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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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随军出征吗?]

    [若是出了什么事,谁能对天下百姓负责?]

    [她能承担什么责任?都是胡闹!]

    他们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她,都想从她身上叼下来一块肉。

    长安城就是这么个地方,朝堂也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一群人都有点私仇,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个霁月风光的,背地里说不准都恨不得拿刀把对方捅死,哪怕外面都兵临城下了,里面也要抓紧时间踩一下旁人。

    甚至,有些时候,他们自己人对自己人的恨,比外人来的都猛烈。

    就像是当初的洛家左相党,这群人被流放的路上,若是知道太后被掳了,肯定拍手叫好。

    宋知鸢在这个朝堂里待得越久,越明白了这群人为什么这么薄凉自私,因为许多事儿是不分对错的,只有党派。

    内斗,永无终止。

    太后会在选廖寒商和北定王之间选择,这群人自然也会在太后和永昌帝之间选择,太后好歹会真的迟疑一下,这群人却是不需要多想,会直接去选永昌帝。

    更要命的是,太后这次去大别山本意是要去游玩,所以带走的一些官员基本上她的心腹,留下的都与她并不大亲厚,也就是说,剩下的这群人都不是太后党,他们背地里说不定都巴不得太后死,宋知鸢求助都找不到门路。

    太后都被人暗恨已久,永安就更别提了。

    一个废物长公主,平日里干的最多的事儿就是四处抢掳良男,朝中不知道多少大臣的儿子被永安祸害过,她不知道的罪过多少人,平时她风光,这些都不是问题,可现在是战乱时候,在乱世中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是难事吗?

    这个时候,如果窜出来了永安的消息,这群人会真心去帮她救出来永安吗?

    她位低,这件事情一旦上报上去,就跟她没关系了,这群人会让她老老实实待在长安里等,根本不会带她出去的,万一这其中,有一个人对永安含着怨恨,偷偷动一点手脚,她能阻止的了吗?

    比敌人在前更可怕的事情,是身边的同僚有鬼。

    如果要抛弃同僚,单她自己的话也根本没那个能力找出去,方府的家丁眼下不过十几个人,连城门口都混不出去,她能做什么?

    宋知鸢在原地焦躁的踱步,脑子里将朝中的人左右选了选,来来回回两圈之后,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那张小脸上浮起了几分迟疑,胭红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出痕迹来,片刻,一咬牙,一狠心,道:“套马车,去北定王府!”

    一旁的管家连忙应了一声,随后匆忙套了马车,大半夜出行。

    长安城中有宵禁,亥时之后不允人随便进出,会有金吾卫巡逻,只有官员才能出行,眼下战乱之际,更是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往出乱跑。

    朝中的官员都去了城门口安置难民,就连金吾卫都临时被抽调过去,所以眼下竟然没有巡逻,方府的一顶蓝棉小轿子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北定王府。

    ——

    彼时正子时。

    暗色催更,清夜无尘,松木生夜凉,小月泊云雪。

    此时的北定王府灯火通明。

    临近战时,整个王府里枕戈待旦,远远一望,王府中处处都点着火把,门口的侍卫都配着墨刀,似是随时都能上阵杀敌一般。

    北定王府的书房之中,耶律青野正在研制沙盘。

    他之前领兵去西洲的时候,顺道途径过洛阳,他本能的记住了洛阳的一些地理位置和街道方向,眼下再按照地形图一一做出来,最后再看看那个地方适合打仗。

    书房之中火光熠熠,暖色的光泽如糖水一样的落到他的面上,将耶律青野的面照出几分浮光掠影般的熔色,他垂眸间,粗粝的手指在洛阳城一处薄弱点上轻轻一刮。

    这一处,大概可以做突破点。

    洛阳城并不是一个多难打的地方,真正难打的是廖家军,早些年,耶律青野在北江的时候,

    就跟廖家军打过一些交道。

    廖家军的那一位掌权人身子虽然不好,但是用兵如神,手底下又有二十四位养子,为他冲锋陷阵,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猛将,北定王眼下都能一一想出来他们的名字。

    而且,这些养子早都在廖寒商的安排下,驻守西洲各个大城,把守着各处要塞,除了要塞以外,这些养子们还掐住了各个城邦的商会。

    西洲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和平之地,它临近西蛮人,常年都需要打仗,而且这地方盛产各种矿石,经常会有商队过来购买,导致战乱频繁,所以诞生出各种商会,这些商会才是西洲的命脉。

    他们能够创造出无穷无尽的财富,只要看出来一个大矿,一整个城一年的税收便够了,若是私下里采矿,那简直能一夜飞升。

    而廖家军的人掐住了商会,就掐住了城邦,进而掐住了整个西洲,甚至可以说,西洲民众不知永昌帝,只知廖家军。

    在这群西洲民众的眼中,廖家军就如同真正的皇帝一般。

    那时候,耶律青野就隐隐察觉到这位廖家主对西洲的把控力非比寻常,但是他那时候并不太在意。

    因为凭心而论,他在北江也是这般做的。

    长安的太后带着小皇帝纸醉金迷,沉浸在各种政斗之中,四周的武将都是靠自己撑着的,他们必须保证自己手底下的疆土不被侵略,保证他们的百姓安居乐业,所以他们的手段极端冷酷一些,他都不觉得出格,他手底下的北江也被他围成一只铁桶,那廖家军把西洲攥在手心里,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他那时候只当做这位廖家主是想自己当西洲的土皇帝,却不曾想过,这人是想谋反。

    谋反。

    这两个字只要一挑出来,就代表无数条人命即将付之东流,整个大陈都即将尸横遍野。

    那美丽的洛阳,也会蒙上血腥的臭味儿,不知道要多少年才会被风吹散。

    耶律青野不喜欢这两个字。

    他宁可跟北奉那群猛将拼上几回,也不愿意将刀锋对准大陈的人,可偏生,别人的刀锋对准了他。

    他的思绪混乱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道:“王爷,属下方才收到了洛阳方向、廖家军的来使送来的信。”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耶律青野挑了挑眼皮,抬眸看过去,看见了木门之外,侍卫长枪林立的影子,和亲兵的上半身光影。

    他并不说话,只用手骨重重一敲面前的桌面。

    两军交战,来使送信——

    这位廖家军的家主,是想与他说什么?

    一旁的亲兵听见“笃”的一声敲桌子的声音,赶忙推门而入,随手关门,拿着手中的书信走过来,将那封信端送到北定王面前。

    耶律青野抬手去拆。

    那是一封简单的书信,外面包了一层牛皮,拆开这一层牛皮,里面赫然是一张——

    用红色硬纸做出来的请柬?

    耶律青野缓缓拧眉,慢慢拆开这请柬。

    请柬上以赤金色信漆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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