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金玉奴》 70-80(第10/13页)

比两人之高的书架,其上摆放着数不清的书册、画卷以及竹简, 配合着章祁知这位文官的身份其实是刚刚好。

    可若只是寻常古籍书册,又何至于专程开一间密室来存放,这当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贺长情不敢再继续耽误下去, 只一个个架子找了过去, 幸好这章祁知也觉麻烦, 他甚至很贴心地在每个书架上做了标记。

    循着标记, 贺长情在一处标有特殊记号以及几个堪比米粒般大小的字前停留了下来。看着那足够令她瞎了一双眼的小字,贺长情不禁产生了几丝困惑,什么叫做“镜中人”?

    贺长情随意抽出一本册子来大致翻了一翻。里面皆是一些精美诡谲的图案, 莫说是那些复杂精细的画面, 便是只用寥寥数笔也已被画者勾勒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看起来像是山海经一类的东西,又像是记录着的一场场无边怪梦。

    总之,不是凡世该有的样子。

    即便贺长情的心底深处已经被镜中人三字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可时间紧急,她也不能对着这种谜语胡乱联想。

    贺长情赶紧将书册收好, 只是正要物归原位, 目光却被一旁一本崭新的书册给吸引了去。

    旁的都有翻看的痕迹, 甚至有的卷边有的破损,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 这样簇新的便显得尤其地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 或许就是突破的口子。贺长情抱着不敢遗漏的想法, 拿起书册, 只是还不待翻开, 便见从夹层里面滑落出了一张纸条:

    同见羲和长驱鞭,孝皇曾为阴阳通。金华玉彩流光转,黄粱终是纸上浅。但惜良辰借以眠,北神垂佑赐长安。

    这什么意思?诗句中的孝皇,指的可是那位北梧的开国皇帝——同孝帝?这前两句看上去,似乎还有点藏头的意思呢。只是看起来,怎么带了点神仙鬼怪的色彩?

    想不通,着实是想不通。

    贺长情急急忙忙折返出去,让祝允翻出了纸笔,又独自返了回来对照着纸条,将其上的字句一一誊抄了下来。像这样文绉绉又故意含糊不清的东西,不是她所擅长的,还不如带出去,回头找谢引丞或是傅念卿诚心讨教一番,到那时,一切疑惑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做完了这些,贺长情原封不动把纸条夹了回去,将一切归位。这个名为镜中人的书架可真是诡异非常,画是神神道道的,字是隐晦的曲笔写法,料想和她所查的暂时还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贺长情讲誊抄好的纸张折了一折,塞到了自己的腰间,随后又去了其他地方寻觅可能的线索。

    好在苍天待她不薄,章远安应是彻底睡熟了,毕竟这半天都没能发现她已找到了密室里面。

    贺长情索性更放开了手脚,最终在角落的一只半开的红漆描金芍药衣箱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这个章祁知,果然鸡贼。

    难怪她翻遍了密室的里里外外,都没能找到任何他和朝中官员来往的密信。若不是相信雁过留痕,再加上章祁知年轻之时就不是那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类型,她还真要败兴而返了。

    翻开账簿,里面赫然是相府的一笔笔进账与出账,一眼看去,似乎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账本而已。但若是细心观察,却也不难发现,几乎每隔十几页便会有一面满载着人名的插了进来。

    这些人名,好多都是当今在朝为官的各位大人们,从文官到武官,上至一品大臣下至一些被贬谪离京的地方官员,居然都与章祁知有过来往。

    贺长情的食指指尖一一从那些人名上划过,只是不知他们名字底下的那些数字代表着什么,只是为了混淆视线而胡乱编造出来的吗?

    “主上。”还在贺长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祝允也进到了这间密室里来,他尽量压低着嗓音,也不知是害怕被相府的人发现,还是担心惊扰了贺长情,“天就要亮了。沈大人他们那边好像查出来了什么,问您这边好了没有。”

    一夜居然就要这样过去了。贺长情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再等我片刻,我找个名字。”

    现在不是探究这些数字背后意义为何的时候,贺长情急速翻着书页,终于在倒数几页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李攸之的大名。

    她就知道。合着这俩人还真的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把好多人都像个傻子一样给骗得团团转。

    当然,她没资格说别人,最傻的那个还得是她。贺长情将一切收拾完善,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方才起身同祝允离去。

    台阶上,章远安的鼾声依旧正浓,在一身酒气的协助之下,他这一觉全然不受外物的影响。

    可还真是个酒囊饭袋,就连外人翻进了自家院中,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摸到了他义父的密室里呆了整整一晚,他都全然不知。

    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

    贺长情无声撇了撇嘴,看着地下躺着的章远安越发碍起眼来。

    院落那边,左清清奋力朝他们招了招手,待人走近后方才敢放出点儿音量来:“小白在一间空着的卧房里找到了一幅剪纸,剪得很有特色,可能是国公爷的手笔。主上,要去看看吗?”

    京中人人皆知,穆国公有一特殊爱好,便是剪纸,只是他到底没有正儿八经拜过师傅,向来都是私下里自己钻研。因而,多年过去了,爱好只是爱好,经由他手下剪出来的作品不能说一塌糊涂,但总归是画虎类犬,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罢了。

    如此有指向性的物件,偏生又出现在了相府当中,总是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了穆国公。莫不成,这二位也有着私交?

    贺长情胡乱点了点头:“你带路。”

    天色已经不是那样浓稠的黑了,沈从白明白,他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若是主上还没能赶过来,可能就得就此作罢了。

    左清清带着贺长情二人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只见一向还算沉着冷静的沈从白立在空地上,急得来回踱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断地摩挲着。

    “小白,快带我去看看那剪纸长什么样。”贺长情三步并作两步走,同沈从白一同进了那间卧房里。

    “就是它了。”沈从白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幅红色剪纸。但看那上面,河边孩童嬉戏,有捞鱼的,有撩水玩的,更有在不远处放风筝的,俨然是童趣盎然的作品。

    雪白的墙上挂着的一片红,这样的色彩搭配十分具有冲击力。贺长情不禁眨了好几下眼,才艰难开口:“剪得的确是欠些火候,尤其是人的轮廓都走样了,不过倒能勉强看出剪了些什么。”

    沈从白若有所思地盯着贺长情的侧脸瞧了许久,终于不确定地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主上觉得,会是穆国公吗?”

    “这,不好说。”在她心中,穆国公是清廉且正直的好官,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不与世俗为伍的清流。因为过于独善其身,反而显得其人在很多时候都和这个世道不甚相配。很多人都觉得他这样的人过于假了,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庙里供奉着的神像那样无欲无求。

    对此,贺长情的态度却是一向鲜明。他们不能因为自己被满身的欲望所支配,就说这样清清白白的人不存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