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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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从宜是不能解,她身上居然能背着另一个人的命运这种玄学问题的。

    不过想一想也觉得好笑,赵诚的命运系在她身上。

    邹氏难得说笑,跟着附和:“确实是。”

    杜从宜装作腼腆低头笑,心里好笑,等赵诚晚上回来,要问他要一笔旺夫的钱才行。

    赵诚跟着宗瑞一路客客气气的,因为他知道将来在官家跟前,他和宗瑞平分秋色。

    他是个谨慎的性格,尤其吕大班的事情在前,在宗瑞面前就是个愣头青,毕竟他年轻。

    从端王府出发到进宫他只字不言。

    宗瑞其实也惧怕他,毕竟是宗室出身,又是大宗正推荐的人,官家很是信任。和他这样的内侍,根本不是一回事。

    赵诚态度客气,他也愿意卖个好。

    “大人不必担忧。今日进宫只是按照旧例,官家这两日不见人。”

    赵诚知道,明日是东宫出殡,这位官家肯定没心思和他闲聊。

    听说日子定的这么紧,是相公们上折子建议,年前将今年的旧事都了结了,今年流年不利,失去储君令所有人心痛。

    毕竟年后,是元德十四年重新开始,希望求一个好兆头。

    第076章 天生牛马

    总之他一路沉默跟着宗瑞进了宫。走的是正殿,领了衣甲,并找到自己在宫中休息的偏殿。在后苑跟前,和大宗正上次进宫待的延和殿的偏殿。

    特殊危难时候,祗候是随侍官家左右,生死不离,工作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赵诚在宗瑞的指挥下,进宫前两日并没见到官家,腊月二十七日宫中因为东宫的丧事,人人面露哀色,也无人敢大声喧哗,连御营中的人都是沉默的。

    陪同护送的人出城。

    腊月二十八日之后,前朝百官休假,赵诚不放假。

    腊月二十八晚上,官家突然召见他,赵诚着甲带刀,匆匆进殿。

    昨日凌晨天不亮,东宫的棺椁出城,听说官家在后苑,一整日谁也没见。大宗正除夕那日回来,官家只让少数人留在城外料丧仪,都不准大宗正亲自主持,他对太子是失望极了。

    痛过之后,天家父子情分到此为止了。

    诡谲的局势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官家依旧坐在半明半暗的高处,俯视着他,问;“宗瑞说你这几日十分安静,可有什么不习惯?”

    赵诚站在下首俯身并不敢直视赵策的眼睛。

    “好叫官家知道,臣并无不习惯。”

    上首的人静静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你比子恒聪明,也比子恒会察言观色。”

    这种话只能听一听,因为不是好话。

    赵诚只能答:”臣不敢。”

    上首的人笑笑,问:“章舍人前段时间上书,城外钱粮案,听说是经过你提点的?你一个看城门的,倒是仔细。”

    赵诚听得浑身冷汗,怎么比大明的锦衣卫都查的仔细,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当初能查到肯定也不止是他的那一点线索,范德那样的能吏,肯定是想查什么没有查不到的,这会儿直接推到他身上,连他做过什么都知道。

    “臣在宋门当值,汴河上无意撞见,只是和诚甫说起,并不曾特意探查。”

    官家不紧不慢继续问:“那与康渤和那群兵痞私交甚笃,也是无意?”

    其实赵官家很喜欢他默不作声的聪明劲儿,尤其是他这种性格,上能结交汴京城权贵,下能和武夫兵痞们私交甚笃,这样的人必然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让人信服的。

    在眼下文武对立,新旧对立,南北对立,一切对立的混乱局面中,就需要赵诚这样能摒弃一切成见的人。

    性格太鲜明的人,能力强,但不好用,最好用的人,是在人群里不显眼的人。

    赵诚狡辩:“臣与康渤并无交情,同是性情中人,不忍看他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君臣之间静静地,谁也不说话。赵诚不在意官家信不信。官家其实也不在意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但是他能请动大宗正,独独为一个泼皮一样的康渤求情,就知道他是个重情的人。

    上首的人继续说:“那听说,有人南下查了税赋明细?”

    赵诚这次真的跪下了,并不是屈辱,是保命。

    他甚至想不到是谁会出卖他。而且他查税赋,只为了自己心里清楚,并没有任何做文章的念头。可是这位官家知道了。

    他跪在地上,恍然之后都没想起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这种事可大可小。

    只是太突然了。

    上首的人对他的反应毫无意外,静静看着他伏地跪在那里,很久后才说:“既然查清了,那就给朕上个折子,把里面的明细清楚,呈上来。”

    赵诚不能拒绝,虽然他是武将,是官家的保镖,但这种任务还是不能拒绝。

    “是。臣领旨。”

    最后的最后,那位官家问:“你觉得,北方能收回来吗?”

    赵诚毫不犹豫答:“能。”

    上首的人轻轻笑了。

    不知道是被他斩钉截铁的态度逗得愉悦了,还是因为他的样子好笑。

    “行了,起来回去吧。”

    赵诚这才起身,缓缓退出来。

    等人走后,上首的人才轻声说:“和他爹爹一样,但比他爹爹圆滑聪明一些,挺有意思。”

    宗瑞小声说:“赵舍人是被官家吓着了,他毕竟年纪还小。”

    官家冷哼:“他偷懒作怪,朕要是不吓一吓,他和缩头乌龟一样,一动不动。”

    宗瑞小声劝说:“赵舍人今年才成婚,年纪小,年轻人偷懒一些也是正常。”

    很显然在官家眼里,在很多人眼里,赵诚懒得过了,也太恋家了。

    赵诚出了殿浑身冷汗,一个人默不作声出宫归家。

    既然没人给他放假,明日他还是要照常进宫当差。

    关于税赋,各种加税的规则,难道那位不懂吗?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人把事实摆在桌面上。

    他前脚回家,后脚就被叫到明镜堂了。

    今晚明镜堂只有赵士义和赵宗荣在,赵诚从那天宣旨开始已经被审了一次了。

    因为昨日太子丧仪,没有让赵士义蹭到半点功劳,而且之前的苦劳也白干了,他心情正差着。

    赵士义阴着脸问:“官家是怎么个章程?储君丧仪,他说减就减了?纵观古今,有哪一个储君被这么潦草下葬的?”

    赵诚莫名其妙,没听懂他的意思,“祖父的意思是?”

    赵士义见他呆头呆脑就来气,赵宗荣沉默但好脾气,问:“官家到底为什么提你做了祗候?”

    赵诚叹气:“我也不清楚。”

    赵宗荣如今很沉寂,几乎不发表任何个人的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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