时,身穿绿袍的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在颤抖,但异常坚定:“我、我不要跟你们走。”

    听到那声哀求,不知怎的,卢箫想起了过去某刻的自己。

    一定要救她。

    卢箫沉下嗓音:“这里是世州的领土。”

    “所以?”壮汉挑了一下眉。

    “按世州的法律来。”

    听到这话,那两个壮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胡须随着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十分愤怒的样子。

    “你!”

    在看到面前这个穿着军服的只是个纤瘦的女人后,两个壮汉威胁状地抬起手臂,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显然,他们认为卢箫根本不足为惧。虽然卢箫的身高也有一米七,但在那两个一米九的壮汉前仍像个小玩偶。

    周围的普通民众们看到这架势,立刻害怕地散开,空气中鸦雀无声。

    “别打她!”看到这架势,女人挡在了卢箫身前。

    卢箫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了暖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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