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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32-40(第2/13页)
硬拓的布衣随着步伐的逐渐加大,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就在他的焦急再也压不住的那一刻,门外仆从来报:“丁大人到!”
苏观生赶紧整饬衣衫,对着步入门来的中年男子当头便拜:“鄙人苏观生拜见丁大人!”
他自认姿态已然放得很低了,虽然他丁魁楚是正二品的两广总督,可他苏观生也是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兼大学士,并不比对方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无论是弘光时的两广总督,还是隆武时的礼部右侍郎,都随着朝代的更迭,皇权的转移而烟消云散。说到底,此时他们二人合该是平级才对。
孰料,迎面而来的丁魁楚轻巧地侧了个身,若有似无地躲开了苏观生这一拜,连个虚扶的动作都没有,径直走到堂上的太师椅旁,一振衣坐了下来。
此时,还冲着门口躬着身的苏观生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只听,身后传来丁魁楚幽幽地一句:“何必拘这虚礼呢,苏大人。”
苏观生强行管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赔笑道:“丁大人说的是。”说完,便灰头土脸地坐在丁魁楚下手的椅子上。
可谁料,苏观生的屁股才刚刚挨上椅面,太师椅上的丁魁楚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正啐在苏观生面前的地上,惊得苏观生猛地站起身来。
“这什么破茶烂叶,是人喝的吗!”丁魁楚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
侍立一旁的仆从赶紧接过杯盏,清了清嗓子,刻意抬高声音道:“回老爷,这是请苏大人喝的茶。”
丁魁楚捋了捋长须,眼神向着呆站着的苏观生一扫:“苏大人,让您见笑了,咱们二人的确是喝不到同一个茶壶里。”
苏观生哪还能听不懂丁魁楚的意思,喝不到一个茶壶里,就是暗示他丁魁楚是弘光时的大臣,而他苏观生是隆武时的大臣,二人出身不同,不能拥立同一个帝王。说白了,就是丁魁楚压根不想将这拥戴之功分给苏观生。
文化人骂人不用脏字,苏观生却是气得直发抖,他强压怒火,抬起头再次恳请道:“丁大人,国难当头,北寇率兽食人,此刻你我应抛却门第之见,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为百姓拥立一位明君啊!苏某心存报国之志,愿与丁大人勠力同心,一尽辅佐之任!”
丁魁楚却是笑了:“苏大人对隆武皇帝怕也是这么说的吧?那现在,苏大人还全须全影地站在这儿,隆武皇帝却去了哪儿呢?”
苏观生能忍得住丁魁楚冷嘲热讽自己,却绝不能容忍他贬损隆武帝,当下变了脸色,怒斥道:“丁大人,苏某一腔热忱,却换来你的冷言冷语,苏某只问一句,您不肯与苏某共事,是否就是因为那偏隘的门第之私!”
丁魁楚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苏大人,难道您真的认为,小门小户自酿的浊酒,登得上大雅之堂吗?”
苏观生的脸色彻底白了,紧接着一种愤怒的潮红涌上脸膛,激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转过身,抱起放在桌上的两壶酒,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是夜,路旁的馄饨摊儿上,失意的苏观生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壶中的浊酒。
卖馄饨的老翁见他喝了许久,心中颇有些不忍,温声劝道:“这位老爷,天这么晚了,还是吃了馄饨,早些回家吧!”
老翁明明是出于好心,可这话听在苏观生的耳朵里,却格外刺耳:“怎么!你也赶我!到如今,我堂堂礼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竟然连个落脚的地
儿也没有了吗!可悲啊!可叹啊!”
老翁没想到自己好意的一句劝诫换来苏观生这么大的情感波动,赶紧闭了嘴,躲到一旁擦桌子去了。
只剩下喝得灰头土脸的苏观生,两眼发直地盯着那碗清亮亮的馄饨汤。
“投靠无路……嗝……报国无门啊!”最后半句话,苏观生已然语带哽咽。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事到如今,只有桂王朱由榔方是承袭大统的最佳人选。就连曾经的隆武皇帝也曾说过,这天下终究是永明王的天下。可是,再上佳的人选又如何,他苏观生不还是眼巴巴地送上门,又被人灰溜溜地踹回来吗!
既是如此,何妨剑走偏锋,再寻新君!
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在头脑中闪现,下一瞬,苏观生只觉眼前晃过一道白芒,定睛一看,竟是一掖拂尘。手持拂尘的年轻道士,白发金瞳,仙气逼人,正双目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可是苏观生苏大人?”
苏观生打了个酒嗝,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应道:“正是在下。”
年轻道士拂尘一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有贵人相邀,苏大人,请。”
***
赵般般有些别扭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扯着装饰华美的玉带钩,一边暗自记诵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即将面见的这位苏观生苏大人,虽然现在并不怎么出名,可却即将成为动摇南明命运的大人物。
按照史书中的记载,作为隆武重臣的苏观生,在隆武帝被俘之后想要追随朱由榔再立战功,却不料被丁魁楚排挤。苏观生转而投向隆武皇帝的弟弟唐王朱聿鐭麾下,联合一众官员拥立唐王称帝,由此展开了一段两帝相争的历史。
南明本就羸弱,再来个鹬蚌相争,不正好让满人渔翁得利吗?若是能提前拦阻苏观生,将他拉到朱由榔的阵营里,那不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局面吗?
只是不知,这苏观生在受了一肚子冤枉气之后,还愿不愿意和朱由榔并肩作战呢?
心中正盘算着,天生鼻子灵的般般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由远及近而来。
般般抬眸看去,只见纪春山正领着一人步入堂中,她赶紧放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格外平易近人的笑容。
“苏大人,久仰大名!”赵般般压制住自己想要和对方商业握手的冲动,只是求贤若渴地先前倾了倾身子。
苏观生的宿醉彻底醒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萧萧谡谡的男子,身体倒比思维更快反应过来,倒头便拜:“拜见桂王!”
和上午在丁魁楚家受到的冷遇不同,这一次,苏观生即将拜倒下去的身体却被人拦住了,正是纪春山。
“免礼免礼,赐座。”
抬起头,堂上的男子笑眯眯的,俊俏的眉眼如同霜刻雪塑一般,柔和明亮地舒展着,当真是仙姿玉貌。苏观生眼前一花,泪水已经蕴在了眼眶里。
“真像……真像……”他轻声喃喃着。
“像什么?”堂上的男子微微一歪头,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
“臣曾见过神宗皇帝的画像,桂王您……您当真同画像上的神宗皇上一模一样。那眉眼,那神态,那风仪……一模一样啊!”许是酒喝得有些多,苏观生的情态已经难以自控。
赵般般努力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嘴角,心中暗道:看来开局很不错,该上点儿硬菜了。
般般学着网络上的老钱风,有节奏又有派头地笑了三声,每一声之间有一个微妙的停顿:“呵——呵——呵,本王看苏大人也颇是面善。”
她面色微微一黯,语气也低沉下来:“本王幼年时,曾听父王讲起,说那无极县有位硬骨头知县。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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