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首领宰一见钟情之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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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你们包扎的方式,也有点像呢。”

    “我有想过,如果是让我写小说的话,我会怎么样开头。”她又一次地话题跳跃着,“该说‘心是空的’还是‘灵魂是空的,只剩下行走的躯壳’,又或者是控诉‘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大概,这样的我,也没什么别的需要你实现的愿望了。”

    ——那么,如果顺便能够达成太宰治的愿望,听起来也不赖吧?

    她似是在如此发问。

    织田作之助的手顿了顿,但还是在白鸟理莎的脖子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知道了。”长相老成的青年平静地答道,“如果这是白鸟小姐执意要求的歉礼。”

    虽然说是一叠厚厚的手稿,但或许是因为作者频繁修改的原因,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多长的故事。

    竖排的排版在穿越后快两个月的时间里白鸟理莎也逐渐变得习惯,某些本应该写成是汉字的地方却用的平假,这种就像中文里面用拼音代替的写作方式很容易看出作者本人的文学素养有限。

    但是,白鸟理莎终于看到了这个在原作里面都不曾提及的故事。

    在阅读的过程中,织田作之助还替她拿来了抗生素的软膏和酒精消毒,在白鸟理莎害怕疼痛的抗议后换成了口服药和碘酒,还一直在替白鸟理莎倒水。

    当白鸟理莎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这才出声问道:“怎么样?”

    “这是你在我面前最紧张的一次。”白鸟理莎整理着手中的手稿,“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外国人,对日本文学的了解也非常有限。”

    “……但直觉告诉我,白鸟小姐说不定是我认识的读过最多文学作品的人之一。”

    白鸟理莎又忍不住笑了。

    自谦(最起码是口头上的自谦)是中国国内一直以来的习惯,但如果局限在这个世界,她确实可以说是读过日本文学作品最多的人,说不定连夏目漱石都比不上她。

    毕竟,这个世界的作品实在是过于匮乏,《源氏物语》、《罗生门》、《万叶集》、《雪国》……这些不都没有吗?

    “和《我是猫》一样,这是一本很明显的‘私小说’,唔,你可以简单理解成第一人称、是描绘着作者本人心境的作品。”读出织田作之助脸上的迷惑,白鸟理莎对这个定义解释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主人公‘我’的设定是想要金盆洗手的杀手未免指向性也太强了吧。”

    比起小说,这都有点像是自传性质了。

    “我是建议在某些地方不要那么写实,起码模糊一下地点,而且主人公也是这么白切黑的天然性格,确实,写作就像演技一样,和自己本身的性格特别贴切的地方会特别好处理。”抿了一口水的白鸟理莎放下杯子,“但是,只是贴切地写着自己、只是一股脑地输出自己的迷茫和不解,那是不行的。”

    “剖开自己的伤口、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之中固然简单,可问题是,读者或者说观众想看到的才不是那样单调的、毫无主旨的故事。你需要适当地修缮,就像我展露在你面前的时候,虽然是我但又不止是我。不一定说一定要谄媚……就是迎合别人,可如果想要让别人对这个故事产生共鸣、产生不舍,就应当需要适当地裁剪。创作,是需要做减法的。”

    就像画画的时候不能够超出画布,她的演技也是这样。

    明明有蓬勃到想要爆发出来的设定,感情就像没有休眠的火山,可最终能流露在脸上、能够说出口的话语就如同心理学中的“冰山理论”——仅仅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漂浮在表面。

    倒不一定是剩下的那些多难以宣之于口,而是那些东西说不定本来就0人在意,就算知道演戏就应该丢掉羞耻心,她也不想成为哗众取宠的小丑。

    更何况,适当的隐瞒才有可能达成叙述的诡计,不是吗?

    白鸟理莎想了想,干脆又重新打开了手稿:“比如说这里,你详细地描写了杀人的经过,又对于主人公靠着微薄的薪水活下来而精打细算,你想强调的是掠夺生命的罪恶感吗?还是说在这样社会中活下来的艰难呢?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详细阐述,如果每一件事情你都想要尽可能地变得真实看起来毫无疑点,那就会缺少重心,显得像是日记。”

    “……虽然,我认为也是因为你并不知道你想要表达的内容。写这本书的意义是什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这种我自己也会答不上来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办法给你解答。”白鸟理莎轻声说,“讽刺高官的虚伪,揭露活着的困难,猫可以想到这一步就够了,可是人类,又应当怎样做出自己的选择呢?”

    “杀人不应当是唯一糊口的方式。生命既然不分贵贱,那自己的活着就不应当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我是这么觉得的。”这个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前,就只是做着最基本的“清道夫”工作的前杀手如是说,“可至于这样之后的人生意义……即使是现在我也在寻找。”

    织田作之助拿着自己的稿件,对着白鸟理莎露出了浅淡的笑容:“谢谢你,白鸟小姐。我大概知道,我接下来的修改需要注意哪些地方了。即使是迷茫也要前进,只要活下去才能够继续寻找,大概,这就会是最后的结局。”

    白鸟理莎不说话了。

    即使是现在的她身上还披着“太宰治”的皮,仍然抱着“希望织田作能够得到幸福”的愿望,她却还是无法忽视听到这一番话……心里产生的嫉妒。

    并不是因为他的幸福里面,“太宰治”的存在可有可无。

    而是……

    这个说着自己还没有找到,却正已经写小说,年纪轻轻就儿女双全,甚至芥川还能偶尔充当一下家里的狗……有着自己喜欢的兴趣爱好,从来不会感到寂寞和空洞,那是多么完美的人生赢家啊。

    对着白鸟理莎说着“我还是要继续寻找”的织田作之助,就像是在对着卖火

    柴的小女孩说“我还不够有钱”的亿万富翁,她的口袋里没有一块便士,有的只是下一根划出的火柴。

    那是太宰治给予她的,会在烛光中一起有意义地死去的承诺。

    白鸟理莎的精神恹恹的,直到几天之后,江户川乱步的来访。

    “说起来。”这个口中含着棒棒糖,明明和织田作之助同龄却好像远远比他年轻一轮的青年侦探,态度漫不经心到就像是随口一提,“白鸟小姐,有考虑过加入武装侦探社吗?”

    这一次,白鸟理莎露出地惊讶并非作伪。

    “……什么??”

    第27章 29.可以是单方面的分手但承诺单方……

    29.可以是单方面的分手

    加入武装侦探社?

    白鸟理莎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这个邀请。

    她虽然设想过刚穿越就出现在武装侦探社这群人的面前,受到他们的感染或许心态能够有所改变,但是现在?

    “乱步先生。”白鸟理莎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情报,也不一定是需要我加入我才会愿意告诉你。”

    她并不擅长保守秘密,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才偶尔会懊悔地想要用刀子割破嘴唇。

    让她泄露情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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