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渡: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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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叫他什么?”

    “方淮景。”她低泣。

    “嗯?”他沉嗓。

    以为又被发现撒谎,时岁神志不清,语无伦次地说:“淮景哥哥。我叫他淮景哥哥。”

    晏听礼没有说话。

    回答她的,是不停歇,硬要挤进狭窄通道的撞击。

    晏听礼掰过她下巴。

    漆黑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在这个时候,甚至还扬起唇角,不怒反笑。

    手掌按下她头,让她仔细看地清清楚楚。

    还在耳边一字一顿地轻喃:“可惜了,淮景哥哥不在呢。”

    “现在是听礼哥哥在喂饱你。”

    时岁听得全身羞耻地泛粉,几乎要将下唇咬破。

    “不要,”她溢出声响,“不要说这种话。”

    晏听礼像是很宠溺地含住她耳垂,“那哥哥换种说法。”

    手突然按在她肚子。

    “这里,都是听礼哥哥的形。状了。”

    “怎么样?”

    时岁实在听得受不了,干脆闭上眼。

    那瓶红酒也没有浪费。

    在问到她寄住在方淮景家的所有细节时。

    他将红酒含进她口中。

    时岁残留的意识让她咬紧牙关,含糊糊弄。

    “嘴巴这么紧,”他手指下移,“那我试试别的地方。”

    “啵”一声。

    红酒瓶木塞打开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地垂眸,眼尾浸润着深黑的欲。望。

    汩汩的水流声。

    冰凉的液体将她灌满时,时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那是今晚还在桌上的红酒!!!

    又是羞又是酥麻难耐的感觉,让她气急败坏地去挠他的手臂。

    晏听礼一只手掌按住她,不让她动。

    当他埋下头,喉结滚动吞咽时,冰火两重天的触感瞬间齐齐涌现,时岁呜咽一声。

    那瞬间,她脑中炸开空白的烟花。

    基本的神智都没有了,哪还能和他斗智斗勇。

    一瓶酒,被他这样不停灌着,品着,见了底。

    边喝边问。

    她若是装傻不说,还会将这些液体故意渡到她口中。

    好脏好黏好乱七八糟。

    好像里里外外都被晏听礼浸透。

    她掉眼泪。

    他舔去她眼角晶莹,困惑地问:“你也会这样在淮景哥哥面前哭吗?”

    她骂他。

    他指腹按住她嘴:“也会这么骂你淮景哥哥吗?”

    时岁要去咬他:“我才不会骂他!”

    晏听礼眯了下眼,嗤嗤笑了。

    “那也不许骂我。”

    时岁早已经忍无可忍:“你就该骂——”

    “嘘。”晏听礼面无表情,轻声说,“再骂一句,我不介意用别的什么,堵住你的嘴。”

    边说手指探进她喉间试了试,用着为难的语气:“这么浅,会把岁岁撑。坏。”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或者想干什么,时岁一瞬间闭紧嘴巴,安静如鸡。

    她从来不敢高估他的下限。

    就这么迷迷蒙蒙地,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话。

    一撒谎他就会加重力气。

    晏听礼语气散漫,到后面,时岁实在没有再思考诡辩的力气,他问什么,便说什么。

    表面像是闲聊,问得时岁几乎昏昏欲睡,但连起来,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连那个很多年前送过的手表,也没逃过盘问。

    “今晚方淮景请的饭?”

    “应该是。”时岁瓮声。她看见他去付款,不知道是不是回去和高霖翰A。

    “那是帮了他什么忙?”

    他问题跳得太快,时岁根本来不及想:“手表,薛婧帮忙找到了他的手表。”

    晏听礼显得好奇:“什么牌子的。”

    他有收藏手表的爱好,对他来说,只有稀少的,昂贵的,才有收藏价值,才值得被找回。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岁的回答也漫不经心:“就是小品牌。”

    话音落,晏听礼突然笑了一声。

    好整以暇地将床头的表丢在她旁边:“我这个呢?什么牌子,认一下。”

    时岁沉默了。

    “百达翡丽都不认识,”他神情冷冽,居高临下看她,“你还认识什么小品牌?”

    “”

    又不知不觉掉进他埋的坑。

    时岁感觉到危险,微微瑟缩,身体下意识往后退。

    “让我来猜一猜,”他指骨握住她小腿,没收力。

    白皙皮肉往里陷,跑也跑不掉,“手表是你送的?”

    这一刻,时岁的呼吸都快停了。

    三言两句,就被他还原一整个事实,而她竟然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时岁背后的冷汗干了又起,彻底不敢说话。

    她呆怔着,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用最后一招,睁大眼,可怜巴巴地望他。

    晏听礼却没再问。

    垂落眼,鸦黑的眼睫落下一层阴影,看不清神色。

    时岁心跳如鼓。

    手攥紧床单。

    等待宰割的过程过于漫长,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在她准备承认时,晏听礼突然道:“那我呢。”

    “你送过我什么礼物。”

    “”

    这话直接把时岁问哑巴了。

    眨巴眼,大脑飞速搜索。

    最终脑中闪现两个大字——完、蛋。

    她还真没有送过晏听礼任何东西。

    就连晏听礼的生日,都是父母提前打听好日期,买好礼品,让她转交,代表他们一家的心意。

    毕竟送给晏听礼的礼物,不可能廉价,是尽了他们家最大的努力。

    而就时岁本人来说,她想不出晏听礼还能缺什么。她所能提供的,于他来说,可能都是不会给眼神的廉价玩意。

    平常还没想过,突然被晏听礼这么一提,时岁蓦然有些心虚。

    毕竟平时的吃穿用度,他从来没有对她吝啬。

    或者说,他从来对她够好。

    时岁无措张望晏听礼的神色。

    不知道是她酒喝多了出现幻觉,还是突然圣母心泛滥。

    竟然觉得,他看起来是难过的。

    时岁表情霎时变得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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