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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金玉奴》 30-40(第7/13页)
长情一时无语,“我在你隔壁歇会儿,有事叫我。”
“主上。”祝允挣扎着将上半身撑了起来,盯着贺长情的背影,声音发虚,“您该不会要走吧?”
贺长情的身子一僵,嘴硬道:“不会,你想多了。”但该说不说,她总自诩是最了解祝允的人,却忘了,早在朝夕相处的过程里,祝允也变成了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这种被人戳破心思的感觉实在尴尬,贺长情索性打消了独自探查的想法,在祝允的隔壁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好在琅仪城的手下办事还算靠谱,仅仅只是一夜过去,虽不能直接查出余初鸿的下落,但从城中的几位老人口中得知了余初鸿在幼时的确有一个形影不离的玩伴。
想来,那泥人捏的就是他们二人。
“全城可戒严了?”只要琅仪各处城门都严加管控,那么捉住余初鸿只是早晚问题。昨夜事发匆匆,贺长情只命当铺东家带着她的玉牌去了琅仪县衙一趟,更多的还未叮嘱。
“主上放心,已经和县令大人打过招呼了,要出琅仪城必要通过层层关卡。别说余初鸿,就是一只鸟没有正当理由,它也出不去。”
“别影响了正常百姓出入就好。”说到底,她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傍身,若是搞出的动静大了,难做的还是圣上。
这回戒严,一晃便是三日,余初鸿从未出现在城门附近,甚至就连城中埋伏着的那些探子也没能见到其人踪迹。
但好在沈从白当日传信于她的同时,便已经先行调动了鸣筝阁散落各地的暗哨,因而这三日不仅不能说没有收获,恰恰相反,贺长情通过这些零碎的消息,逐渐拼凑起了宋家灭门案的始末。
李文唤当年被他们一路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曾向宋家求救过,许是因为宋家和陆家祖上是姻亲关系,所以对于李文唤的求援一直置之不理。
被鸣筝阁盯上的人,从来没有过死里逃生的例外。即便当时有安定侯插手其中,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延迟了李文唤的死期。
李文唤一死,陆家庄大仇得报,于宋家亦是毫不相干,但这却激怒了与李文唤有旧的余初鸿。于是余初鸿另觅时机,潜入宋府将其灭门,宋融在这当中,应当只是一只替罪羊而已。
这些线索拼凑起来可以推断出的大致便是如此,只有一事贺长情依旧不明,那就是为何当时李文唤独独选择了向宋家求救呢?宋府能有那种世所罕见的迷香,的确说明他们在江湖上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但若仅仅只是如此,似乎也是说不通的。
除非,李文唤向宋家求救,多半是他笃定了宋家会在与陆家交情不浅的情况下,仍然会施以援手。能造成这种情况的无非就是对方被他拿捏了软肋,亦或是他自恃有恩于人家。
思来想去,也就和宋融的来历对得上了。宋融起初是李文唤送给宋家的,因此在生死存亡之际,他才妄想以此挟恩图报。
整件事情纵然会有所偏差,但想来大差不差,也就是如此了。更多的细节以及出入,还得等抓到了余初鸿才能得到证实。
有时运气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
这边贺长情才刚刚理清了这里头的思绪,当铺东家便来回禀了:“主上,人抓到了。原来这厮先前一直流连在青楼里,今日身上一个子儿都不剩就被人给赶了出来,难怪我们的人始终没他的消息。”
“不怪你们,毕竟我们没有官府的搜查令,好在守株待兔是有效的,也不枉大家辛苦这几日了。”贺长情向来待下宽厚,就像此时,不仅大手一挥犒劳了众人一番,还另外赏了每人十两纹银,“把人给我带来,有些话我要当面问问清楚。”
第36章 翻案
“好冲的酒味儿。”余初鸿刚被带至近前, 那股刺鼻的味道便熏得贺长情头脑发昏,“阿允,去开窗。”
直到所有窗户被打开, 外间的清风灌入屋内,才算是驱散开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贺长情坐在上首的位置:“余初鸿,宋家满门可都是你杀的?”
要不是那些零碎的消息全都指向了余初鸿一人, 她还真的很难相信, 眼前这个喝得烂醉, 不修边幅的男人会是那样一个杀人如麻, 且有缜密心计嫁祸给他人的罪魁祸首。
乍一听闻有人提起当年旧事,余初鸿醉醺醺的眼眸里便闪过了一点光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了,狡辩也是无用。”贺长情将那两个泥人扔到了跪着的男人怀里, “你觉得, 你能一直瞒下去吗?”
当年那事,那个叫宋融的无疑就是最好的顶罪之人,他自认处理得毫无破绽,便是留下些线索, 也很难查到他的头上。更遑论,他这些年小心翼翼, 便是回了琅仪也甚少回家, 怎么还是会被人盯上?
“你们到底是谁?”待余初鸿看清了自己怀里的东西, 当即便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这群吃饱没事做的人是从哪儿跳出来的。
“其实要是细论起来, 你最先寻仇的不是宋家, 应当是我。”
这小姑娘年纪尚轻, 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镇定与气势绝非一朝一夕便可练就, 再说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正是……难道他们就是鸣筝阁的人?
“好啊, 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居然还主动找上门来!”她这话说得没错,鸣筝阁才是真正害死李文唤的凶手,真要寻仇,也应该先冲着他们鸣筝阁去。余初鸿双眼通红,当下便要挣扎起身,只是本就因醉酒而腿脚发软的他连半步都还没能迈动,便被身旁的左右二人给扣着肩膀一把压了下去。
“老实点,别动。”身旁之人死死地捏着余初鸿的肩膀,语气不善。
见此情形,贺长情却是朝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放开:“别拦他。余初鸿你若是有种,大可以现在就来,杀了我好替李文唤报仇雪恨。”
“主上。”看到贺长情的这一动作,祝允不禁拧紧了眉头。他当然不是怀疑以主人的功力对付不了一个醉鬼,也不是不相信自己护不了她。只是若余初鸿当真发起疯来,主人少不得会受些伤,他并不愿意见到那样的场面。
不过幸好,祝允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不知为何,他们将人松开后,之前还愤慨激昂的余初鸿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我其实最看不起你这种人。”贺长情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来。
倘若方才余初鸿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那她心里还敬他有点血性。可惜的是,说到底这人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杀李文唤的是鸣筝阁,宋家最多就是个见死不救。可你倒好,不敢招惹鸣筝阁,就去欺辱弱小,屠他满门,末了还不忘将罪名甩得一干二净,尽数推给一个本就无人在意,无处申冤的金玉奴。”
“我呸,那金玉奴也不是个好东西。弃主之徒,日日只顾着和宋青璃鬼混,心早长歪了。我要替李文唤报仇,他不仅不帮还反过来护着他们,那我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许是心虚,余初鸿绝口不谈向鸣筝阁报仇之事,只一口咬定了宋融,好似拦着他便已是犯下了滔天罪恶。
“行,你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就好。”想来那背负一身骂名的宋融此刻也该泉下有知了,“你在逃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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