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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抢婚》 40-50(第9/16页)
阿槿!快灭火,快啊!”
“母亲,阿兄!”
听到失火,刚回府沐浴的小郎君来不及穿好衣裳鞋袜,裹了层里衣便冲了过来,跟在身后的言瑞抱着外衫焦急的追上来。
场面极其混乱,没人知道火是怎么燃起来的,慕苏也想不起那天是怎样结束的。
他几步一跟头扑进去时,只看见父亲抱着两具尸身哭的撕心裂肺。
他木然的立着,无意识的摇头。
不,那不是母亲阿兄!
他出门时,母亲还笑着让他早些回来,阿兄温和的嘱咐他,不许闯祸,早晨还活生生的两个人,短短半日便是面目全非,阴阳两隔,叫他怎么能接受。
耳边的喊叫声渐渐飘远,慕苏从昏迷中醒来知晓父亲几度晕厥,无法主事,二叔母撑着病体操持母兄后事,他跌跌撞撞跑到灵堂,想要确认那不是他的母亲兄长。
可母亲那半张脸隐约可见轮廓样貌,将母亲护在怀里的阿兄虽已瞧不出半分模样,不管是身形还是配饰,或是仵作验证,哪怕再无法令人接受,他也明白,死在大火中的的的确确是他的母兄。
他也清楚,那场大火绝非意外。
“泽兰。”
一道清润的声音唤醒了慕苏,他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戾气。
周策立在慕苏身侧往下看了眼,见灯火连片,耀眼灼目,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侧首看向慕苏,见他额上隐隐渗着汗,伸手拉住他手臂走向茶案,温声道:“茶要凉了。”
自慕家大火后,慕泽兰便见不得火,连同过于耀眼的灯火也不行。
慕苏无声地任周策拉至茶案边坐下,良久才堪堪从惊悸中脱离,抬头饮了口茶。
周策瞥见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蹙眉瞥了眼边台。
这处边台该让湜月坊主封了才好。
“寻我过来,可有要事?”
等慕苏缓过来,周策才开口道。
慕苏连饮了几杯茶,才缓缓开口:“清棽如何?”
周策:“王举人……王郎君带走了,说是带回蜀地安葬,我已暗中派人护送他们走一趟。”
慕苏抬眸:“刑部肯放人?”
“赵骍放的。”
周策:“按照律例,罪不至死,剥夺了举人功名,五年不能参加科考。”
慕苏沉默良久才道:“他应该从一开始就知晓活着的并非他的未婚妻。”
既曾是青梅竹马,又怎会辨认不出未婚妻。
周策给他添上茶,点头:“嗯。”
“他在京都无意中遇见清棽,从见清棽第一面起就知晓,那不是他的未婚妻,同时也就明白几年前死的并非吴二郎,而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多年前吴家定罪,他无能为力,这些年一直愧疚难当,在醴泉楼他知晓清棽杀了刘璁后,也终于找到机会为心爱之人做些什么。
“他帮清棽顶罪,是为保护未婚妻的同胞兄长。”
只可惜,最终也只能护着心爱之人的阿兄的遗体魂归故里。
周策说罢,又道:“可是出了何事?”
若非要紧事,他不会约他来此处相见。
慕苏抬起头,沉声道:“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罪奴,可能有线索了。”
第46章 第46章【VIP】
周策立刻肃了神情,只还不待开口就听一道明朗的嗓音传来:“有什么线索了?”
二人回头,见戴着黄狗面具的杨明樾大步走来,大刀阔斧往周策身边一坐,紧紧盯着慕苏:“找到当年的那个罪奴了?”
七年前,慕苏与杨明樾逃学,在外头混了一日回府,疲乏的厉害,怕挨罚偷偷从角门进府,曾迎面遇到一个正要出府的男人。
男人是慕家下人装束,低头同慕苏请安时,慕苏瞥见了他脖颈上的黥字。
当朝律例,罪奴是可以买做奴仆的。
他那段时日不是混在书院,就是与杨明樾在外招摇过市,哪里知道府中有没有买罪奴,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一回来他就该去同母亲请安,但碍于身上沾了味儿,若叫母亲闻见必就晓得他今日逃了学,少不得一顿罚,遂先回屋沐浴,再去请安,才脱下衣裳鞋袜,便听得外头喊走水了。
母兄下葬后,慕苏大病了一场,慕家主在床前守了几日几夜,慕苏醒来时,听见慕家主与管家对话。
府中少了两位主子,主院便用不着那么些人手,慕家主想要遣散,对话间,慕苏敏锐的察觉到,府中没有买过罪奴。
他当即惊觉他那日在角门附近遇见的罪奴有异,着急说与父亲,父亲沉默许久后,却道许是他看错了,认定母兄只是意外走水遇难。
他不止一次想过,他不该先去沐浴,该一回府便去见母亲,该与母兄一同死在那场大火中,就不会后来活着的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那天后,慕家主自请削除侯爵,辞去大理寺卿,仿若换了个人一般,开始养花弄草,醉生梦死,不仅如此,更是不许他入朝,连书院都不许他再去。
可偏他一身反骨,不让他去书院,他偏去,不让他入朝,他偏想尽办法谋来一个大理寺少卿。
但或许是他那些年的纨绔混账太过深入人心,不管他后来如何改邪归正,世家大族朝堂之中依旧盛传他不学无术,不堪大用;他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也从未与人争辩过,慢慢地也就习惯了,甚至有时候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毕竟做纨绔,比做好官容易太多了。
在周扬二人凝重的神情中,慕苏徐徐道:“夫人被清棽挟持时,清棽曾同她提及她父母当年遇害另有真相,而线索就埋在怒杨坡的阴山沟中,我已让楼中的人去查证,很快便有结果。”
杨明樾不解:“这与当年罪奴有何干系?”
慕苏眼神微紧:“买罪奴做奴仆相对便宜,但毕竟是罪奴,多数人不愿意沾染是非,利用罪奴作案的更不多见,我有预感,即便背后不是同一人,也一定会有所牵连。”
周策杨明樾对视一眼,片刻后,周策道:“三起案件细节也是清棽告知少夫人?”
慕苏自不否认,也无法否认。
若非凶手告知,朱虞又从哪里知晓这些细枝末节?
“他说的话可信吗?”
杨明樾皱眉道。
杀人凶手的话,实在有待斟酌。
周策押了口茶,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罢,他抬头看向慕苏:“吴家二郎应不止与少夫人说了这些吧?”
问的是吴家二郎,不是清棽。
慕苏轻扯唇角,看向杨明樾:“你实在该同周大人好生学学这见微知著的本事。”
杨明樾:“”
“狐狸有甚好学的!”
“你猜的对,吴家一案确实与朱家粮草案有所牵扯,更准确的来说,是吴家得上司提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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