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惟许侯夫人》 70-80(第26/29页)

 “谦筠同你,也有如此耍玩?”

    祝奉说那是年少时候的事了,“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的,后来专门问了他,他先一直笑,后来才道是有人告诉他的。”

    祝奉不知道是谁。

    杜泠静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张纸条上。

    这是她与亭君之间的玩乐,她只告诉过两个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便是来京看病求学的三郎。

    那是殷佑元年,新皇继位之后改号,谦筠与年初来京城求学也看病。

    他从前就来过京城,大概隔一两年来一次,每次父亲招待蒋家人,她陪同在侧,同这位蒋家的三哥说话。

    但那年不太一样,谦筠的父亲临行前意外跌了腿,不便同他一道上路,独谦筠一人来了京里。

    先皇薨逝之后,太妃娘娘与裕王府皆替先帝守孝,不便招待来人,父亲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京城典院居住,干脆将他留在了澄清坊杜家,让他住到了西跨院中。

    他比她略长两岁,但学问上已有些自己的见解,父亲考较了他两次之后,还曾说过,“三郎今岁秋闱,怕不是一举夺魁,取了个解元的名头回家?”

    不曾想后来还真就被父亲言中,三郎在那年秋闱正就名列榜首。

    他学问身后独到,却从无盛气凌人之势,杜泠静起初问他,还抱着半个学生对先生的心态,但后来却渐渐与他无话不谈。

    他总会给她沏上一杯茶,耐心地听她说话,其实她的话不到,但到了他面前,却连日常的小事,也能说得一二,偏他还煞有介事地评上两句。

    与和亭君之间的玩耍,她毫无疑问一定告诉过他,但她根本记不清细节了。

    没想到他记得,竟与祝奉也有夹在书中,纸条传信的往来。

    杜泠静不禁出了神。

    就在那年,祖父突然过世,祖父身体分明一直朗健,但前脚生病的信从青州传来,后脚老家再来传信,祖父就已经过世了。

    她惊愕不已,见父亲极其地沉默,闷在书房当中,眼中含了水光。

    父亲如此,她更加难过,却又不想在父亲面前落泪,夜间睡不着,独自跑去后面小花园的竹林里,一个人坐在竹林里的小石凳上抹泪。

    那晚有人提灯走了过来,灯火映在他竹青色的长袍上,一时间,她还以为是竹林里的神祇。

    直到他走近,她反应过来,低头抱歉。

    “蒋三哥,对不住,我吵到你休歇了。”

    他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夜里到了竹林中?”一定是她吵醒了他。

    但他还是摇头。

    小姑娘含泪向他看去,听见他轻声道。

    “我上辈子恐怕是个竹精,以至于这辈子,也需每晚到竹林里吸取竹香,才能安眠。”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这事是真的,至少也是道士批命时这么说得。

    杜泠静都愣了,一时忘了再哭泣,而后才回过神来。

    他在哄她。

    那么谦逊正经的人,也会说笑话来哄她。

    杜泠静眼泪更落了几行,他不禁慌乱了两分。

    “我说错了?”

    不是,杜泠静也说不清她为何又落泪,他却递上了他的帕子。

    一方打湿,他又递来一方,又打湿,又递来。

    她不由地问了他一句,“三哥到底带了多少帕子给我?”

    她扫见他袖中鼓鼓的。

    但他却不承认,只道,“就这三方。”

    杜泠静料想她再哭,他还有干净帕子给她,毕竟是那鼓鼓的一袖子。

    他却柔声开了口,“泉泉,别哭了,你眼睛不好。”

    ……

    那年他本是要提前回乡,准备秋闱。但因着她祖父的事,他多留了些日子。

    皇上没夺情,父亲要回乡守制,本就冷下来的新政只能草草结尾。父亲顾不上的诸事,全是三郎拖着病体,跑前跑后料理,又替她把府里的庶务皆料理妥当,与他们一道回了山东。

    从那之后,她就知道她眼里没有旁人了。

    再后来他们定了亲,她想她一定能嫁给他,他也一定会娶她过门。

    但竹林里却只剩下了了清风,再没有了那个装了满袖子帕子,提灯前来的身影……

    祝奉没想到,被丢弃在架子顶端的旧书留,竟还留了一张多年前的旧纸条。

    “这兴许是谦筠给我留下最后的东西了。”

    他将那张旧纸条夹在自己新买的书里。

    接着他跟杜泠静告辞离去。

    杜泠静一直看着他手里那夹了三郎留下的旧纸条的书,直到他拿着书远远地不见了身形。

    她的目光还在那处,定了许久。

    *

    积庆坊永定侯府。

    陆慎如从宫里回了府里。

    今日扈廷澜给逢祯试讲,他从头到尾地听了。

    扈廷澜的长子与逢祯年岁恰相差不大,颇懂得这个的年岁孩子的心思。他教上一阵,就停歇一阵,看似慢,但他在上面讲书沉稳平和,下来近身在他耳边指点,温和耐心。

    一堂课下来,小殿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问,“先生明日还来吗?”

    陆慎如甚是欣慰,此事落定了下来,

    此事定下,他松口气回了家,听说他娘子也刚回来,往内院换衣去了。

    他问了句,“夫人怎么去了书肆这么久?”

    若有看中的书,何不直接买回家来?

    但崇安低声回道,“夫人今日,遇到了一位友人。”

    陆慎如目光问去,听见崇安道。

    “是蒋解元的同窗旧友祝二郎祝奉,夫人见过他后,颇为出了一阵神。”

    话音落地,男人默了一默。

    “知道了。”他没再说什么。

    刚从书房换了衣裳走出来,便见他娘子从内院过来寻了他。

    “侯爷回来了?”

    她见他脚步往外走。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男人摇头,听见她又问。

    “今日伤口疼了吗?”

    她一连三问,陆慎如将目光落在她眼睛上。

    自他受伤之后,她对他态度十二分变化,变化得连他都有些不敢信。

    她对他极其上心,她甚至主动叫他“夫君”。

    只是,他在她心里,比之蒋竹修,又是如何位置?

    第80章

    今夜无星无月, 云层厚厚压在京城的夜空里,陆慎如晚间没怎么睡着,伤处有些隐隐的痛。

    他娘子睡得正香, 他没扰她,撩开纱帐下了床。

    远岫阁庭院里树梢不动, 刚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