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猫?: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是一只猫?》 40-50(第10/15页)


    一声细弱的猫叫响起。

    魏天锡起身张望,“家里有猫吗?”

    屋内唯一能说话回答他的人神志不清,他疑问的眼神投向黑犬。

    一只耳懒得回应,咬着罗闵的衣角拖拽他起身未果,转而奔向门口,扒着门要出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出去?”魏天锡把着温度计小声呵斥道。

    然而没能召回黑犬,还得来一声吠叫,一只耳扒门的动静更大,向上蹦跳去够门把。

    老式金属防盗门把靠的不是下压开启,得靠手掌包住门把逆时针转一圈,一只耳怎么扒拉都难以打开。

    它急得去咬魏天锡的裤腿。

    “别咬。”魏天锡错步避开,“放你出去你得回来,跑丢了我不能负责。”

    “汪汪。”

    门一打开,一只耳立刻闪身冲出,眨眼便没了影儿。

    转身回去,体温计倒还被好好夹着,罗闵听着叫声下意识翻身,亏了魏天锡眼疾手快把人扶稳才没戳伤。

    39.1°,和额温相差无几,但好歹没有继续升高的趋势。

    与此相对,紧绷的姿态终于因体力的流失而放松,臂弯下露出湿热潮红的脸,眉紧紧蹙着,唇抿得发白。

    手臂得以穿过颈后、腿弯将他捞抱起来。

    仅仅几步路,魏天锡脑门上渗出汗液,轻轻将罗闵放在床上,床板嘎吱一声,他抽手站直。

    青年的脑袋无力地向一边偏去,魏天锡蹲下身托着他的脸,贴了一张退热贴。

    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遇到事儿顶多将人送去医院,此时也只能按常识给罗闵用酒精擦拭手心。

    无力的手臂如蒲柳般倒卧在魏天锡手心,收拢手指的力度轻得不能再轻,仿佛这冷锐的白会割伤手掌,不得贪心。

    “罗闵…罗闵…?”耳旁的呼唤忽远忽近,青年挣扎着开口,“裴景声,别吵……”

    他抽回手臂,把脸藏进毛绒的衣袖。

    “什么?”魏天锡没听清,勉强听出是个男人的名字,正欲再问,未关紧的房门被推开。

    黑犬垂着尾巴凑到床边,左右徘徊不敢上床,又看不清罗闵的脸,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显得很焦躁。

    魏天锡尚未来得及扒开黑犬,先被人挤去一旁。

    “它把你叫来的?他不舒服,别动……”他语气不善,像被抢食儿了的恶犬。

    陈啸脸上没一点笑意,强硬揽着罗闵的肩让他起身。

    灼热紧促的呼吸打在颈侧,青年双眼紧闭,即便突然被拔起身也不曾清醒,全然不见与陈啸哑巴吵架时噎人的冷淡。

    他靠在大他几岁的朋友身上,额头还贴着退烧贴,不知是汗还是热气将睫毛结成一绺一绺,长发贴在脸侧。

    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显柔和,很倔,招人厌惹人生气。

    永远不知变通,有时显得成熟,却又过分执拗直白。

    这大概是他身上仅存的少年意气,不过是意气用事的那个层面。

    心里骂着人,手上动作轻缓不少,陈啸扶着罗闵的背,一把将他身上厚实的毛衣脱下。

    纱布包裹处理妥当的后腰露出,陈啸迟疑着看了又看,总觉得是幻觉。

    他看向唯一站在这儿的人。

    “什么时候弄的,他都这样了你还那么用力拉他?”魏天锡不满道。

    罗闵交朋友的眼光真挺一般的,什么人都能留在他身边。

    不止是人,狗也是。

    有他在还不够,找了个麻烦过来。

    他上前托住罗闵后肩,后者感受到热源主动后靠,皮与骨毫无阻隔地陷在手心。

    陈啸见他稳住人,松了手起身,从衣柜里取出棉质单衣,又打了一盆热水搭了两条毛巾来。

    从魏天锡手里将人从被子中解开,毛巾浸了热水擦后背,肩颈,连指缝也擦得一干二净,再用干毛巾将身体擦干,套上衣服,灌了几口温水后罗闵终于得以躺下,眉头却舒展开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魏天锡和黑犬挤在一边看。

    除了做事的人板着脸,其他没什么可挑剔插手的。

    “你别去帮忙,狗嘴里有细菌,保持距离。”魏天锡对一只耳道。

    一只耳呲牙,咬烂了他外套一角。

    【你在这看着他,别让他跑,我去做饭。】陈啸在备忘录中打字。

    “嗯。”魏天锡扫一眼,在陈啸走后坐回罗闵床头。

    开玩笑。

    罗闵都这样了,还能跑到哪儿去?

    他对陈啸莫名其妙的话感到好笑,可才维持不过几秒,笑容便隐去了。

    次卧隔音太差,外边人不知为何争执吵嚷,隔了百米远,也从窗缝透进来。

    没人乐意听,无论他们在为什么吵闹,落在旁人耳里也只是扰人的噪音。

    罗闵争执时从不这样。

    他语调不高,说话节奏也不紧凑,从不为盖过对方的声音或讽刺别人而打断。

    他表现得太过平静了,以至于没人相信那平缓语调下字字都是他的真心话,他在努力地表达意见,却因为缺少情绪而显得毫不在意。

    魏天锡就曾被他的态度伤害过数次,他以为罗闵不在乎,即便他在乎,也远不及自己。

    他可以接受他们不对等的相处,总要有人笑脸相迎,魏天锡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但他很难接受罗闵的不动容、不理解。

    可他没想过不再见了,罗闵唯一对未来的期许,就是和他的约定。

    罗闵怎么能食言?

    他想威胁罗闵也好,让他因为一只狗记恨自己也好,他都想要罗闵表露一点心声。

    从泄露出的丁点儿情绪中窥探他的想法。

    不敢想,山崩海啸。

    原来罗闵吐露心声时是不愿意看着人眼睛的,他说起自己的经历都像置身事外。

    他说很痛。

    头很疼,疼到起不了身,连学也上不了。

    可他明明发着高烧,踩不稳冻实的积雪也要赶来。

    如果魏天锡没和他因为这件事而争吵,好好说出真心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罗锦玉走了,罗闵留了下来。

    他生活得很努力,有工作,有一个朋友,捡了一只流浪狗。

    给魏天锡付医药费的时候眼也不眨。

    罗闵问:然后呢?去到新的地方之后呢?

    魏天锡很大言不惭地说,我会帮你,陪着你。

    吹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竟然感到心虚,他等着罗闵质问他,就凭你吗?

    没有,罗闵落回了潮湿的雨夜。

    ……

    起伏不定的波浪,罗闵依靠水流的推送前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