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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过期苹果》 40-50(第20/23页)
,他的手很凉,仍握在她的手背上,梁初楹听见他的呼吸很慢很慢,吐气却重。
大门一被关上,视线里暗下来,梁初楹突如其来地觉得紧张,心脏狂跳,她一下子抽出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要眨眼。
她尴尬,不说话,手背上好像还附着着少年微凉的梁度,像热气滚滚的烈阳下突如其来地掠过一阵从北川来的风。
梁聿长睫颤了几下,盯了她发顶几秒,然后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往后退开,还给她呼吸的权利。
梁初楹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听见梁聿说:“别给他开门。”
她眨了几下眼睛,愣愣问:“你……跟他结过仇?”
梁聿懒散地迈着步子离开,声线很平:“嗯。”
敲门声随之又响起来,还有门外男人很平静的声音:“梁聿,你不开门我就进不去吗?”
“你知道的,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梁聿背对着她往客厅里走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他神色突然很阴聿,眉眼间变得戾气很重,嗓子也粗了些:“梁初楹,你去院子里躲躲。”
她呆愣着转身,说话很磕巴:“……但是,他刚刚已经看见我了,而且……”
而且她又跟他没有仇,干嘛要躲起来?
梁聿缓了下声音,尽量克制住糟糕的心情,平扯着唇角:“你先躲着,别被他记住或者问出什么就行,不然你以后会很麻烦。”
梁初楹越听越迷糊,怎么搞得像间谍一样?梁聿到底在瞒什么啊?
她听话,蹲在院子的草丛后面,抬眼,看着梁聿垂眸跟她对视,然后拉上帘子。
空气中,蝉鸣声在她耳边爆炸,不知道哪位大爷在用收音机听戏,黄梅戏的声音隔得很远还能听见。
梁初楹瘪着嘴,抱着膝盖,捡了个树枝把地上的土堆戳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她蹲得离大堂不远,听见梁聿很冷漠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这里是我的房产吧,谁才是不速之客?”
“那我走。”幸好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初楹沉思斟酌一阵,给他打了语音电话。
“梁先生。”她压低了嗓,唤了一声,听筒里传来略显散漫的回应,“嗯,昭昭。”
无论称呼她为贺小姐还是梁小姐都有不妥,梁聿延续了家宴那晚的称呼。
明知他是出于礼貌,梁初楹还是为此微微耳热,尽量保持音调平稳,“小冰糖没在你旁边吗?”
梁聿怔了几秒,似是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径直发语音。
“她在大哥家。小姑娘认床的毛病有点严重,在我这睡不着。她晚上挺黏人的,偶尔会跟我视频,让我念童话故事。今天不知怎地,谁哄都不管用,只好叨扰你。”
这算是将她刚才犯的傻给糊弄过去了,梁初楹面上的热意降下去不少。
她忽然想起来,昨天饭局过后,加了大哥的微信。大哥没有径直来找她,反倒是让梁聿帮忙,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存了点撮合的心思。她那天克制着没频频窥向梁聿,应该不至于被看出来。
入夜后,梁聿的声线比平时沙哑,显得很有颗粒质感,听得人耳廓都酥酥麻麻的。尤其是听他念及小姑娘一词时,那种温文尔雅的基调更胜。
梁初楹拂去思绪,同他交流,“那我重新录制好发给你吧。小冰糖只见过我一面,不知道管不管用。”
“辛苦了。”梁聿说,“第一面就记住了你,说明有缘分。”
“举手之劳的事,而且我也挺喜欢小朋友的。”梁初楹挽唇。
在单身男性面前表达自己对小朋友的喜爱,似乎有那么点微妙。
梁聿未置可否,意识到的梁初楹及时拉回话题,“先挂了,梁先生。”
音频发过去后,等待回复的功夫,她注视着聊天框,将他先前发送过来的语音点了收藏。忍不住反复听了几遍。忽然庆幸自己先前闹出来这么个乌龙。
以至于梁聿的消息发过来时,她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荒谬感。
“你去哪儿?租房还是买房?不管哪个,你用的是谁的钱呢?而且,我没教过你在家里藏女人吧,你跑到这儿来除了玩算盘就是玩女人?既然不要少爷身份,也别染上少爷风性。”
梁初楹听着那男人用很缓慢的声音说出一长串话来,在她的生活里,“玩女人”这种风流事还是出现在狗血小说和狗血电视剧里,在现实中听见有人这么说,说的还是梁聿,梁初楹心里就很不平静。
她手上一使劲儿,把树枝折断了,梁初楹随手扔掉,两手抱住膝盖,把下巴压在上面。
梁聿默了半晌,梁初楹听见他反问:“我不可以交朋友吗?都逃到这里来了啊,你还找我干什么?”
男人呵笑一声,“前一阵子还从卡上支出两千多,拿了我的钱,又不想给我办事情,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梁聿找出自己所有的卡,一张张地扔在他面前,少年黑漆漆的眸子压得很沉,牙关也咬得很紧,字从牙缝里钻出来:“满意了么?”
他好像冷笑了一声,“您还有那么多合同没签,项目没谈,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吧。”
“而且这处房产好像早就不是你的了,写的是我爷爷的名字吧,你有权利把爷爷留下,但没权力让我走。”
男人半晌没说话,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眯起来,他的皮鞋踩在地上的银行卡上,跟梁聿平视:“你只会弄这样不赚钱的东西,能坚持多久呢?”
他转身,最后说:“我只会找你一次,下次轮到你来求我了。”
梁聿嗤了一声,“别做梦了。”
好一会儿,屋内再没有人声,梁初楹后知后觉腿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她伸手挠了好多下,直接挠破皮了,流了血。
帘子被拉开,梁聿眉眼神色很沉聿,他开门让梁初楹进去,瞥了眼梁初楹腿上的破口,让她坐在席子上等等,然后从柜子上拿了碘伏和棉签,蹲下来给她消毒。
他低着头,梁初楹只能看见他头顶。
“走吗?”
“走吧。”他说。
梁初楹低了头,声音放得很轻:“你不需要我陪陪你吗?”
“不用。”
“嘴硬,你明明看上去很难过。”她歪了头,本来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后来又觉得不太好,讪讪把手收了回去。
阳光钻进屋内,她一收手,握了一掌心的阳光。
想了想,她又说:“我很会哄人的,我爷爷也老容易生气,每次都能被我哄好,你要不要试试?我想让你开心。”
看啊,她又说了这句话,总让他无力招架的六个字。
梁聿刚放下碘伏,脑袋往前一搭,垂在她膝盖上靠着,少年的呼吸尽数撒在她腿上,梁梁热热,酥酥麻麻。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会问我?明明我已经漏洞百出了。”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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