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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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阳府衙里,李直辛屏退左右,为面前的贺长情添上一壶热茶:“小阁主,能否让这位小兄弟先行退下?”

    “你知道他的,不是外人。但既然李大人这么说了,阿允,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李直辛与她交情匪浅,看他这把岁数却因赈灾款被层层克扣一事而坐立难安,贺长情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

    那日回京,她上报了琼华郡主私藏金矿一事后,便跟圣上提起过这一路的见闻,李直辛作为五县知府,自然会被牵涉其中。她了解李直辛的为人,相信他只是蒙在鼓中,也跟圣上再三担保。

    但为李直辛说话归说话,她又怎么能操控得了梁淮易这一国之君的想法呢。

    待屋内只剩下贺长情和自己,李直辛才长出一口气:“是我失职,居然让青州几城的灾祸绵延至今,也不知圣上打算如何惩治我等。”

    “李大人,我觉得你尚且不必过于忧心。既然圣上只下旨严查这当中昧下赈灾银的官员,又重新派了人来督办放粮,那么此事应当不会问责到你的头上。不然的话,你我此时也不会坐在这里谈话了。”贺长情指了指李直辛的乌纱帽劝他放宽心,而后才起身作了一揖,“李大人,此事是我对不住你,长情在这里同你致歉。”

    “快请起,快请起,你可莫要再说了,真是折煞我也。你叫我这老脸该往哪里去搁。”李直辛心中很是愧疚难当,自从来到这严寒之地,他的旧疾愈发严重,很多事情不曾亲力亲为,这才给了手下人瞒天过海的机会,“我也想好了,此事一了,我便上书,请求圣上恩准我告老还乡。”

    既然已无法胜任,那还不如早早地退位让贤,既为后来者让路,也免去己身来日之烦忧。李直辛这招,还算进退有余:“李大人既已有对策,我就不再多言了。不瞒你说,我此番前来,其实是另有一桩要事。”

    先前祝允带着贺长情的玉牌来找李直辛时,他便已大致知晓了贺长情此行的目的,如今多日未见,忽而造访,想来是宋家的案子已有了眉目。

    “把人带进来。”贺长情吩咐着外面候着的众多手下,不多时,便见他们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难道就是害了宋家的凶手?”李直辛打量着余初鸿的眉眼,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满手血腥之人啊。

    “此事说来话长,李大人还请坐下,听我缓缓道来。”

    宋家被灭门一案两年前便以其惨象而震惊举国上下,当时牵连甚广,诸多官员因此被罢黜贬谪。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这事早已被众人淡忘。

    但不想,两年之后,贺长情又将它翻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北梧,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皆在议论着此事。

    贺长情这边前脚刚一回京,后脚就被梁淮易一道诏令给召进了宫中。

    “圣上。”贺长情自是摸不透梁淮易的圣意。他还从未这么急着传唤于她,多年熟识的经历告诉她,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长情,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上下对你都颇有微词。”说着,圣上就将一摞奏折甩在了贺长情的面前。

    力道算不得大,但这一动作也足以说明,圣上又动气了。只是她不明白,她调查她的冤假错案,碍着了这些大臣们什么事?犯得着还特意上书,告她一状吗?

    贺长情跪在梁淮易的面前,态度自是十分恭谨,可出口之话仍旧带出了几分往日的固执与倔强:“属下不知,还请圣上言明。”

    “章相带头上奏,说你视礼法皇权于无物,擅自推翻定案不说,还动用了青州县衙乃至洵阳府衙之力,只为私自调查替金玉奴翻案。长情,对此你有何要说的?”

    章祁知?怎么会是他?这些年章相在朝中早已式微,这不仅是他不得圣上的欢心,还是因其大有退隐之意。一个无心宦海的年过半百之人,怎么会特意为这等小事上奏?

    再者言之,什么叫替金玉奴翻案?从始至终,那宋融不过就是一个替罪羊和倒霉蛋,先是被余初鸿利用,死后也不得安生,后来又因青州那帮人实在拿不出确凿证据而草草了事。

    更有意思的是,宋融的真实身份早已被压下,外人只会当他是一个普通家奴。若不是随着此番翻案,所有北梧人都不会注意到宋家还有一个金玉奴。

    这其中的诸多不通联系起来,倒是和赵明棠的言论对上了。他先前总说,上面有人在压此事,看来这上面的人就算不是章相本人,至少也和章相的所思所想一致,他们并不想让金玉奴弑主的消息传出。

    可就是不知,金玉奴弑主,碍了他们什么事?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圣上,属下有话要说。”贺长情再次抬眸,眼神一扫之前的混沌迷茫。

    她这番神情,显然是有不便为外人所知之事,梁淮易自是看得出来。

    那章相再是上奏,奏疏中所言为何他皆不在意,因为他知晓贺长情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身为天子,被群臣逼迫,委实恼火:“邓瑛,你先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第37章 上青云

    “我在青州一带行事从未调动过任何衙役, 只是和管理卷宗的赵大人以及知府李大人就宋家一案有过多番往来。这些事还算隐秘,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怎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以章祁知为首的这些官员们,在已有的事实之上添油加醋, 正是这种真假参半的上奏,使得她百口莫辩,不过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用心不纯。

    她不过就是推翻了一个落定的灭门惨案, 这当中, 究竟是触动了谁的利益?

    “私自推翻定案, 是属下的不是, 还请圣上责罚。”抛却那些人的故意为之,剩下的这一部分确实责任在她。贺长情此番进宫,甚至都没想过可以全身而退。即便圣上是梁淮易, 她也不能指望对方徇私。

    “若是朕真铁了心要怪罪于你, 便不会让你此时单独见朕。这案子有何特殊之处,还值当章相特意来参你一本?”圣上用指尖不断敲击着面前半开半合的奏章,沉吟许久。

    看来这是,不与她计较了?

    贺长情拱了拱手, 方才继续回道:“回圣上,您一直忙于朝政大事可能不知这其中细节, 能让诸位大人如此关心边陲小镇的一举一动, 许是因为那名金玉奴。”

    说到这里, 无论是贺长情, 还是梁淮易, 都发现了当中的蹊跷古怪之处。圣上一挑眉, 难得被勾起了些兴趣:“说起金玉奴, 你身边的那个祝允不就是吗?那年你在谷中, 究竟有何见闻?”

    彼时, 圣上还只是六皇子,巡检司一心要坐实她与六皇子勾结这一无证之罪,几番周旋之下,她跌落悬崖,侥幸大难不死,还误打误撞找到了通往落星谷的路。

    那谷中众生,天生被瘴气所困,若是没能遇到肯带他们出谷之人,终其一生便只能困死谷中。至于那些负责看守的北梧人,似乎也是未曾见过谷外的风景,即便落星谷中难以得见天光,他们也甘之如饴。

    “说来也怪,整个北梧上下竟无人知晓这些金玉奴的来历。”在北梧的土地上,金玉奴是天生的贱种,他们是生是死,从何而来又要去向何方,无人在意,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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