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误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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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干活儿真是尽心!”

    “得了,”官卿弯腰将小半盘栗子用自己的绣囊装好,让珠箴拿着揣进怀里,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裳,“刷得好也是他应做的,马夫不就是如此么。”

    她转身就走,御夫跟在后头送了一程,稍后他还要回来牵马,只能送公主这一程的路。

    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官卿蓦然回眸,对御夫道:“这个马夫是本宫带回来的,他以后只专为本宫一个人洗马执缰,旁人若想要他也可以,自己来向本宫借人。至于借不借,看本宫的心情,像今日云朔鞭打他的事,要提前禀报。”

    御夫连声称是。

    官卿想了想,似乎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先去了。

    御夫摸了摸脑门上的汗。他伺候公主也不是一两日了,公主的脾气是很好的,温柔和善,对谁都不说重话,但自从在霸州官道上捡到陈国世子之后,御夫突然感觉到公主的性格变得很古怪。不,应该说,是独独对谢律一人古怪。

    那这御夫就不懂了,照理说,公主和陈国世子以往素昧平生,她怎么会谢律怀有怨气?

    百思不得其解,御夫叹气,回去牵马,谢律的目光一直在逡巡,像在寻找什么,御夫知道他在找什么,叹道:“别看了,公主已经走了。”

    谢律的眼睛黯淡下来,半晌,他转身走了出去。

    御夫叫住他:“哎,公主说你马刷得还不错,以后只专门给她一个人刷马。”

    御夫本以为谢世子听了这句话,多半恼羞成怒,被人如此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御夫分明地看见,谢律竟然点头了,看着还挺快活,半点勉强都没有!

    “……”

    好吧,公主脾气怪,陈国世子的脾气更怪。

    谢律忍着一身作痛的伤,终于回到了茅棚,这座茅棚是木质结构,四面不透风,也不透光,白天的时候,只要关上门,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看不见,因此谢律只能将门敞开。

    但大敞的门刮进来西北寒风,吹得他身上伤口无处不痛,谢律终于感觉到有些难捱了,他坐了下来,坐在干燥的草料上,埋头整理乱糟糟的发。但因为长时间没有整理,这些头发已经乱成了结,扯不开,理不通,他看到屋子里有一把被丢弃的生锈马尾剪,拾了起来,沿着颈项处,将一把黑发绞断了。

    毛糙的发丝,早已没有一点光泽,盘成一坨在掌心里握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呵。

    早该还了吧。

    在谢律的胸口,贴着心脏的地方,有一只暗封的口袋,那里头藏着一缕断发,已经很久不见天日了,一直在最温暖的的地方盛放。每当那种思念入骨的时候,他就会把它取出来,幻想卿卿还在身旁的时候。

    那时候早上醒过来,她睡在他的怀中,起身时,两缕头发还打结,扯得她头皮疼痛,她总是不舍得责怪他,泪眼汪汪的,还说不痛。为了怕抓伤他,她把指甲都剪了,没了指甲,对她做工很不方便,她还坚持给他织了一顶过冬的兔绒帽。

    当国宴上,她得知要被送给魏国的时候,心里会是怎样绝望?

    明明,她那么害怕被他送走,谢铁笛带走她的时候,她怕得发抖,在他怀中哭成泪人,她是那么恐惧,一点点风声就能将她吓得蜷缩起来。

    因为他没有将她送给三叔,她原谅他了,原本,他怀着不纯不轨的目的,接近她骗她,她发过誓再也不会相信他了的。

    卿卿的心肠是那样柔软。

    可谢律,终究是将她弄丢了。

    谢律的头发只齐脖颈,手指胡乱插进发丝,将凌乱的发丝捋顺。

    他身上都是伤,应该先处理伤口,再找点儿热水,将自己身上洗一洗。卿卿爱洁,爱美,她只喜欢他的脸了,要保护好,不能再受伤。

    有人敲门的声音,惊动了四下寻药的谢律,他抬起头,一个人备着行囊站在门口,询问:“是公主的马夫,谢郎君?”

    谢律发不出声音,颔首。

    那人走了过来,缓和地道:“我奉公主之命,来为郎君看诊。”

    谢律怔了怔,突然胸口一热,卿卿,还是在意他的是么?

    “我是兽医。”

    那人来到谢律的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看他身上那些皮外伤。

    谢律又是一怔。

    兽医瞧见他的脸色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花,被风吹雨一打,迅速委败了下去,内心当中也是很受伤:“放心,我们兽医也是很有操守的,谢郎君都是皮肉伤,公主说了,人的伤和畜牲的伤,都是一样的,好治。”

    谢律的脸色愈加苍白。

    他在她心里,就是个畜牲吧。

    谢律嘲弄地笑了笑,仰头像是无力地倒在了草料上。

    兽医近前,要为他先看脸上的伤势,他带的绷带也是缠马脚的,还不确定要如何下手,正要过去一探究竟,突然一记窝心脚,兽医被踹倒在地。

    他嗷了一声,捂着胸口讪讪爬起来,委屈地看向谢律。

    “滚。”

    从谢律咽喉间,压抑着爆发的冲动,吐出来一个暗哑的字。

    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兽医为他治伤。

    兽医没见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他身上心脏的那一剑可是致命的,侥幸不死活了下来,现在又受伤了,还拒绝治疗,看他迟早撑不住玩完。兽医不跟他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连滚带爬地起了身。

    耳朵边的草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人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谢律闭上眼睛,忍着身上伤势带来的剧烈疼痛,肺叶的旧创仿佛瞬间复发,在寒风料峭的茅棚里,伤口一阵盖过一阵的裂痛,撕扯着他的心脉,如利刃反复穿透。

    茅棚的右侧那扇门,被寒风刮着半坍塌向地面,朔风卷动着银白的碎花,一阵一阵地拂向泥地,散落在草料间俯拾皆是,他一动不动,就像真的死去了一般安详。

    作者有话说:

    谢律对卿卿的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呈指数增长。

    卿卿对谢律的爱,是正态分布曲线,过了那个顶点,现在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了。

    ? 第 49 章

    马场的天亮似乎比别的地方早一些, 谢律被迫从梦中醒来,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湿透了, 他孱弱地睁开眼睫, 盛大的光晕中, 逆着光站着几道身影, 个个高大魁梧,其中一人,瞧着有一些面熟。

    他不能动弹,身体起了高热, 耳蜗眩晕, 只得无力地躺在草料上。

    “还真是。”

    一个声音, 让谢律感到耳熟。

    他皱起眉, 定睛看去,光晕中佝偻的一道身影, 在走到他面前, 仔细地俯瞰、端凝之时,谢律认了出来,这竟是陈远道。

    陈远道家中经营着一些生意,本就和魏国有不少的钱货往来,快要入冬的时候, 陈远道听说魏国的贵人都在准备皮草,他正好手里头压了一批上好的货,便想转运到魏国来卖, 不巧正被云朔看中了, 云朔听说陈远道是从陈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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