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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天幕剧透我谋朝篡位》 40-50(第23/25页)
不敢擅逃,不敢造反,还不是一无所有。”
这片荒芜之地,曾经也是住有数十万人的大都城,怎麽就到了今日这样人人可欺的地步!
那位大应的皇帝陛下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也已让人赶来相救,可若他们自己还长在泥中,只待外人相救,那与蝼蚁又有何区别!
“北边有敌人是吧——”一人咬着牙,从后头的门板里抽出了一把柴刀别在腰间,“咱们洛阳的北面是有黄河的,敌军要来袭,就得渡河。不仅要过河还要翻过邙山来!咱们是不会打仗,但总还有些力气,想渡河的就让他沉船,想翻山的就让他死在山里,是不是就是这样简单?”
一股说不出的精气神忽然自浑浑噩噩的神情中升了起来。
一个声音又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像是要彻底将它从废墟之中逼出来。
“四野之声,皆有所应,那也得它先是个声,是不是啊!”
留守于此地为数不多的荆州军都已看呆在了当场,难以发出声来。
或许就算他们在此时开口,也会被那突然炸响的一个个“是”字淹没在当场。
他们先前抵达洛阳时,只见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就觉得这是因天幕带来的洛阳民心归附。
但好像直到现在,他们方才看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民心。
那不是百姓觉得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而是他们本身想要“做一个人”的呐喊,汇聚成了一股力量。
先前,他们都已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先冒认了永安部将的身份,那现在,当这股力量向着他们的敌方发起进攻……
有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守着这头,换我们去守北面。”
“就算咱们要死在这里,总得像个人样,让后头的人知道,咱们没本事南渡逃生,但也不是孬种!”
“……那府库里都能翻出陈年的老谷,能不能翻出些老旧的兵器啊。”
“瞎说什么呢,八十年前就被那叫什么呼延的家夥抢走了吧……”
“是吗?那也没办法了。”
“……”
一位年轻的荆州士卒忽然忍不住调头看向了南方。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想看到那些人的背影,不敢去看那些人被天幕唤醒的勇气,还是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犹豫。
但他觉得,眼前的这条河流好像变得比先前清澈了许多,在眼前又翻起了一个浪花。
若是它能改道向南流淌的话,应当能将此地的这些声音都带向建康,带到那位永安陛下的面前吧……
……
王神爱刚自大船上走下,便收到了等候在此的信使带来的急报。
桓谦身死,洛阳有变,桓玄与刘裕会合后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往伊阙关逼近,试图追赶上前头的敌人,一路绕行轘辕关,试图寻到破局的机会。
如今战况还未可知,距离他们做出这个决定,已又过去了数日。
“果然猜对了……”
无论是姚兴还是拓跋圭都不可能是坐以待毙之人,当先遭到敌军威胁的,也确实是洛阳。但桓谦之死和洛阳有可能失守的消息,依然不在王神爱的预料之中。
“陛下打算怎麽做?”
在有片刻混乱的思绪之中,王神爱甚至并未分清,方才的那句话是由谁说出的。她更是用了极大的努力,方才平复了思绪,让自己重新回归清醒。
“大军如常行进,尤其是军粮调派运输,不得有失。”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亲自坐镇荆州,向洛阳施以援手,不只是要来和人赛跑的!”
桓玄和刘裕的决定没有错,她也应当相信这两人的本事,相信在天命之下,会做出反抗的绝不只是姚兴而已。
若是她这位皇帝失去了分寸,让抵达洛阳的中军变成强弩之末,那才真是要被人寻到翻盘的机会。
可一想到她此刻的这句回应,很有可能会代表着人命的丧生,王神爱的心中又有着说不出的压力。那是一个曾经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普通人本不应该担负起的分量,但又必须在此刻,由她担负起这个决定的后果。
……
她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理解,“主心骨”三个字的意义。
第50章 洛水之前,却月阵
谁都可以乱。
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候,谁都可以应时而动,轻骑急行,去做更多的尝试,以抗衡敌军的应变,唯独王神爱必须稳住。
动与静之间的平衡,还把握在她的手中。
或许唯有她袖中攥紧的掌心里那一层冷汗,才昭示着她说出这句话有多艰难。
守在岸边的吏员对上了一双黑得发沉的眼睛。
“令荆州官员来见我。”
“……是,是!”他垂头应声,连忙躬身退去,掉头就向着远处跑去。
因这句命令,荆州各地,尤其是长江以北诸郡县的官员,都以最快的速度被征调到了此地。
荆州官员本没想过会这麽快见到这位大应陛下。
虽已听闻,朝中官员迎来过一场考核,将诸多要员一一清扫出朝堂,但也只是让他们觉得,陛下要先解决完扬州内部的事情,再将手伸向荆州。
甚至,若不是桓玄选择向王神爱投降,他们都未必会称呼她一句“陛下”。
但这场从荆州北上洛阳的交战,却令他们提前要面对永安的审视。
“前头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身在官员队列中的殷仲文打了个寒噤。
不只是他,在他周围的人都能瞧见,陛下专门朝着他看了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格外重。
殷仲文下意识地低下了脑袋。
他怎麽会不知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前任荆州刺史殷仲堪是他的堂兄。他当年能够入仕,还是因为殷仲堪的举荐,但就是在桓玄先前谋夺荆州、杀死殷仲堪的悖逆大举中,他因自己的夫人出自桓氏,果断地将自己的堂兄给卖了,和桓玄站在了一头。
倘若桓玄真能成事,成为天下之主,他的这个行径也只能说是抉择分明,大义灭亲,偏偏……
“但今日荆州粮道务必畅通,大军出行一应所需,除却扬州调度之外,荆州境内也不容有失,可能做到?”
殷仲文连忙接道:“能,当然能!臣就算掘地三尺,也必将一应军粮与粮车筹备妥当。”
他身旁的卞范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当日桓将军启程建康之时,殷仲文便将千金财产埋藏在了地下,唯恐遭到灭族查抄之祸。自桓将军折返,为陛下开道的消息传来,他又埋了一批先前收受的贿赂。
若要供应大军所需,光凭荆州府库之中的银钱必然不够,那可不就得“掘地三尺”?
这都不是一句夸张的说法,而是一句写实!与不打自招有什么分别。
若非陛下确实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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