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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32-40(第3/13页)
知县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不要官,不要钱,不要命,贪官污吏能奈我何!人称‘三不要老爷’。”
“后来,这位硬骨头知县因为平反了冤案,得罪了上官,惨遭诬陷。父王还为此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只说——若朝中为官之人,都能有那‘三不要老爷’一半的风骨,何愁我大明不兴?”
般般眯起眼睛,用一种柔和得不能再柔和的眼神凝在苏观生的脸上:“万万没料到,现如今,我竟和儿时最最崇拜的‘三不要老爷’见面了。”
此时,被她目光黏着的苏观生已经抖得坐不住了,他激动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一旁的纪春山颇有些嫌弃地后撤了一步,生怕苏观生擦眼泪的时候甩到他身上。
见此情形,般般心下畅快,暗道:很好很好,这近乎也套了,该来个“白帝城托孤”了,我就不信他不拜倒在小王爷的石榴裙下。
赵般般又礼貌地等了一会儿,见那苏观生早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便再次沉重地叹息道:“可惜……父王却是无缘同先生一见。若是……若是……”声音里掺杂着哀伤的哽咽,让接下来的请求更为真挚,“若是本王能得先生相助,那父王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赵般般若有似无地向纪春山使了个眼色。
纪春山如同背课文般开口了:“可本道听说,苏先生要动身离开肇庆了。”
赵般般的脸上呈现出失落与惊惶交织的神色:“当真?”
“噗通”一声,苏观生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膝行而前,几个踉跄之后,终于稳稳地扑倒在赵般般脚前的地面上。
“臣——苏观生,愿为桂王殿下效死!”
若不是披着一张朱由榔的皮,般般几乎要乐得跳起来。
成了,成了,这便成了!苏观生加入了自己的阵营,那唐王就失去了自己最为得力的支持者,只要朱由榔能够听从自己的安排,稳步走好接下来的路,那说不定双王相争的局面就能够避免,自相残杀的惨状就不会出现。
看着匍匐在地上,抱着朱由榔的靴子放声大哭的苏观生,般般简直要笑出声来,可下一秒,笑容便僵在了她的脸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寒,顺着脚后跟攀援而上,如同黑色的菟丝花,在她瘦小的脊骨上绽放出诡异的花朵,般般惊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般般的身体猛然下坠,向着某处不可知的区域沉沦而去。
纪春山几乎是在瞬间就感受到了异状,他警觉地转头看向呆立着的朱由榔。那双眼睛里,女孩儿特有的狡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瓷娃娃小王爷才有的惊惶与无措。
纪春山赶紧上前,搀扶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还妄想用朱由榔的衣裳擦泪的苏观生,劝慰道:“苏先生既有此打算,那还请先去厢房休息,莫要再起离开肇庆之心。”
苏观生嚎啕道:“臣此生绝不负王爷!臣愿倾——”
苏观生被纪春山拉拽着走远了。
纪春山安顿好苏观生,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见朱由榔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椅子前,脸色苍白如纸。
“小王爷”,纪春山稳稳地扶住了朱由榔的胳膊,“发生了什么?”
朱由榔缓缓转头,眸光颤动:“我感受不到般般了。”
***
般般微微睁开眼睛,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沉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阿姐……”她下意识地呼唤着,却发现无数气泡从自己口中涌出,争先恐后地向着上方浮去。
——我怎么在水里……
如同在妈妈的羊水里一般,能够正常的呼吸,却发不出声音。可那刺骨的冰冷却不断争夺着般般体内仅剩的热气与活力,让她感到愈来愈困倦。
般般竭力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极远极高之处的一点如豆的光亮。内心残存的理智催促着她抓紧浮上去,可逐渐弥漫上来的困意却让般般只想闭上眼睛。
——阿姐,般般好累啊……
——阿姐,你怎么还没到啊……
此刻,赶到“冥想庭院”中的朱由榔也感觉如坠深渊。
般般最常呆的那株杏花树下,此刻空无一人,而最为可怖的,还不是这一刻的寂静。朱由榔抬起头,怔怔地注视着属于般般的那一半庭院。
美丽柔婉的杏花树,此时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劈开,形成了
截然相反的两种形态。属于朱由榔的那一半,花姿清雅,花色洁白,同他们往常看到的样子并无区别;可属于般般的那一半,却像被无知顽童用墨水任意涂抹过一般,无论是虬结的枝干,还是摇摇欲坠的花朵上,都晕染着浓重的黑气。
朱由榔用指尖小心地触了触,针扎般地疼痛让他迅速地收回了手。
“般般!”朱由榔扬声喊道。
空寂的庭院之中只余杏花飘落的沙沙声。
环顾一圈,最终,朱由榔的目光定在了庭院另一端紧闭的病房门上。那是属于般般的空间,朱由榔曾在般般的带领下,进去转过几次。再简单不过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同样雪白的床褥,一张窄窄的床榻,以及床榻旁陈设的闪着光点的黑盒子。
碍于般般的情面,朱由榔没有说出那句:没想到时代改变了,审美反而倒退了。可在他的心里,那奇怪的陈设,寒酸的布置,实在配不上他的船长般般。
般般的房门,从来不曾紧闭过,她始终欢迎着朱由榔的拜访。
朱由榔深吸一口气,用力推了推那扇门。房门纹丝不动。
他只得透过门缝,拼尽全力向里面瞧去。
般般!雪白的床榻上,少女双目紧闭,安静地躺在上面,双手在胸前交握,如同进行着一场无望的祝祷。丑陋庞大的黑盒子探出无数扭曲的线,同少女身体各处相连。阴郁的光点在黑盒子上跳动闪烁,如同一双双荒原中觅食的狼。
——般般是它的猎物吗?
“般般!”朱由榔贴着门缝大喊,床榻上的少女恍若未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朱由榔茫然四顾,想要找到某些趁手的工具来打开这扇紧闭的房门。兜兜转了一圈,朱由榔方才明白,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唯一趁手的工具只有他自己。
“砰,砰,砰!”
般般从昏聩无觉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巨大的撞击声仿佛回荡在耳畔,又恍然缥缈在天边。可那声音却不服输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似乎正竭尽全力将般般从无尽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般般睁开了眼睛,在那一声声撞击声中,猛地一踩水,向上方的虚空漂浮而去。那如豆的光亮似乎遥不可及,可每当般般感觉眼皮沉重再难抬起时,那声音便又一次倔强地响起,鼓励着般般再游一会儿,再坚持几秒。
终于,那光点近了,变得明亮宏大,如同新生的太阳。般般张开双臂,没入到那刺眼的光亮之中。
“哐啷”一声巨响,朱由榔连人带门飞进了病房。他顾不得浑身的酸痛,连滚带爬地摸到了般般的病床下,正看到女孩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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