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惟许侯夫人》 70-80(第25/29页)



    祝奉摇了头,说蒋竹修什么都没说,“就像是松了口气,没酿成什么大错就很好了。但他也就此托了我,让我帮忙多看着些那位陆侯与拂党众人之间的情形,若再有类似的事,万万早早告知他。”

    祝奉那会以为陆侯与文臣不和,而拂党众人又都过于耿直,摩擦是少不了的。

    “可我再没想到,谦筠的未婚娘子,”他说杜泠静,“最后竟就嫁给了陆侯。”

    “难道谦筠彼时就料到了今日之事。”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祝奉半解不解。

    蒋枫川定在了那处,“哥认识陆慎如?”

    祝奉不知道,“就算认识陆侯,又怎么能想到,陆侯往后要娶的,正是他蒋谦筠的未婚妻?”

    祝奉这话没同旁人说过,只是觉得奇异,可他身侧,蒋枫川突然道了一句。

    “必然认识,甚至哥可能根本就知道,他看上了他的未婚妻。”

    换句话说,多年前之前,陆侯就已虎视眈眈。

    祝奉吃了一惊,连忙按住了蒋枫川。

    “六郎可不敢乱说。”

    陆侯爷到底是在谦筠过世后三年,才娶了杜家姑娘过的门,也许之前的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蒋枫川却不这样认为。

    毕竟那圣旨赐婚,并非皇上之意,而是他陆慎如强行要来的。

    而他三哥,更是以苦楝入药,日日饮下,自戕身死!

    他手下紧紧攥了起来,攥到指骨发白。

    所以,是陆慎如强压他,才令他不得不自戕,是不是?

    偏偏,哥不让她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没的……

    有人来找他们吃酒,祝奉把话头揭了过去,说起了另一桩事。

    “谦筠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他说蒋竹修生前同拂党众人的联络不曾停过,每每拂党众人有调动,他远在青州,也会想办法为众人活动,若不成也送些钱财,盼他们不要因朝局而陷入困境。

    “这倒也算人之常情。但谦筠做这些事却与旁人不一样。”

    祝奉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蒋枫川问了一句,“哥怎么与旁人不一样?”

    祝奉答道,“旁人出手相帮,就算不是为了被记住恩情,也没什么不能报上自己名讳的。但谦筠去帮扶那些拂党人,很少以他自己的名头。”

    他道,“他都是以杜家的名义,用的是东香阁主的名头。”

    他是以杜泠静之名去帮拂党之人。

    蒋枫川不禁想到拂党众人被困保定山里的时候,他们提及她,对她的态度,信任又熟稔,就算相隔甚远,多年不见,也不曾生疏。

    他原以为,她是杜阁老的女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逢年过节她与他们也有往来。

    但如今看来,原来不止如此。

    蒋枫川讶然。

    哥竟为她做到这等地步?是为她日后离开书楼,离开青州,提前将路都疏通好?

    怕她离开熟悉的老家,出门在外,孤身一人,再无帮衬?

    蒋枫川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他深深闭起眼睛。

    她知道吗?显然她不知道。

    连他这个做兄弟的都不知道,只有哥帮忙拜托的这些旧友,零零散散地看出了一二。

    有人在酒中怅叹。

    “老天爷看似什么都给谦筠了,其实什么又都没给他。”

    *

    陆慎如说要给小外甥换先生,没两日就找个了由头,准备把那孙老先生调去了山西学道上,以那孙先生教育学生的严厉做派,皇子吃不消,寻常举业的书生却习以为常。

    孙先生对此颇为满意,毕竟只教授小皇子读书,施展不开拳脚,他还托人想来问陆侯是有何用意,陆慎如自不会真话同他讲,恨不能赶紧将他打发走了才好。

    但课业不便停,他今日就让扈廷澜给逢祯试讲一堂。

    他午后离府,亲自往宫里旁听去了。

    杜泠静想起自己是父亲开蒙的,但后来父亲太忙顾不上她,请了西席先生上门,父亲也曾亲自旁听过新先生的课,一如侯爷今日。

    想来比起皇上这位生父,侯爷这舅舅,更似小殿下的父亲。

    杜泠静恰也无事,京中考生渐渐散去,印社的赵掌柜都告了假,说要休歇几日。杜泠静允了他,自己则出了趟门,去了崇教坊的书肆闲逛。

    崇安一听她要出门去书肆,吓得腿上还没好利索,就要亲自随行。

    杜泠静真的只是去挑几本书而已,但见崇安紧张,便让菖蒲将他一道带上。

    菖蒲还问他,“安侍卫冒汗做什么?实在紧张的话,不若找根绳,把你我绑起来?”

    崇安绑他有什么用,他是怕夫人又走了!

    但绳子总不能绑在夫人身上。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杜泠静,杜泠静想到之前也是难为了他,便由着他看。

    只是她刚到崇教坊的一家书肆,就碰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祝二哥?”

    祝奉,行二,他比蒋竹修还年长两岁。

    她叫出声,祝奉便回头看见了她。

    “静……”话没说完,连忙改了口,“陆侯夫人。”

    他改了往日称呼,面上似乎也有些尴尬之意。

    杜泠静虽不觉有什么特别尴尬之处,但见祝奉如此,未提她今日的身份,只是看向他手中拿着的一本厚书里,夹着一张纸条。

    她略略意外,“祝二哥也喜好在书中夹纸条?莫不是同人传信?”

    就如同她和扈亭君少时一般。

    她眸中含了笑,目光扫过祝奉书中那张纸条。

    祝奉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他确实是在同人传信,但这张纸条却不是他写的。

    杜泠静未看清纸条上面的内容,去看到了落墨其上的一笔字。

    她眨了一下眼睛,怔着。

    “谦筠的字……”

    是蒋谦筠的字,更是他留下的一张久远的字条。

    祝奉是近日忆起蒋竹修的旧事,才想到与过世的老友,年少时还曾有过玩笑般的旧约。

    他来赴约了他的约,却没想到在这里,竟见到了他已经嫁了人的未婚妻。

    若说祝奉方才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尴尬,此刻见杜泠静认出来蒋竹修的字,他也没什么可尴尬了。

    他道谦筠在京城的时候,曾在他常来书肆看的书里,给他留过纸条。谦筠没提前告知他,而他家贫,又只能来书肆翻看此书,第一次翻到谦筠留下的纸条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通灵的术法。

    “我后来才晓得,是他故意给我留的,我二人凭此,在书中颇为传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每每翻书翻到,心里仍觉惊喜。”

    他说到此处,杜泠静就愣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