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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纪轻舟纪云倾》 130-140(第14/19页)
自己会食之无味,难以下咽,结果尝了口味道还不错,他的夜宵胃又被打开了。
“我吃了一半,前几个太焦了,给狗吃了。”
“都这么晚了,小豪还要跟你折腾,当狗也不容易。”
解予安微微抬了抬唇角,安静地看着他吃长寿面,也不问他好不好吃,就只坐于对面静静地注视着。
仿佛头一次见到般,一眨不眨地看个不停。
一碗长寿面的分量不多,纪轻舟不到十分钟便解决了。
放下筷子后,他接过对面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本想夸一句“手艺还可以”,抬眼看见对坐男子淡然静寂的脸庞,一时又无言以对。
桌子上方,悬垂的墨绿色玻璃灯散发着昏黄幽暗的光芒,偏执的灯光只打落在男人左脸上,在另一侧落下挺拔的鼻梁阴影。
兴许是垂落的眼睫阴翳遮盖了他锐利的眼眸,连眉宇间也像是透着股黯然之色,好一副可怜兮兮的相儿。
这个人,既没情趣,也不幽默,难不成真的只是图他长得好吗?
纪轻舟思索着注视了对方片晌,不禁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咕哝道:“我怎么会栽在你身上?”
未等收回动作,就被对方捉住了手。
解予安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整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蹭了蹭,幽深的目光凝视着他道:“那你最好栽一辈子。”
第138章 罢市 你是不是存心想吵架?
深夜的解公馆二楼, 除了落地钟指针转动的机械声,四处皆已阒然寂静。
吃完夜宵回到卧室后,纪轻舟洗漱了一番便躺到了床上。
时间已不早, 他却毫无睡意,微阖双目听了会儿浴室传来的水声,便又拿起铅笔打开了画本,继续绘制方才暂停的时装图。
待解予安洗完了澡, 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他已草草地补完了图稿。
随后又翻到下页,对着空白的画纸漫无目的地思索了一阵, 实在没什么灵感, 就合起本子放到床头柜上,打了个呵欠滑进了被窝里。
解予安始终留意着床上人的动静。
将头发擦得半干后,他随手将毛巾挂在了浴室门旁的脏衣篮上, 迈步到床边, 边整理着被子, 边口吻寻常地询问青年道:“睡了?”
纪轻舟已平枕在枕头上,合起了眼睛:“不然呢, 都快十二点了。”
解予安静静地斜倚在床头,沉默思量一阵, 又往他身旁挪了挪, 低声开口:“去南京的事,我们可否好好商量?”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纪轻舟撇了下嘴角, 语气散漫, “我说了,你非要去的话,我们就离。”
“为何非要如此?”解予安仍是听不得某个字眼, 嗓音里不禁带上了几分怏然。
始终不解的是,他去南京,对方就要分手的行为。
在他看来,这份工作与他们的感情完全不冲突,是可以共存的。
他微垂着眼睫,良久凝视着身旁青年恬静的睡颜,话语沉静地解释:
“我在西点留学三年,从军也有两年,种种危险都已经历过,军校的工作只是一份寻常职业,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危险,为何……”
“我知道。”纪轻舟蹙了蹙眉,烦闷地截断了他的话头。
说实话,要阻止解予安去追求他的理想,他也很为难,很是过意不去,可若就这么不闻不问地眼看着对方走上他原本的人生道路,他更是做不到。
“反正我话放在这,随你怎么选择。”
解予安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究竟有何顾虑?”
“别说了,我不想跟你吵。”
这事一谈起来就无休止了,纪轻舟此刻只想先休息,不想再争论这烦心事。
于是干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将薄被拉过了头顶。
解予安伸手将他的被子拉了下来。
纪轻舟咋了下舌,扭过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存心想吵架?”
“……别闷死了。”解予安淡然回了句。
纪轻舟无语地翻过身:“那你就别气我。”
解予安暗自无奈,侧过身,手上动作轻柔地拨开了他遮盖眉眼的发丝。
注意到青年闭眼休息时也微蹙着的眉头,忽觉心脏被一根丝线拴紧着,隐隐酸疼绞痛,抿着唇不敢再多言。
手指安抚般地一下下抚摩着身边人的眉宇,直到眉心舒展,便顺着眉尾滑落,贴到青年的侧脸上,指尖拨弄着那小巧玲珑的耳垂,拇指却又摩挲着他柔软的嘴唇。
继而不由得俯身微阖眼睫,低头亲吻在他唇上。
纪轻舟在他温热的气息靠近时,便掀开了眼帘。
男人微凉的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头上,还氤氲着一股淡淡皂香的潮湿水汽。
他伸手穿过对方的发丝摸了摸,在解予安似要就这样抱着他躺下休息时,推了推他肩膀道:“你先别睡,头发还是潮的,等干了再睡。”
他说着,倏然侧转过身,伸手从床头柜上凌乱的书籍中抽出一本递给对方:
“给我念睡前故事吧,我不想带着坏心情入睡。”
解予安闻言便接过了书本,坐起身来一看,发现竟是一本《苏州白话报》的线装合集。
这是十几年前的报刊了,当时的苏州尚未有铅字印刷的设备,这报刊还是使用的雕版印刷,装订成册售卖,于今而言可谓相当罕见。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读过几期这线装本,如今估计只能在那些旧书摊上偶尔觅得一两册了。
“从哪找来的?”他翻开封面问。
“你家书柜啊,之前有次想给你找本适合睡前催眠的原文书,突然看到了它,就拿了出来。”
纪轻舟稍稍侧过身,半眯着眼,注视着他在昏黄光芒中的侧脸轮廓,借机提出要求:“我的生日愿望,想听你用苏白给我念。”
解予安于是知晓了他为何专门挑了这本书给自己,随手翻了翻道:
“只是白话,又非通篇吴语,二十年前的报刊,现在看来都是过时内容了。”
纪轻舟当时光看书名就拿了出来,也没考虑这么多,就道:“那你念不念?”
“你能听懂?”
“大概吧……能懂个七七八八。”反正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纪轻舟也懒得多伪装。
解予安似作无意般地看向他问:“你从前,是哪里人?”
“想探我底细啊……”纪轻舟扯起嘴角轻笑了声。
本想道出实情,说自己是信哥儿老乡,又怕对方真派人去绍兴查,就随口道:“我祖籍是杭州那一片的。”
解予安听出他的敷衍,便不再多问。
默不作声地翻过那些十几年前的论说、新闻,找到一则还算有趣的地方杂录,接着稍微清了下嗓,便语调平缓地用苏语念了起来。
随着他低沉清润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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