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夫郎: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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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耐烦。

    还不稀得,卖条鱼特地跑红香楼门前,不就是想看人家,以为别人听不出来。

    裴荣骂都懒得骂了,蠢货一个。

    至于裴曜,更是懒得搭理裴继宗,也讨厌对方嘴里摸屁股之类的话。

    太阳逐渐爬到最高处,裴曜和裴成收了鱼竿,鱼篓里收获不少。

    裴荣来得迟,鱼少一点,他没在意,四五条小鱼也懒得跑去镇上卖,带回家吃算了。

    裴继宗讨了个没趣,心里一直不自在,见他们三人都不理自己,越发横眉冷目,看旁边一根草都不顺眼。

    裴曜三个沿着小土路往上走,他坐在原地,轻嗤一声以示不屑,赶紧滚蛋吧,这一大片都是他的地方,想在哪儿钓就在哪儿钓。

    裴成走在最后,听见那一声轻嗤,他撇撇嘴,刚来的时候还愿意搭理一下裴继宗,这下连他也懒得理会。

    上了坡,来到河道上方,裴荣回头看一眼河边伸出来的那根长竹竿,笑嘻嘻道:“拉不下脸跟咱们一起走,也不想想,都这个时辰了,他还直愣愣坐那儿钓鱼,真不饿啊。”

    裴曜笑出声,说:“来得比我还早,不走估计是真不饿吧。”

    裴成在旁边说道:“跟我一起来的,我方才肚子都响了,嗐,谁管他,赶紧回去吃饭,吃完了好去卖鱼。”

    一阵风吹来,河面泛起涟漪,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只有芦苇摇晃。

    裴继宗板着腰充面子,忽然,肚子咕噜噜响起来,他腰塌下去,又臊又恼火,又庆幸没人听见。

    一刻钟前他就饿得前胸帖后背了,偏偏只能忍着,势必不能比他们先走,不然就是露了怯,白白将这么好的钓鱼地给别人。

    只是这份志气到现在,也被饥饿击散了。

    ·

    还没到家,裴曜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夏和王小蝉背着竹筐,正跟裴文清说话。

    他眉头一皱,脚步加快几分。

    裴成走别人庄子后面的斜路回家了,裴荣和裴曜顺路,见他忽然走快,不免愣了下。

    裴文清正在给长夏和王小蝉分野果。

    他家和裴家是同宗亲戚,长夏和裴曜得喊他一声堂哥。

    裴文清比长夏大一岁,今年已经二十了,相貌普通,家境平平。

    前两年托人说了一门亲事,原本去年要成亲,但对面家里贪图别人更高的聘礼,悔了婚,他家受不了这个鸟气,闹了一通,折腾了许久,最后拿回聘礼,亲事就这么黄了。

    面对裴文清递来的野果,长夏犹豫着,没有去拿。

    他不伸手,王小蝉自然也跟着不要。

    裴文清看一眼王小蝉,笑着对长夏说:“堂哥给你的,自家亲戚,又不是外人,拿着就是,你们两个人,分着去吃。”

    “分什么呢?”裴曜面无表情问道,大步就到了跟前。

    裴文清笑了下,说:“不过两个果子,我不爱吃,正好碰见夏哥儿和蝉哥儿。”

    长夏拿不定主意,村里会有上了年纪的婶子阿叔偶尔分他一两个果子,他很少和年轻汉子打这种交道,于是下意识去看裴曜。

    裴曜见裴文清视线多看向王小蝉,忽然明白过来,心里莫名一松,看见长夏询问的目光,开口:“堂哥给你,你就拿着。”

    长夏只好接过。

    裴文清两只手都伸着,手里的果子一样多,看起来并不偏向谁。

    王小蝉犹豫一下,见长夏拿了,这才伸手。

    “那,我先走了。”裴文清说完没有多留。

    长夏和王小蝉看着他离开,两人都有点懵。

    “看什么呢?”裴曜忽然开口,语气有些不满。

    长夏回过神,不再张望。

    王小蝉看裴曜一眼,旁边还有个没出声的裴荣,他性子腼腆,很少和小子们多说话,只跟长夏说道:“我也先回去了。”

    “嗯。”长夏点点头。

    裴荣看一眼裴曜,又瞅一眼长夏,琢磨过劲来,一脸恍然大悟。

    他暗暗啧一声,抬手拍了拍裴曜右肩,说:“走了。”

    原地只剩下他俩。

    长夏刚走了一步,裴曜的手就伸过来了,从他手里硬掏走了那几个果子。

    长夏没有要回来,手正好空了,他扶了扶肩头的绳子,继续往前走,问道:“你想吃?”

    裴曜随口应声:“嗯。”

    想吃那就都给他吃,长夏没再说什么。

    两人往家里走,裴曜忽然开口:“文清哥看上王小蝉了。”

    长夏惊讶地转头看他。

    裴曜将手里的果子抛起又抓住,说:“给你只是幌子,人家其实是想给王小蝉,你不过是顺带的。”

    “难怪。”长夏茅塞顿开,他就说,怎么突然给他果子吃。

    说起来,小蝉比他小一岁,已经十八了,因家里是外姓外来户,在村里弱一点。

    王小蝉娘一直想托媒人找个家境不错的,不想孩子嫁出去吃太多苦,但一直没着落,又怕耽误太久,已经打算往低处看看了。

    王家的事长夏没那么清楚,只听王小蝉说过一嘴,他也没放在心上。

    裴曜一边走,一边看着长夏,问道:“还有谁给过你果子吃?”

    长夏想了下,说:“琴婶子,阿芬奶,还有荣阿叔,都给过,小桃前两天还给了我一把山莓。”

    一个小子都没有。

    裴曜一下子没了听的兴趣。

    果然如此,没人会跟长夏献殷勤,除了他,也没谁觉得长夏有那么一点好看了。

    第28章 脑崩儿

    鹅肠草开着白色小花,被人一把又一把拔起,甩甩根上的土,丢进筐子里。

    长夏弯着腰,手上拔个不停,这一片的鹅肠草拔完了,又拎着竹筐往旁边寻找。

    窦金花在不远处割艾草。

    一老一少今天走得远,沿着河道一路过来,总算找着片好草地。

    村里几乎家家都喂了鸡鸭,养猪的人家也多,更别说还有养牛养驴的,只要买得起,牲口一定要置办一头,有了牲口,无论家里还是地里的活,人力就会轻许多。

    有这些吃草的东西,村子附近的野地天天都有人割,一些好点的草,稍微长出来就被碰到的人飞快割走。

    想大量打草,就只能往更远处找找。

    没一会儿,长夏听见驴蹄声和车声,起身望一眼,裴曜牵着驴车过来了。

    等他过来后,窦金花和长夏把筐子里的草都倒在板车上。

    毛驴停下,顺势低头吃草,咀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鲜脆,人不能吃的青草,在牲口嘴里仿佛多汁嫩爽。

    裴曜穿着一身麻布短褐,腰间系了汗巾,和村里小子没什么差别,只是他腿长胳膊长,高挑结实,身形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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