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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卿卿误我》 50-60(第14/16页)
种剧烈的仿佛眸中撞击的声音,让官卿无法坐视不理,她推开了自己寝屋的大门,来到了谢律门口,吩咐人:“打开。”
门从两旁被拉开,官卿步入里边。谢律的脚被铁索拴着,他只能独自停在窗边,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一直用头撞击舱壁,方才的声音,就是他拿头砸门所发。
官卿呆住:“谢律你发疯了?”
他停止了撞壁,哀怨地回眸。官卿心头狂跳,瞥见他衣衫上的累累血斑和唇角挂着的一缕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不知他弄的什么名堂,好像不把自己交代在这里就不罢休一样,官卿是真的觉得谢律疯了,现在的他偏执得可怕!
“就为了逼我来见你?”
谢律固执地望着她,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官卿皱起眉头上前,“你要见我做什么?”
谢律指了指自己的脚踝,疲倦地笑:“卿卿,我不想像条狗一样被拴在这儿……”
官卿嘲讽地道:“你不是本宫的狗么?”
当初要他走,他死乞白赖要回来。可是官卿不想养个闲人在身旁,每当她看到谢律的这张脸,她便浑身不适。
他的身体震了震,可是,最终也没反驳官卿的这句话。
“卿卿,我不当陈国世子了好不好?”
官卿一阵错愕,弯腰低头去替他解开铁锁的手指生生停顿在半空。
她抬眸,谢律眼底笑意那般荒凉:“我不当陈国世子了,你别赶我走……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铿然一声,他脚踝上的铁锁已经被打开了,官卿将链子团成一圈抛在旁侧,半蹲在谢律面前道:“说什么蠢话?陈国只有一个世子,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么?”
谢律疯成这样,不给他一剂猛药只怕他是不会死心的,官卿因此重新镇定冷下心肠,肃容如冰,“就算你不是陈国世子,我们也早就结束了,不论是谢律还是修严,本宫都不会再多看一眼。当年你做了你的选择,现在决定权在本宫手里,本宫做的选择就是,希望你和陈国人永远滚出我魏国地界,你永世不得出现本宫眼前!谢律,这一句你给本宫永远记着。从这艘船上下去之后,你便再也不要妄想回到魏国。”
谢律终于没有那个发疯的力气了,现在的他,静默地仰头靠在船舱木壁上,上眼睑坍塌向鼻梁,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精神,如秋旻暮风中折翼的蝉蜕。
这一次,他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她都不会施舍他一眼了。
“……好。”
她听到他胸腔底下如湮灭洪水中的窒息的声音传来。
“我回陈国。”
谢律偏向目光凝着她,额头上还有触目猩红的血迹,执拗而深邃的琥珀色眸,似易碎的琉璃,被官卿亲手摔成齑粉。
以前她只要看到谢律流露一丝可怜的神情,她就觉得那个始作俑者一定是罪大恶极。如今真是从根上变了。
谢律垂眸,单肘撑膝,将额上的伤口埋入掌心。
“你别生气了,我回陈国,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上一些祝福的话语,譬如祝愿他们琴瑟永谐,来显示自己的胸襟和风度。可他说不出。
他真的,说不出!
……
魏国南巡的航船,此次将要沿陵江南下,一直南渡雾州境内,再向东航行,舳舻千里,旌旗蔽空。上船之后,不论白昼黑夜,船皆在航行,沿途路过重要州郡时,会停船靠岸,稍作休整。天下趁此机会下船,巡视地方。
这场规模盛大的南巡,从航线开辟之初便引来了万人瞩目。魏国小皇帝和长姊昭阳公主、尚书左仆射均在船上,人在岸头远望,恢弘的龙船如海市蜃楼般高结云端,只见桅杆直插云里,两侧船舷如天阙横槛,船上坐落着高耸的楼阁,如海底水晶宫般绚烂辉煌。
水面上风平浪静,除却长风卷动江水,将月光筛得斑斓。
因为天子出行,已事先处理河道两岸,近一月内禁渔,因此看不到什么渔船,但还是能听得到渔夫和纤夫发出的不甘寂寞的号子,雄浑苍茫,落在耳中,有一种荒谬的寂寥之感。
整宿,谢律都是听着那种苍凉的号子和江水翻波声睡的。
其实也睡不着。
他知道,隔了一扇门,那边便是她的寝屋。只盼着,她的铜盆掉落在地,或是风把窗子拍开,弄出一些他能听到的动静也好。
枷锁虽然解了,可是他的脚踝上那一圈红肿的痕迹还未消去,谢律就着烛火,看向自己这一双伤痕累累的足,有些自嘲的笑意浮在嘴角。
一个声音告诉他:下船吧,下了船,天高海阔!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极力拉扯:谢律,不要再做让她失望的事,她对你只有情绪,没有感情,经不起你再挑衅。何况她早已不爱你了,不值得的。
江风拂动间,吹起几人心事。
官卿在船舱里与小皇帝下棋。这个“小皇帝”当然不是官昱,但这个傀儡一直假扮得尽心竭力,一点马脚都不露。
这个傀儡的棋艺也和官昱一般的烂,官卿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
傀儡突然身体后仰,靠在了胡床上,几许叹气,官卿目光询问,他却道:“风平浪静,怪是没劲。”
官卿道:“陛下想要什么动静?”
傀儡笑嘻嘻地道:“不如皇姊陪朕看看摔跤吧!这把戏好玩。”
官卿正巧也无睡意,被他这么一撺掇,竟然有了几分心痒。反正跟这个臭棋篓子凑在一堆,也下不出什么名堂。
“好。”
这对假姐弟来到船舱外,召见了两名侍卫统领,傀儡笑眯眯地命令:“你们,摔跤给朕和阿姊看!”
两个侍卫长都身材健硕,当即脱掉外衣,露出强劲黝黑的赤膊胸膛,两人缠斗在一起。
一人手长脚长,摔得正叫一个精彩,官卿目不暇接。
不出片刻,两个健壮的男人都摔出了一身的汗珠,豆子大的汗珠挂在兽脊般嶙峋的背肌上,沿着肌肉的线条纹理而滚落,官卿更是看得入迷。
成年男子里她只见过谢律的背,但他的背也宽,却偏薄,是以从来没有给人以如此之强的冲击力。
……好端端的,看男人摔跤,怎么会也会想到谢律。
官卿抿了抿唇角,不高兴地在心中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她把眼睛一瞟,目光却定在一人身上。在右侧舱门口立着一人,叉手恭敬,半边身体隐藏在屋顶投落的巨大阴影里,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清楚。
官卿对他并不陌生,这人是跟在方既白身旁的那个书生。这书生当年随着方既白南下陈国,也出席过两城宴。但她一直不知道这个书生的来历,只知道方既白对他很是信任,带在身边出入,形影不离。
倒是有数年不曾得见了,她起身朝着书生走了过去,那人虽然在暗处躲着,也似无愧于心,见她过来,笑呵呵地道:“拜见公主。”
官卿终于问他:“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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