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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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了。

    “陈书掾,顾郎好心前来探望,你怎这般说话?”

    陈宫这才正眼看向顾至后方的人,意外发现对方颇为面善。

    “你是荀文若身边的……”

    即使病了,陈宫的意识和神情也十足清醒,直到看到炳烛,他才露出些许糊涂,

    “你身为荀文若的随从,为何会跟和顾郎一起?”

    “临近岁末,府衙内诸事繁忙。文若脱不开身,又听说你病了,心中担忧,便让我这个大闲人与炳烛一同前来探望。”

    一听到顾至是受荀彧之托前来,陈宫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今日患了病,头脑昏沉的很,言语中有诸多不逊之处,还望顾郎莫要与我计较。”

    陈宫终究让了步,想将这个话题揭过,尽早将顾至送走,

    “顾郎且离我远一些,莫要被我传了病气。”

    顾至却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还在他的榻边坐下:

    “公台莫要担忧,我从小身子骨强壮,端的是一身正气,寻常病气侵扰不了半分,可以近距离地与你对坐,陪你坐到天荒地老。”

    陈宫:“……”

    久违的无言,再次梗住咽喉。

    在那次“眼被打得失明”之后,这是他第二次被顾至的话语梗得心跳失常。

    只是上一回是纯粹的怒火,这一回,在他心头占据更多的是烦恼与担忧。

    担忧顾至这一回的探访不同寻常,止不住地想,是不是顾至与荀彧发现了什么,这才有了今日的探望。

    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走,陈宫唯有单独挤在床头,眼睁睁地坐着,忍受顾至赖着不走,硬要与他聊天的恶行。

    “城中少了许多人,难免冷清了一些。公台可想多找一些人,为你暖暖锅子?”

    “岁诞之日,守岁之夜,最容易让人心神疏散,若在此时攻城,便可轻易破之。”

    “我看公台后院也堆了一些青竹,方才送予公台的这只青竹,就是我从你后院里抓来的——公台应当不会介意吧?”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闲聊,但每一句话指向性都非常明确。

    陈宫听得心惊肉战,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在他的身边,除了陶谦派来的细作,还有别的奸细?

    不自安的猜疑越滚越深,连带着被人道破秘密的慌乱,让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甚至无暇去管顾至“拿他家后院的竹筒当慰问品送还给他”的骚操作,满心满脑都是顾至到底发现了什么,他的秘密是否已被看透?

    在凌迟般的精神拷问中,顾至终于站起身。

    “是我忘了,打扰这般久,不利于公台养病。这就回去,还望公台保重几声,勿要多思。”

    陈宫蓦然回神,这才惊觉后背多了一层薄汗。

    “顾郎慢走……”

    这只是一句近乎本能的客套,却没想到顾至往外走的脚步真的慢了下来。

    “怎么不见元直?”

    听顾至提起徐庶,陈宫一怔:“元直正在后院休息,若顾郎想要找他,我派人去将他唤醒。”

    “既然在休息,那便罢了。”

    顾至方才的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他没再停留,顺着重新铺了一层薄雪的道路,往门外走去。

    在离开之前,他看似好心地提醒。

    “过几日恐生变故,还请公台好生保重。”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留给陈宫的只有杳然无声的雪景,茫茫的一片白。

    顾至离开陈宫家,步履匆匆。

    炳烛凑近他的身。

    “顾郎可探明白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徐兄来到东郡,并非为了替陈宫传讯。”

    徐庶出现的时间着实有些巧,又恰巧与陈宫有交情,叫他不得不多想。

    “虽如此……却也不可疏忽大意。”

    望着炳烛绷着脸,如长者般告诫的神色,顾至深感有趣。

    “跟着你家主君在一起久了,连说话的神态也像了三分。”

    炳烛睁着眼,不敢认同:“家主何等人才,我即使是学,也一星半点都学不像,又哪能像上三分?”

    顾至没有再与这位主控辩论,加快脚步:“走,去买一些椒、柏酒。”

    是夜。

    白日因为顾至模棱两可,仿佛意有所指的话,陈宫心中始终惴惴不安。

    此时已临近三更,陈宫怎么也睡不着。他悄悄取出火镰,点亮了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在屋内翻找。

    不多久,陈宫从衣箧的最底下翻出一只布囊,抽出里面的缣帛,缓缓展开,借着烛光查看。

    “岁除之日,开南门。”

    陈宫哆嗦着将缣帛点燃。

    微弱的火光骤然冒起三寸,陈宫连忙用手挡着,手心被火光烫伤,他却浑然不觉。

    黑色的墨迹随着缣帛一同消失,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陈宫暗暗舒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捏着灯的手指正轻轻发抖,无法遏制。

    “冤孽。”

    杜、傅两个世家的家主说得没错。

    将曹操引进东郡的人就是他陈宫。

    他以为将曹操引入东郡,是救东郡于水火,可他实际是在“为虎作伥”。

    哪有什么恰巧路过,写信示警,一切都是曹操的预谋。

    他陈宫就像一个傻子,走进曹操为他设的陷阱里,还要心怀感激,死心塌地地投效。

    何等可笑。

    陈宫的面上染过一丝恨意,原本尚有几分徘徊未定的心,更加坚定了几分。

    即使外头也尽是豺狼虎豹,那些人未必比曹操强上多少,可到底,这些图谋东郡的人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野心,不会有人像曹操这般惺惺作态。

    “顾至与荀彧已有察觉,尤其是那个顾至……”

    那顾至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他身旁插了双眼,将他的所有秘密都看得明明白白:

    城中少了人,找人进城相陪——暗指他要放人进城门。

    守岁之夜,人容易疏忽,宜攻城——知道里应外合攻城的秘密。

    特意取了竹节,提了爆竹的作用,还点名后院放着的其他青竹——甚至猜出了那些青竹的用途。

    越想,陈宫心中便越是不安。

    他想写信给杜、傅两家人示警,却又担心自己身边都是眼线,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如今暴露的只有他一个人,若是因为他的缘故,将另外两家暴露了那边,真的万事休矣。

    最终,陈宫放弃了写信的打算。

    住在客房的徐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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