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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天幕剧透我谋朝篡位》 60-70(第15/26页)
征而被撤了回去,要不然,他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与人一拍即合,匆匆赶到庾楷的面前。
他刚要和庾楷解释,身旁的一个声音抢先发作:“现在将镣铐解下有什么用,将来被一把刀往脑袋上砍下来,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被暂时松开的鸡还能多蹦两下,让肉质变得更好是吧?”
庾楷缓缓将目光从庾鸿的脸上挪开,挪到了说话之人的脸上:“骠骑司马的话,我听不明白。”
“我是要说,天幕提到的场景,谁知会不会在那位家底殷实、兵力充沛之后再度发生在建康,杀了我们也正好能够换来百姓之心,让他们相信这就是天命帝王的气魄。所以现在是被绑着还是被松开哪有什么区别!”
被庾楷称为“骠骑司马”的人名叫王愉,出自太原王氏。
但相比于先前被杀的王恭,与他关系更近的两个人——
一个是王国宝,也就是司马道子的佞臣部将之一,乃是王愉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一向不好,可以不必放在一处去说。
另一个就是桓玄。王愉的妻子出自龙亢桓氏,多年间与桓家往来紧密。
但很显然,在这样一个屠刀临头的处境里,他和桓玄有没有关系,并不影响他选定自己的立场,也不影响他决定来找庾鸿和庾楷。
可让他大觉失望的是,面对他的这句话,庾楷的脸上不见多少义愤填膺,甚至很难看出多少神色,也并未说出一句响应的话。只是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天幕是天幕,现实是现实,我怕有刀砍了我的脑袋,所以自王珣死后,便更加安分守己地待在牢中,你还指望我能做出什么事?”
“……这不像你。”王愉挤出了一句话。
他在牢房之外的长廊上来回走动了几轮,忽然止住了脚步,凑到了监牢的缝隙间,怒道:“你没听到天幕说的是什么吗?他们不仅按照官职来杀,按照特征来杀,还不满足于在建康造成的血案,要将其进一步扩大!”
“杀完了我们,就去依照府库中刊载人情往来的账册,杀对面的人。依照府中搜出来的族谱记载,去完成这什么灭门壮举,可我们做错了什么!”
祖辈的富贵也不是平白就掉到他们面前来的,他们这些晚辈只不过是不想落回贫民寒门的处境,又有什么错?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是他们的累世积淀。
九品中正制也不是他们提出的,是自曹魏之时要稳定天下便应运而生的东西。
王朝更替,生民离乱,都是这两百年间的常态,与他们何干!
哪里是将他们杀光,就能根治祸患的。
他不信,那些乍见富贵的什么革命军,在冲进了他们的府库之中后,不会将那些财宝收为己有。他也不信,当永安对他们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之中不会出现新的权臣新的势力,取代他们占据这些修葺好的别院。
他不信!
所以那也不能怪他在听到天幕提及的惨剧之后,选择奋起而反抗,给自己寻求一条生路!
但光靠着他的力量完全不够。
当其他人看到天幕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是在哀叹,世家的百年声名一朝丧尽,还是在唏嘘,哪怕是比他们官职更高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死得比他们更加好看,又或者是在恐惧,这位永安陛下手腕之狠辣比起任何一位先前的帝王都毫不逊色,竟能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又或者,是如他一般,在听到皇帝开道、匪寇进城的时候就已再也坐不住了,选择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把。
“我们错在,没顺着时代的潮流。”庾楷徐徐答道。
王愉冷笑了一声:“潮流?永安的政见举措,我们都能从天幕上效仿,这天幕能提到此时种种,也能提到她是如何让土地增产,让益州重新被夺回,又是如何击退秦国魏国统一天下。我们可以学。昔年谢氏与桓氏联手,对抗强大的秦国,不就做得很好吗?可若是命都没了,那才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你只是被关在牢中一阵,就已将自己的心气给关没了不成!”
“你……”庾楷怒而起身,快走两步,与王愉只隔着一道铁栏相望。
“好,看来你还会生气,不算蠢笨到家。”王愉神色沉沉,眉眼间的执拗一览无余。
“杀光了建康城中的世家,得到的不过是一群迟早掀起祸患的暴民,永安却未必明白这个道理,谁知道她在弑君以及打压世家之后,会不会干脆走个极端,将咱们统统杀光了事!”
“她现在能与桓玄握手言和,谁知道又会不会如同天幕所说的一般,选择除掉那个楚王。”
自桓玄这边牵连姻亲关系到他的身上,他同样危险。
这就让他更不能坐以待毙!
王愉的语气都狰狞了起来:“……等她从洛阳回来,哪里还有我们的生路!”
“那你为何不先去找谢道韫?”
王愉眼神一厉:“枉费昔年谢安石称赞她聪慧过人,可我看她已将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找她有何用。”
他听得出来,在天幕勾勒出的前景里,那些女官等同于是舍弃了自己的家族,以自己的才华从永安的麾下谋求一个位置。要想利用家族根基来说动她们,简直难如登天。
反而是庾楷这样的情况,还有与他联手的可能。
“你仔细想想,天下士族名门分散各地,绝不只是建康,天幕上的永安为何在制造了这场惨剧后仍未能直接登基,而是仍要凭借司马德文这个皇帝作为招牌执掌朝政,必定是因为当建康被染红之时,各地不愿引颈受戮的世家便能联合起来,向她发动攻势。”
“可天幕已经证实,你们输了一次了。”庾楷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但好像,此刻让王愉下定决心的,不是寻常的火焰,这盆冷水非但没有让他的意志消退,反而让这把火燃烧得更为炽烈了一些。
“是,我也承认。但你别忘了,她没有这个多余的八年十年来与我们纠缠!倘若我们的速度更快,输赢还未可知呢。”
王愉又道:“你也别忘了,洛阳那头的战事结果未知,倘若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进攻洛阳的不止是秦国还有魏国,这场洛阳交手将会让她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保持着从建康到洛阳的战线,对于她这种根基未稳的情况来说,更是天大的灾难!”
他们恐惧,他们慌乱,但这一线生机,又分明已经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还不足以说动你吗?难道你真要等到你与儿子都被杀死,才知道反抗吗?”
那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庾楷的面容隐匿在监牢的阴影中,自王愉的视角仍能窥见,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缕破釜沉舟的幽光。
下一刻,他便听到庾楷说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能用的人手要交代给我儿。”
“……好!”王愉面上一喜,匆匆退了出去。
……
头顶的天幕声音未停,正说着那建康城中必然名垂史册的一夜。
说到革命军在张定姜和孙恩的带领下,将从官员府库中收缴出来的米粮登记造册,一部分作为军粮储备,一部分分给了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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