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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昼日浮华》 13-20(第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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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他极度自律,日复一日难以动摇一样。
从布达佩斯飞回伦敦用不了太久,但深冬里白昼实在太短,落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丛一从睡梦中睁眼,迷茫地半躺在原处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才懒洋洋地深处双臂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下飞机的时候,文时以拽住丛一,不顾她不满的眼神,强行给她换了更厚的外套。
挺阔的米色大衣穿在她身上,他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拢了拢领口。
她生得白皙,只要是出门必然是细心打扮的,精致的五官被描摹得漂漂亮亮。双耳坠着用红宝石装饰的一双存在感很强的耳环,盖在领口那一圈簇拥的绒毛上,显得格外娇贵高傲。
待她整理好,文时以握住她的手,一起下了飞机。
去酒店的路上,车子路过了西区,丛一瞧着外面热闹的人群,微微抬了抬眉毛。
“今晚有工作吗?”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文时以会意了丛一的意思。
“好久没来过西区这边了,今晚要是没事的话,一起在这看出戏吧。”
“好。”
西区是伦敦当地著名的戏剧文化中心,在这一片有近百家剧院。
丛一是戏剧和音乐剧狂热爱好者,上学那会,她来伦敦十次里有八.九次都要和Vinay过来看一场。
火爆一时的《悲惨世界》,广受赞扬的《玛蒂尔达》,还有她最喜欢的,看了好多好多遍的《歌剧魅影》。
这些戏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只可惜,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她已经快要记不清在这看戏是什么感受,什么体验。
西区人多烦杂,车开不进去,她们在街区口下来,随着人群往里面走。
“怎么样?西区的氛围和百老汇比起来,哪个更好一点?”
“读书的时候比较忙,波士顿和纽约不太近,我只去过两次百老汇,直观感受上,差不多吧。”
“看的什么?《汉密尔顿》?”
“嗯,还有《摇滚红与黑》”
“这两部我也在百老汇看过,还不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在人群中穿梭,走到西区剧院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只剩下一场《一仆二主》了?看这个?”
“好。”
没有提前预定票,所以只剩下二层的站票了。
西区剧院的各个厅内部不太大,座位集中,光线也比较暗。舞台上厚重的红幕布拉开后,整个剧场便瞬时安静下来。
《一仆二主》是很经典的意大利喜剧,比起这些年新兴的戏剧和音乐剧,这部传统喜剧有它的时代局限性,但并不妨碍它始终被人们奉为意式喜剧的经典。
这场又是伦敦当地极富盛名的剧团来演,院内几乎是座无虚席,连站票都所剩无几,充斥着阵阵欢笑声。
丛一站在二楼围栏边,看着舞台上的演员身着华服一个个登场,看着脑海里熟悉的剧情又一次在舞台上展演,看着主人公为了掩盖自己侍奉二主而做出的种种啼笑皆非的行为,精神得到了暂时的放松,注意力被转移,不自觉被逗笑。
一切都很好。
直到班达罗尼讲出了那句台词。
“这是当然,女人嘛,她们总是水性杨花的。”
为了能让女儿嫁入体面的贵族,班达罗尼当着贵族菲德里科的面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保证自己的女儿可以很快忘记旧爱,然后又很快地喜欢上菲德里科。
听到这句刺耳的台词,她的心情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看见了吗?为了能让克拉丽丝嫁给菲德里科,她父亲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也可能他真心觉得,对于克拉丽丝来说,今天喜欢一个男人,明天又喜欢上别的男人一点也不难。”丛一话里有话,目光直挺挺地看着舞台,嘲弄地笑了下。
文时以当然明白她在讲什么,尽管这是他第一次看《一仆二主》。
“丛叔叔和班达罗尼不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他和妈妈是希望我以后过得好,所以千挑万选,从港岛挑到京城,替我选了你。”丛一平静回复,然后略微停顿了半刻。
剧场内再次爆发出欢笑声。
只是,这一次,丛一没办法再跟着笑起来。
和过去这三年多一样,那种悲伤和难捱情绪总是会在周遭最热闹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侵袭。任何一个可以触及她思绪敏感点的因素,哪怕只是一句台词,都会让她坠入情绪的深渊,从内里被她击溃又撕扯成无数碎片。
她好像分不清自己在执念什么了。
从那个如深渊一般夏天起,她就已经失去了能完整操控自己这具身体的能力。
“可那又如何,本质上不都是一样的吗?要是可以,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水性杨花’一点。”
丛一笑了笑,强忍住心脏里翻涌的痛楚和情绪,转过头,侧对着舞台,依靠在楼梯围栏边上,看向文时以。
“这样,我就能爱上你了。”
第16章 穷冬 外强中干妈妈仔
欢笑声久久不息, 观众们的反应印证了这部经久不衰的经典喜剧还是那么广受欢迎。
灯影交错中,丛一依靠在围栏边,玩笑似的和对面的男人讲着。
文时以听见了但没回答, 目光始终看向舞台,甚至没有侧身,神态一如平常, 叫人看不透所想。
演员们投入深情地表演,观众们也都深陷其中津津有味地欣赏。
好好的一出戏,好好的一出喜剧,怎么就平白生出这么多愁绪。
她总是这样, 直白得可怕,冷静下来永远一副清醒的模样,却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爱不爱的, 他一点也不在意。
只是丛一这种随时随地都好像快要濒临破碎崩坏的状态, 会令他别扭和难受。
他还是更能接受她傲娇着耍脾气的强势样子。
沉默了整个后半场,直到灯盏逐步亮起,漫天飞舞的彩带和金粉中,演员们一起登台谢幕。
众人的欢笑和掌声中,大家都准备离场时, 文时以握住了丛一的手。
“你也可以不用爱上我, 爱不是必需品, 也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婚姻的基础。如果你一定要把爱转移到某个人身上,那不如转移到你自己身上好了。”
他坚定地看向她,格外平静,却也格外认真。
随着人流往外走的时候,他始终握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侧, 视线直视着路。
她跟着他走下楼梯,走过偌大热闹的剧场,她低头看了看她们紧握的手,又顺着看向他侧脸,却怎么也看不见他灰蓝色眼眸里的目光,只有耳边回响着他刚刚说的话和穿越涌动的人群时轻微的躁动声。
整个西区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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