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苹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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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回华城之前,会先拿去公证,但这只是后手,我要是没死,你还有得等。”

    “我宁愿等,宁愿你什么也不给我。”梁初楹说。

    万宝丽摸摸她的头,哈哈大笑:“我在不在你都得好好加油啊,好姑娘。”

    梁初楹永远会记得,万宝丽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太相信一个人,比如你爸,又比如梁聿,很多人走到最后,信得过的人只有自己。”

    不知为何,她说这话的语气跟一阵烟似地窜进梁初楹的脑子里,直到她坐车回到东里小区楼下,都还发着怔。

    梁初楹察觉到,崔广平的事绝不简单,否则不会叫她爸和万宝丽都这样战战兢兢,梁聿记起来了,但他故意不告诉自己。

    有什么事是她还不能知道的?

    回到家,屋子里灯都是亮的,客厅没有人,墙角躺着她的画架。

    梁初楹把手提包搁在鞋柜上,径直往卧室里走去,卧室里有单独的小浴室,热雾笼上磨砂门,里面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敲了敲门,沉声:“你洗快点,我有事跟你说。”

    “咔哒”——门开了,梁初楹低头看着那条门缝,热水蒸出的烟雾直往她脸上扑。

    一条青筋贲张的胳膊从热雾里探出来,抓住她的胳膊,往里拽。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姐姐。”

    第 49 章   发酵

    浴霸还开着,分不出来是氧气多还是水蒸气多,呼吸都被过湿的空气搅乱,胸腔里像塞了团温热的棉花,发起闷来。

    梁初楹被猝不及防拽了进去,背脊抵在半透明的玻璃门上,两条湿润的胳膊压在她身体两侧,梁聿围着浴巾,一只手撑在门把上,背拱起些许,微微弯腰对上她的视线,眼睫都是湿润的,向下滴水。

    “万宝丽找姐姐说了什么,说这么久。”

    他头发也是湿的,柔顺地垂在眼皮的小痣上,因为热,皮肤终于显出一些血色来,水珠从短发末端向下坠,滑过肩颈处的三个英文字母,再顺着向下淌,没入浴巾里。

    “说公司的事。”梁初楹挣了挣,衣服都被他身上的水沾湿,黏在皮肤上,逐渐变得透明。

    梁聿靠近了些,眯眼笑起来,锐利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轻易将她看穿:“姐姐撒谎。”

    梁初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抵达覆满雾气的镜子,看见两个人模糊的身形。

    停了几秒,她开口:“她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还跟我说,你恢复记忆了。”

    梁聿记下来的那个住处是一个小区,看上去治安也并不算严谨,保安室的大爷鼾声直起,门也不关,外人可以随便进出。

    七区五号楼,1203号,梁聿在楼底下站了一会儿,把要说的话斟酌好了才敢摁电梯。

    这里不像孙福生住的那个大院,在外头扒窗户就什么都能看见,如果要进屋子里,梁聿总得有个借口、有个身份才行。

    上到十二楼,摁了门铃,里面传来并不热络的应门声:“谁啊!”

    猫眼的盖子被打开,里面的人往外看,打量着梁聿,他开始像模像样地介绍起自己来,说自己是梁初楹大学的朋友,梁初楹有东西落在自己那里,一直想找机会还给她,但是后来怎么她没去学校了。

    梁初楹的妈妈思考了几秒,把门打开一个缝,侧着身子站在门口,问他是什么东西。

    梁聿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本子,“好像是日记本,可能是不小心装错了。”

    梁初楹妈妈把本子接过去,只翻开一页,在上面看到了梁初楹的名字,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一句:“还在写这种无聊的东西……”

    她客气了一句:“谢谢你专门跑一趟。”

    看样子还是进不去,梁聿就假装往里面看,问着:“能问一下梁初楹怎么一年都没去学校吗!”

    女人脸色变得沉默了一些,紧紧抿住嘴唇,撇开眼睛,“生病住院了,估计……以后都去不了学校了。”

    “哦。”他心说这下要完,一个破日记本还专程来送一趟,这理由本来就很牵强,梁聿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其实……”

    梁初楹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他衣服里跑来跑去,但梁聿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其实我是想找她复合的。”

    梁初楹妈妈看了他几眼,有些尴尬,迟疑地开了口:“你跟她……在谈恋爱!”

    他从善如流地回答:“是,但是被甩了,去年一直给她发消息,也没回我,就想着找个时间专门来跟她谈谈。”

    “她是什么病,很严重吗我很担心她。”

    梁初楹沉默了好久,然后小声骂他假惺惺,梁聿拍了下衣服,她又噤声了。

    女人叹了口气,把门拉开,看了眼邻居,叫他进去说。

    家里的窗户上还贴了窗花,好像刚打扫过,到处都干干净净的,梁初楹妈妈问他怎么挑在这个时候过来,梁聿脑子转得还算快:“因为我爸妈忙,我们家不过年,顶多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去交好的亲戚家吃顿席。”

    梁初楹妈妈点点头,叹气:“都一样,我跟梁初楹她爸也忙,本来今天还要上班的,回来做了打扫,顺便把东西都收了一下。”

    说着,她随手把本子扔进杂物箱里,似乎打算一起丢掉。

    她给梁聿倒了热水,在他对面坐下,扶住了头:“你也是山大的什么时候谈的,她从来没说过。”

    梁聿猜测梁初楹家里的关系并不好,不然曹禺也不会说她父母一年只去两次医院,于是他说:“当时关系没好到要跟家里介绍的程度吧。”

    梁初楹妈妈苦笑一下:“好不好的,估计她都不会跟我们说。”

    “梁初楹是什么病这么久都没好,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没用的。”她叹气,焦虑地抓了把头发,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躺了一年了,成天就靠白蛋白吊着一条命,跟植物人没两样,净烧钱了。”

    梁聿看见柜子上摆着安定助眠的药物,他认识,因为他之前也吃过。

    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对夫妻二人来说确实打击很大。

    梁初楹妈妈开始神经兮兮地嘀咕:“她哥哥当时也是这样,脑死亡,在医院救啊救,没救活,然后我跟她爸把老二从乡下的奶奶那儿接回来,结果又成这样,作孽……作孽,有脏东西缠上我们了……”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受控,梁初楹妈妈突然住嘴,手指哆嗦着,背到了身后去,然后从凳子上起身,说自己去洗把脸,拿了柜子上安定的药物去了洗手间。

    梁聿环视着屋子,那杯水也没喝,先把重要的日记本揣回了包里。

    “你妈看上去很受打击。”

    梁初楹默了两秒,说她看得到。

    洗手间里传来弱弱的啜泣声。

    梁初楹说:“估计还要哭好一会儿,你快去找照片。”

    梁聿确定她跟父母的关系是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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