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佳句: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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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娘娘。”

    宫女离开后,明茵拉着薛适的手,“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总是想起过去呢……”

    那时候,她是明府唯一的小姐,而奚玄是奚家唯一的公子。

    奚家只是普通人家,按理来说,一辈子都无法与丞相府产生交集。

    若非那一年,明茵在外练习骑马时不慎惊了马匹,一路难以控制直冲山崖,恰好上山采药的奚玄看见出手相救,他们二人此生也许连擦肩,都无法有机会。

    奚玄找准时机翻身上马,一句清冽的“抱歉姑娘”落下后,抱着明茵在马落山崖前,一齐向侧摔到了草地上。

    少年的面容沾了灰,划破了些许伤痕,但仍遮不住他干净的眉眼。

    那一刻,明茵在山上鼓噪的风声中,听到了更清楚更强烈的、自己的心跳。

    奚玄带她去附近相识的人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送她回府。一路上,他始终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距离,极有分寸,又回头就能看见。

    后来,明茵时常来这座山,一来二去与奚玄逐渐相熟,因彼此性情相投慢慢相恋。

    她不止一次同父亲提过自己的感情,纵使母亲从中帮忙求情,父亲仍旧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一心想要把她送进宫中,做皇帝的妃子。

    原本明茵准备好一切,想要同奚玄私奔,可是却传来了奚玄入宫成为宦官的消息。

    明茵立即跑去质问明文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手笔。

    那一夜她记得很清楚,他的父亲冷眼看着她,对她说:“你必须入宫。要么你们一刀两断,要么他也想办法入宫。

    我和他说了一样的话,是他不想一刀两断,又觉得宫中尔虞我诈,担心你会有危险,所以求我帮忙让他入宫。如今,这不是如他所愿吗?”

    明茵嘶吼着,泪痕交错,唇舌间都是眼泪酸涩的咸腥味。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入朝为官?为什么要迫害他,违背他的意愿让他做了宦官?以他的学识,以父亲你的人脉,待他科举高中,予他合适的官职,岂不轻而易举!”

    明文昌冷笑:“我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使用我的人脉?何况他入宫做官,哪有他成为宦官更加保险。我讨厌一切不确定的事。”

    ……

    明茵同薛适说起这些时的声音很轻,但她没有哭,“他原本可以有很好、很平静的生活。可是因为遇见了我,他失去了骨气、失去了尊严,到现在,又要失去生命。”

    “阿适,我后悔了……我那天不该去山上练习骑马,不该遇见他、喜欢他……”

    说到这里时,明茵的声音忽然颤得厉害。薛适轻轻抱住明茵,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不曾遇到喜欢的人,活着也只是百年孤寂。”

    “活着与死去,不一定代表生命的有无。对我而言,如果能感受到自由与幸福,那便是活着。如果感受不到,那便是死去。”

    “不一定代表生命的有无么……”

    明茵喃喃着,目光蓦地多了丝坚定。

    “阿适,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薛适所住的偏殿不知点了何种安神香,这一夜她睡得极沉,也就没察觉到明茵离开的动静。

    明茵最后看了一眼薛适沉宁的睡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眼中渐渐蓄起泪水:“阿适,对不起,但我想试一试。”

    “你要和平襄王幸福……”

    第二日薛适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江执。

    他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神色凝重。

    薛适顿时睡意全无,立马起身,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脚还光着就快步走到他身边:“出什么事了吗?”

    江执将人抱在腿上,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薛适紧紧裹好,低声道:“太后和奚玄……离开了。”

    第70章 无尽

    “什么……”

    “你先别急。听皇上说, 昨晚太后带着身边极为器重的宦官去地牢见了奚玄。看守的人见是太后亲临,并未起疑,依太后的要求打开了牢门, 因太后身份尊贵也都没敢离得太近,让他们有了说话的机会。没过久,太后就和身边的宦官出来了。

    直到今早看守的人巡查才发现, 狱中竟已换了个人。现在看来, 应是太后让身边的宦官与奚玄换了衣服, 借此带着奚玄出了宫。”

    薛适这才松了口气。她刚才听江执说他们离开了, 心瞬间沉坠,以为明茵想不开,与奚玄一起……薛适连忙驱避脑中的想法, 稳了稳心神:“那皇上准备怎么做?”

    “如果只是奚玄, 皇上还能将他抓回来。但是现在牵扯到太后,皇上终归不忍心。”

    江执早上被江抒叫去时,看他整个人都没了精神,眼神黯淡得厉害, 比提起明文昌所做的一切时还要无力和悲伤。

    一直以来,江抒只当奚玄对父皇和母后都极为尊敬, 做事细致, 对他也很好。但春分祭祖那天奚玄从高台跳下, 他看见母后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才察觉到, 奚玄与母后之间的感情远比他想的要深。

    可那时他再怎么想也无法想到, 他们之间深重的感情, 会是母后为了奚玄孤身一人进入地牢, 想方设法带他逃离皇宫, 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给他这个儿子留下……

    次日,紫宸殿。

    江抒先是结合所有案卷和证据,一一列明了明文昌派人杀害江措与昭景帝、以及自己伪造书信诬陷许皇后叛国的各项罪状。

    薛适站在殿外默默听着,忽然想起刚来长安那一年,明文昌告诉她昭景帝喜作诗练字、惯写行书,那时她只觉这个姨丈心思细腻,现在想来,明文昌自己同样擅长书法,所以会对昭景帝惯写的字体了然于心。

    “罪人奚玄已于牢狱自杀,罪人明文昌于明日斩首,其他听命于明文昌纵火、杀人等罪人革除官职,流放边疆,但祸不及家人亲眷。”

    “关塞王子什勒心有不轨,携人欲助明文昌危害我大益政权,平襄王已将其关押,大益无权干涉他国朝政,故待关塞王女什雅入益解决。”

    “另,太后这段时间操劳过度,昨夜突发心疾薨逝。太后生前希望死后骨灰撒入河湖,故丧事从简。”

    江抒的声音肃穆落下,一切尘埃落定,这些年所有的动乱与纷扰皆被驱散,日光晒干风雨,水面重归平静。

    退朝之后,紫宸殿只剩下江抒、江执,和随后走进的薛适。

    江抒抬头看见薛适蹲在他身前,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温柔无比。他鼻尖一酸,微微靠在薛适肩头,有些哽咽:“小表舅……母后和阿画一样,从囚笼飞走了,我替她开心。可是,她为什么不同我说一声,哪怕留下只言片语也好……”

    “怎么没有,在这里呐,娘娘留在寝殿的。”

    薛适掏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抒儿,母后一切都好。

    奚玄是母后少时就认识的人,我知道你恨他杀了你父皇。母后不想为他求情,令你在母后和你父皇的死之间为难,但又想拼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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