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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20-30(第20/21页)
,微哂:“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你可是……”
他抿住唇,低声道:“公立医院就是这点不方便。”
大伯母也抬手往下一压,道:“小李,镇静。”
李骧遇到过不少上赶着让他给专家号加塞的,还没见过他主动提,人家不要的。
他想了想,自以为琢磨过来了,锤了锤额头,一时不免懊恼:“是我鲁莽了,确实影响不好,不好意思。”
大伯看他一眼,淡淡的,没说什么。
大伯母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又指指宁瑰露旁边的空位:“关心则乱,坐吧。”
不端领导架子的时候,她还是个很和蔼可亲,通情达理的小老太太。
笑眯眯道:“你们俩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见面呀?”
宁瑰露看李骧一眼,示意他答。李骧实诚道:“我和露露工作都忙了点,还没什么机会多碰面。”
“年轻人,怎么能一心扑在工作上呢?”
大伯母温言说:“小李,露露的工作性质你知道的。她时间紧,任务重,难免不能面面俱到。你是男人,多做一点牺牲。你宁叔叔当初追我的时候,白天在关州开会,晚上就坐动车回来约我吃饭。那时候交通还没你们现在这么方便呢。”
李骧有些赧然,又看宁瑰露一眼,道:“您说的对,我会尽力协调好工作和……家庭的。”
大伯母又推推她膝盖,示意她也说两句。
宁瑰露叹口气,语气有些敷衍:“我尽量。”
她随性惯了,在感情的事上就没正经规划过,更没被人推着走过,突然被家里人盯着、催着谈恋爱,好像无形中披上了一副枷锁,让人不多痛快。
“小露。”大伯开口。
宁瑰露知道他也要发表两句意见,无奈地“哎”一声。
大伯敲打她:“你爸妈明年就退了,你也该定定心了。”
宁瑰露自打成年后就很少思量起她那对造两个孩子出来就不管事了的便宜爹妈,一时愣了愣:“明年?四月吗?”
“嗯。”大伯应一声。
“你呀你,心大如斗,这么大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大伯母拍了她大腿一下,“毕竟是爸爸妈妈,你有时间也应该和他们多联系联系呀。”
宁瑰露沉默半响,挠挠头,“嗯”了一声。
小时候爬墙上树,上天入地,心也大,从来没觉得没在父母身边长大是件多伤心的事,长大了更不会因此难过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母”这个词对她而言变得越来越生疏。
“爷爷”是个很亲近的词,“大伯”“大伯母”是些很亲近的词,甚至”
大哥““二哥”这些词说起来都很顺口亲近,唯独提起“爸妈”,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语气来对待。
小时候写作文,同学都写:温柔的妈妈、严厉的爸爸、忙碌的妈妈、狡猾的爸爸……
虽然是贴标签般的形容词,倒也还算具象。宁瑰露咬着笔杆子,琢磨半响,写下:
伟大的父母
一篇作文洋洋洒洒,恢宏磅礴,写文化、写思想、写奉献,立意高大,每每登上范文榜。但细一琢磨,若不是套上“父母”两个字,作文内容已离题万里。
冷不丁地意识到他们要回来了,宁瑰露还真不知道身为子女,摆出个什么态度来才算合适。
这一晚上她劳命又伤神。做完检查,已经近十一点,她把大伯和大伯母送上车,绷着的那根筋才松下来。
医院灯光通明,倒愈发显得夜色漆黑。
李骧回头看她时,她单手插兜站在路灯下,影子竖条条地落在正前方,孤零零的。
“你送了我两次了,这次我送你回去吧。”李骧笑着走过来。
宁瑰露眼皮子有点重,摸了下裤兜,空空的,“不回去了,困了,我去附近酒店睡。耽误你跑一趟,你回去休息吧。”
他犹豫了下,说:“那我送你去酒店。”
李骧同志不显山不露水,车竟然是辆高标辉腾。
宁瑰露上了车,安全带一拉眼睛一合就先眯了。
李骧拉开后车门,从后面拎出个袋子,进驾驶室的时候发现她抱着手臂已经睡了。
他无奈笑了下,将袋子放在中间,先开车送她去酒店。
宁瑰露现在闭上眼睛还是刚刚刹车失灵的那幕。她索性发散思绪,仔细回忆起最近发生的每件事。
车停了,她也睁开了眼。
李骧正拿着小毯子小心翼翼想往她身上盖,对上她倏地睁眼的目光,一时有点儿尴尬。
“不用了,没睡着。”她转头看了眼窗外,见已经到酒店门口,便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瑰露。”
他将毯子搭在自己胳膊上,低声叫她。
宁瑰露起了点鸡皮疙瘩,面上不动:“怎么?”
他将准备好的礼品袋子递给她:“之前就想送你,一直没机会。”
纯绿色的袋子,底部一个小小的王冠。
宁瑰露看了眼,一下笑了:“小李同志,做医生的都这么挣钱吗?”
他抿唇笑了下,没多解释,只说:“谢谢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若是平常,怎么也要顺着他的话调笑一句:上次的什么生日礼物?抓娃娃还是……约会?
她今天的确太累了,开玩笑的精力都没了,只弯弯唇,“谢谢,心意收到了,我的表戴了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不想换。”
“那就先收着。哪天想换换口味了再戴。”
他干脆将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清脆一声响,打开了精致的绿盒,里面是一块宇宙计型款腕表。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是个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从一块表能戴十几年不换就可见一斑。
“先试一下腕带合不合适,好吗?”他摘出表,轻声问她。
见她没动,只是眼皮有些困倦地耷拉着,他轻轻试探着,握过她戴着表的左腕。
今夜她无心谈情说爱,只想梦周公。
漠然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她手腕上的老旧腕表,换上了一块新的机械表。
白金的腕带合上,严丝合缝。
他手指摩挲着表盘,低着头,声音很轻:“瑰露,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五年,我们才认识五天,可能还比不过他。我不知道他在你心里有多深,但我想试一试。”
宁瑰露慢半拍地想:谁?
“试什么?”
她开口先问这个。
他抬起头,浓眉大眼,清俊疏朗,很板正端庄的相貌,能叫见他的人都说一句不违心的帅。
他诚恳说:“我想试试,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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