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怪病的男人们[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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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可怜。”

    沈鹤眠心底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那点隐晦的情绪被他捕捉到,等吹干头发,他捧着南陆的脸,轻轻说,“我怎么会可怜呢,我有出色的家世和学历,有别人一辈子得不到的财富和机会。”

    今天她问他怎么总是受伤,原本以为只是随口问问,现在想来不同寻常。

    “南陆,你不是在可怜我,你在心疼我。”

    南陆望着他,懵懵懂懂,“那我爱上你了吗?”

    沈鹤眠抑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答案,他犹豫了,也不太确定。虽然可以借此机会蒙骗她,她会认真考虑乃至相信。可他又觉得欺骗来的答案会让他的幸福蒙上灰尘。

    “这需要你自己来确定。”

    “如果我还是觉得腻了,觉得这段关系不够正常,想要分开,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那你会怎么样?”

    沈鹤眠被问住了,他没想过。

    如果南陆决定不追究,就此放过他,然后呢?然后他会怎么办。

    南陆没有被他取悦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并且还会永远失去在背后看着她的资格。

    她会转而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与其他的男人拥抱亲吻,她的手指抚摸别人的胸膛,唇瓣吻过另一个人的嘴角……

    听上去,这比判他死刑更可怕。

    真那样的话,他可能会疯掉。

    他果然应该死在那个夜晚,或者死在和她交缠的床上,死在圣诞夜里,死在新年之前。

    沈鹤眠神色依旧温和,“我不会怎么样。”

    南陆点点头。

    他这样就好像在说,你可以随便对我,但不用负责。让人难以把持。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道具,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南陆望着浴室灯周边串联着的几颗碧绿玉珠。

    “你有想过放弃吗?”

    沈鹤眠身体比那张心型床还能抖,小幅度地打着颤,“太,太凉了。”

    “回答我。”

    历时20年的暗恋,南陆不相信有人可以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一直坚持下去。

    沈鹤眠瞳孔涣散,一向反应很快的脑袋像打了结,半天才听懂她在问什么。他抓住南陆的手,指节绷紧,手背被他自己咬得满是牙印。

    “有过,一次。”

    那是盛夏的某一天,太阳刚刚落山,天气骤变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风雨,街上的梧桐叶四处飘散。南陆临时改变了路线,沈鹤眠想去追却被一辆电动车撞倒在地,起身时已经看不见南陆的身影。

    那是那些年里他第一次跟丢,手机屏幕摔碎进了水,一整天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刚开始很惶恐,后面几个小时开始变得习惯。

    好像离开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雨还在下,世界还在运转。

    他想,等到晚上十点四十五分,如果南陆没有经过这条路他就放弃。

    可是十点四十二分,南陆出现了,还递给了他一把伞。

    “为什么是十点四十五分呢?”

    沈鹤眠咬着床单,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眼前泛着白光,沙哑的磁性音色除了低声喘息什么都做不到。

    他祈求南陆等结束后再说。

    南陆不答应。她就是这样恶劣的、有恃无恐的,他应该清楚才对。

    “回答我啊。”

    为什么是十点四十五呢?

    因为起先,他想的是十点,十点南陆没有出现,十点五分也没有,十点十分也没有……

    沈鹤眠呜咽出声,他果然如同他自己所说,只能在床上哭出来。红红的眼眶周围遍布泪痕,南陆将他正面翻转过来,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带着水汽的。

    南陆记得这件事,她的伞在商店门口被人换掉了,原本整洁干净的黑布伞,一撑开满是褶皱,支架上锈迹斑斑。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很少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她买了把新伞,并且大发善心地把多出来的伞给了屋檐下躲雨的年轻人。对方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帽檐压地很低,只露出尖削的下巴。

    “可是那里是我家门口,我不可能不经过。”南陆戳破

    他。

    沈鹤眠是个矛盾的人,一边说着太撑了承受不住,一边又勾着她的腰恨不得死在她身下。

    混乱的一夜结束,南陆换了衣服离开。沈鹤眠的舅舅送她回家,后视镜里瞥了她好几回。

    说实话,两个人的孽缘和他有关,是他当年离经叛道,放着家业不管去当幼儿园老师,才会让年幼的两个人结下梁子。

    但如果他当年没有把沈鹤眠带过去,又会怎么样呢?他会成长为一个如他妈妈一样狠毒刻薄的上位者?还是和他爸爸一样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又或者成为一个对社会而言不可控的隐形炸弹。

    他太偏执了,如果缺少情感释放的通道,势必是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眼下也好,至少有根链子拴着。

    江风吹散雾气,南陆来到了对面楼层,按下密码进屋,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周围空旷又安静,风吹进来有呜呜的回声。

    沈鹤眠以前坐这儿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会坐到几点呢?

    斜对面确实有一个九层楼高的居民楼。

    夜里黑糊糊的,她不知道那个夜晚,沈鹤眠是怎么找到那张纸条的。

    她又写下一张,压在客厅的玻璃上,翻出他的口红,在上面印上唇印。

    【沈鹤眠,世界广阔,别太狭隘,你应该拥有千万种活下去的理由。】他不是个坏人,不该再承受她的惩罚。

    沈鹤眠看到这张纸条后,揉碎了刚写完的遗嘱,打开窗户,拧上厨房的燃气灶。

    世界广阔,他不知道南陆去了哪里。他翻遍了她与所有人的聊天记录,没人知道她辞职后的目的地。

    她要结束掉这段关系,还要干涉他的选择,真是霸道。

    过分。

    仗着他的爱肆意妄为。

    一个月后,沈鹤眠收到一张拍立得照片,背景是雪山,照片里的人刚从雪堆里钻出来,满脸碎雪,看来是一头着地,摔得懵懵的,视线茫然地看着镜头。

    背后写着:

    【1月17日,晴。不好玩。】

    附带国外某个滑雪场的地址。

    沈鹤眠赶到时,那里当然已经不见南陆的身影,但他还是换上了滑雪服,找了个教练,连续待那一个月,从不熟练地连栽几个跟头,到游刃有余地抱起教练向下滑行。

    冰冷的风与雪成为他耍帅的背景。

    教练给他录了视频,还发在短视频当做招揽国内游客的广告。沈鹤眠把视频发给了南陆。

    【如果你不喜欢自己滑,我可以抱着你,你喜欢哪个姿势?】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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