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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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她真的跟过来了。

    贺兰危应该再嘲讽些什么,让谢承谨不舒坦, 可是这时候, 他却又不说话了。

    他发觉自己心中并没有多少得意, 也不舒坦,他突然想起,他昨日之所以和谢承谨说那些, 是因为笃定她会来找玉佩,他将话半真半假地说, 心底深处有个念头,好像想凭借她这行为证明些什么。

    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对他有情意在?

    贺兰危剖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又对这答案嗤之以鼻。

    即使她这趟是来找玉佩的,但倘若她不需要找这玉佩,她难道就不会跟来吗?

    她已经说了那么多次喜爱他, 她如果不喜爱, 怎么能不厌其烦地证明?他问自己,他还有什么好不信的?即使不信,他为什么不再抓着她叫她一次一次证明,反而要依托这种事来证明?真是笑话。

    但他的心落不到实处。

    他蓦地涌上来很强烈的空虚感, 但空虚什么又说不清,就是感觉好像怎么都不对,有种像一直在走钢丝的感觉,摇摇欲坠的令人恼恨,好像只有死死盯着她才能好受一点,于是他就死死盯着那辆马车,看着它驶近,停下。

    然后车门被拉开,

    紧接着,他看见——

    一个长相阴柔漂亮的侍从跳下来,

    然后扶着她下了车。

    那股不清不楚的恼恨瞬间到达了顶峰。

    *

    谢延玉刚下马车,就感觉到两道视线,

    她朝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发现是谢承谨和贺兰危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谢承谨倒是还好,

    只是看见她过来了,所以往她这边淡淡看了一眼。

    但贺兰危的视线不同。

    存在感很强,很阴郁,很怨毒,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控诉意味,看得谢延玉如芒在背,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但他最近本来就不正常,

    谢延玉扯了扯唇,懒得搭理他,就像没看见他视线一样,若无其事地带着那侍从朝他们那走过去。

    然而刚迈出去两步,

    她就察觉到,身后那侍从身上气压似乎也陡然降低。

    人的情绪并非一定要通过言行判断,她对这些相对敏锐,有时候仅仅从周身的氛围,就能察觉到一些端倪来,所以现在哪怕背着身,也感觉到不对劲。

    于是她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侍从:“怎么了?”

    沈琅刚才下了车,也察觉到那两人的视线。

    谢承谨再看谢延玉,而贺兰危先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应该没认出他,毕竟他向来戴面具示人,就算前些日子在妖界,隔着雾气和贺兰危见过,但到底隔着雾气,贺兰危没看清他的脸。

    随后,

    就看见贺兰危也把目光落在了谢延玉身上,不知廉耻地盯着她看。

    这地方就是护城河,这种男人就应该被挖了眼睛,然后当场扔进河里浸猪笼,沈琅心里火气,只能极力克制着过去把他们撕了的冲动,目光阴戾压抑。

    但没想到谢延玉会突然回头。

    他迅速将目光变得柔软温顺,指尖掐着掌心,温柔问她:“什么?”

    谢延玉:“感觉你不大高兴,怎么了吗?”

    只要听见她说话,沈琅就会无法克制地愉悦,现在她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沈琅心里更是一片酸软,几乎要克制不出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欲/望,想把她抱进怀里,想亲吻她,吞吃她。

    他低眼看她,视线细细侵/犯过她脸上每一寸,

    然后垂着眼,掩去眼里厚重的爱/欲,温声回答她:“小姐多虑,属下怎么会不高兴?”

    你主动和我说话,我高兴得快要死了……

    宝宝。

    谢延玉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消失了,

    她感到疑惑,按理说她这方面的感官很敏锐,不至于出错,可是看着他,他确实不像不高兴的样子,温顺谦卑,正常得很。难道真的是她刚才背对着他,所以感觉错了?

    真是好奇怪。

    谢延玉一头雾水,

    她又继续往前走,走到了贺兰危和谢承谨身边,思忖片刻,先和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谢承谨打了招呼:“兄长。”

    她不唤他兄长还好,

    她一唤他兄长,谢承谨就想到昨晚的梦,

    像是被烫到了,他陡然挪开视线,不再看她,原本准备至少应她一声,但喉咙干渴得厉害,他按了下掌心未愈的伤口,最终也没回应她一字半句。

    谢延玉:?

    不是。

    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

    因为护城河绕着整座天都而建,而天都是一座极大的城池,所以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这条河的尽头,只能看见近处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水面上笼着湿漉漉的雾,也瞧不见那从莲叶在哪,多半是因为河底迷阵繁杂,让人在岸上无从得知妖界封印具体在哪个位置。

    但无论如何,妖界封印在护城河中,

    于是下了马车后,一行人又换乘小舟前往妖界封印,行船中,一路上都没人说话,气氛比刚才在岸上的时候还要安静古怪。

    谢延玉也没有要活跃气氛的打算。

    她也不爱说话,而且今天这群人都挺奇怪的,她不想和任何人搭话,所以就撩开船帘,看着船外的水面。

    行到一片很深的水域时,船突然停下了。

    紧接着,

    谢承谨用了个法术。

    下一秒,眼前的河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从中间劈了一道,像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河底的路来。

    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到了河底。

    因为用了避水诀,所以仍旧能在水中呼吸看路,和在地面上没什么大区别,只不过水面之下光线很暗,能见度稍微低一些。

    但一眼看过去,仍旧能看清水底缠绕着的水草,除此之外,还有能看见许多阵法,只不过这里阵法繁多,各个阵法占地也十分大,光是沿着这些阵法一个个走过去,恐怕都要走上很久的路。

    下水后,

    谢承谨并没有久留,

    他说要去查看一下另一边的封印,然后就先走了。

    谢延玉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她觉得他像是要故意避着她。

    不和她共乘一架马车,不回应她打的招呼,现在又先走了,好像完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挺奇怪的。她没想明白又哪里惹到他了,总不能是昨天的气还没消吧。

    但好在她暂时也用不上他,

    所以他走了也就走了。

    谢延玉心里想着正事,又转过头道:“我现在要去找一枚玉佩,墨色,圆形,上面有朱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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