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贫五年,我登基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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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州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喝西北风去吗?”

    “人命关天,外头那些灾民再不吃饭就要活活饿死了!”齐鸣瞪着他们。

    裴杼比他还要干脆,直接让江舟带着两个小兵搬米。

    马巍远并未阻止,但神色也不大好,裴杼转身:“朝野都对沧州灾情议论纷纷,灾民伤亡愈重,沧州州衙诸官员的罪责越深。马太守,你也不想让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不保吧?”

    马巍远顿了顿,旋即似乎有了服软的迹象,甚至拦住了不平的官吏,同裴杼道:“那是自然,裴大人拿主意就是。您奉旨办差,我等岂敢不从?”

    劫了州衙的米,也不过就是让今天的粥稠了些,让这些灾民暂时吃了一顿饱饭而已。

    裴杼去看了州衙借过来的粮食,若是按着他们之前每日施粥用的量,还够六日用,但是起码要再饿死一片人;若是按着裴杼的用法,不过只够两天。

    如今除了粮食不足,衣裳也不够。但好歹都住进了屋子,只要关好门窗,供应热水,不至于像之前一样被活活冻死。当务之急,还是要有粮食才行。

    当晚,裴杼等到了郑兴成与沈璎二人。

    二人一路过来也见到了沧州灾民的惨状,就连郑兴成这样自诩冷血之人心中都怪不自在的。不过他也没就此事说什么,提的都是沧州衙门的事:“据王载所言,这位马太守在沧州衙门极得人心,上上下下都对他唯命是从,沧州的富商也似乎同他走得也近。只是这回不知怎的,富商们竟也不借多少粮食,放任灾情蔓延。”

    裴杼问道:“可有人同他不睦的?”

    “非要找一个的话,只有钱别驾早年间同他有些争执,但如今两人行事有商有量,看不出还有龃龉。不过王载又说了,这位钱别驾从前家贫,同马巍远冰释前嫌后,家中日渐富裕,如今在青州老家已经攒下了良田千顷的家私。”

    “马巍远呢?”

    沈璎摇头:“未曾听闻他家中有多少田产,且此人往日吃喝用度一应从简,底下的县官恭维他两袖清风,是不是再好不过的清官。”

    裴杼撑着脑袋,沧州衙门若是利益牵扯太深、内部铁板一块,他还真不好查。就好比当初他初至永宁县,用郑兴成的罪状拿捏他搬空税粮,最后栽赃到胡人头上,刘岱派人过来查,也没查出什么端倪。

    裴杼不死心:“这回没打听出来特殊的?”

    郑兴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凑近裴杼:“还真有一件呢,王载当初频繁来沧州衙门求粮,曾经看到城里有名的粮商给州衙的官员塞钱。这种时候,自然是衙门求着粮商想要借粮,怎么反倒是粮商给衙门行贿,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肯定能挖出点什么!”

    听完,裴杼也终于来了精神。

    就怕没有方向,只要有了方向,再难他也得查!

    第86章 实情

    郑兴成跟沈缨顺势留下, 在城中调查州衙与粮商究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临走前,郑兴成还在直勾勾地盯着江舟,他真的很希望铁牛先生能跟他一起查案, 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人家肯定以保护裴大人为要。叹了一口气, 郑兴成也无可奈何。

    沈璎回头,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还不跟上来?”

    郑兴成愁眉苦脸,活像个小媳妇一样, 唯唯诺诺地跟过去了。

    不满归不满,但是丝毫没耽误二人办事。

    裴杼则带着齐鸣负责赈灾, 与此同时, 幽州也派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前来护卫。与其说是护卫裴杼,不如说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守着裴杼的话,江舟一个人足够了。

    幽州的人只负责监工, 办事儿的还是沧州的人。

    尽管沧州衙门的人跟裴杼面和心不和,可裴杼毕竟手握圣旨, 底下的小官儿一直提心吊胆地办着差。谁都不想当那杀鸡儆猴的鸡,差事办得不好, 裴太守若是奉命斩人,他们求情都没处求去。

    于是灾民们很快便发现, 自从幽州的裴太守过来之后,他们的日子立马好过了起来。

    粮食有限,每日只能喝粥, 但至少也能喝到七分饱,不像以前那样,分到的粥清得跟汤水一样, 碗里甚至找不到多少米来。

    且因为有裴太守,他们也住上了不漏风的房子。

    众人心中十分感激,裴太守待他们越好,他们越是想不通,为何同样是太守,幽州的太守便愿意施粥,愿意放他们进城,自家的州衙却对他们弃之如履。他们也是沧州的子民,若非实在熬不下去,他们也不愿意给州衙添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别无选择。可来了之后,州衙的做派却总叫人心寒。

    “若是能去幽州就好了。”看着裴杼走过去后,有人小声嘀咕,“听闻永宁县的驻军可以帮忙开垦荒地,甚至那边的百姓也都会帮忙。之前归顺的栖族人,他们的地便是县城里的人帮着开垦的,你说咱们若是过去的话……”

    有不少人也跟着若有所思,旋即便有人点醒了他们:“想什么呢,家里的田地不要了?”

    众人收回了念头,永宁县再好,可这事也就想一想罢了,没有多少人真会放弃自家这一亩三分地。

    天下最苦的便是他们这些小农了,将田地看成了命根子,但累死累活,地里的出产却少得可怜。若是年景好尚能果腹,年景不好,譬如今年这种灾害连连的时节,那便得活活饿死。他们逃命前,家里最后那点粮食都已经吃完了,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还捏在手里的地契。

    熬了这么久,险些撑不住要将这地契给当出去,幸好裴太守过来了。有了地,来年依旧还有指望。

    众人压低声音讨论着朝廷的赈灾粮还有多久才能到,酒楼的掌柜跟小厮见他们声音稍大,立马瞪了过来。

    灾民们瞬间噤声,再不敢多言。

    沧州受灾百姓实在太多,被分到了城中各个地方。若是寺庙书院那等地方也就算了,大不了不开门,也影响不到什么。可酒楼、茶馆这等地方可是要做生意的,如今这么多灾民一齐涌入,掌柜的对此很有意见,每每见到这些灾民都觉得心里窝着火,觉得晦气极了。

    灾民知道自己不讨喜,因而都不敢大声说话,只除了施粥时在外走动,平常都是缩在角落中,低调至极。

    裴杼看着这一幕着实难受,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又逼着马巍远想法子,将放粮的仓库清出来,让众人进去住。

    马巍远本能地不愿意:“裴太守,这可是州衙的粮仓!”

    “那又如何,里面有粮食?”

    马巍远黑着脸说了一句“没有”。

    “既然没有粮食,还有什么好防备的?”裴杼刺了他一句,立马叫人拿来钥匙,直接开了粮仓。

    看管粮仓的几个差役也被裴杼给拿住了,钱别驾十分紧张,但看到马巍远不动如山,也渐渐淡然下去。

    太守如此,应当不会出岔子。

    粮仓确实没有粮了,只剩下一些陈年的谷子,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两三袋而已。这么大的粮仓,看守的这样仔细,竟然只有两三袋陈米,说起来都叫人匪夷所思。

    可整个州衙却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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